总是觉得时间是一把柔软的刃。无声的切开一切,它是世上最柔软同时也是最坚硬的东西。
每次在感慨这亲身经历过却幻若昨日的日子的时候,总感觉过去还没有走远。有些回忆的确值得记忆,这是你经历过的人或事,是你日后回忆时能让你嘴角上扬的亮点之一。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有一句永恒的话说的是,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这就是所谓的等价交换。
S是我的大学舍友,初见他的时候是在开学第一天,那时候还未出过远门的我跟着老爸的后面一脸的木讷,到寝室时候就见S在收拾床铺,见到有人进来就放下手中的事情和我老爸交流起来。说起来着实惭愧,那时候着实比较害羞,再加上不喜欢和人交流,所以一直都是冷冷的站着。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俩年龄相仿,生日更都是在同一天,而在我尚需父母陪同的时候他已经独自一人过来办好的相关的入学手续。在这一点上,我倒是比较佩服。
大二时候,因为S为了心中的梦想,便毅然的保留了学籍当兵去了,最后应征到了青海某地方去当武警。很难想象刚过身高标准线的他是怎么抱着这样一个坚定的想法去往那遥远的北方,换了我,可能还会徘徊,他倒是撇下所有决然的去了,还有他那个刚交往了很久的女朋友,家人这方面还可以理解,女孩子找一个男朋友本来就是找一个人可以照顾,谁知道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安全感就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异地恋,而且是真正的异地。后来S的女朋友便成了他心中不忍去回忆的伤痕之一,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因为感到军队中不适应是很正常的,再加上S体格不是很健壮,每次热身的五公里越野对他来说就是一次次的折磨,我不知道仅凭他那个小小的身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过偶尔通话时候才知道那时候他过的比我们所想象到的还要困难,因为体能并不是很好,每次拉练后总是被罚的那几个,除却一遍遍的加跑之外,吃不上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S的性格本身就比较冲,可以说是那种并不怎么服从管教的类型,属于那种刺头,刚好成为了部队老兵眼中重点“照顾”的对象,具体怎么“照顾”我并不知晓,只知道在那几次不多的通话中他都是用那种故作轻松的语气抱怨那些老兵油子对新兵的严苛,S半开玩笑的说“以前总觉得打扫什么的我都是不会干的,现在我能把地和厕所打扫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每次对话便在半调侃半抱怨的寒暄中过去,我依旧在大学看我的书,考我所准备的东西,S在北方为他的军校梦准备着,就像两只向上爬的蜗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属于我们的终点,或许路途本该没有终点,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慢慢的向前爬而已。
一晃便到年底,大年夜沉浸在过年氛围中的我接到了S 的电话,那是他当兵的第一年,回不了家。便只能在手机的对面听着我这边的炮竹与南方过年所特有的气氛,那时候我不知道S可有想哭的冲动,能陪伴他的就只有与他一样远在家乡的队友。在边闲聊便调侃以前大学的情景时,很自然的说起了以后,以及那个好久没听他提起的女朋友。短暂的沉默之后,S开口说“无心,她和我分手了,在我那天最难熬的时候,在我忍受不了现在的生活的时候我联系她,她说有了我这个男朋友之后和未有之前感觉没有什么不同,就好像有一个空气一般的男朋友。”我不知道S听到这话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我也不清楚在一个人最难熬的时候 找到认为那个最依靠的人得到一个让自己将近心冷的回答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如果说有的话,也就是曾经经历过相同的所以才会懂。那时候离S的军校梦还有两年,他独自在冰冷的北方孤独的追寻着属于自己的那点光。
又是一年过后,动身去青海是因为S的提议,S的母亲未出过远门却要去北方看望他。S担心他母亲人生地不熟于是找上我一同陪同。于是一直说过要去的北方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踏上了旅途,路程中的等待并不想详说。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见到北方的雪,当时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并不是惊讶北方会有雪。而是心疼自己没算到北方会冷到这种地步,零下二十的温度中我却穿着一件衬衫加一件风衣,如果那天在路上的人会见到一个男孩下车时候冻成瑟瑟风中一只狼。
因为是早上,再加上大雪封路,很难找到车子去S部队所属的地方,于是,我和S的妈妈又在寒风中一连接受摧残了近三小时,现在我着实很感谢自己那时候身体素质不错,居然活着抗了下来,还愣是没有感冒。
因为将近中午,终于找到一个好心的司机愿意带我们去S所属的部队,从上车的时候我就感觉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如此了。
终于再见到S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算起来,这大概是我们两年中的第一次见面,身高倒是没有什么改变,改变最大的莫过于S一脸的坚毅与成熟,那是身为同龄人的我在学校体会不到的坚毅。部队就好比一个熔炉,不管之前你有什么不同,在这个熔炉中,你就要拔掉自己身上的不合时宜,去除那不合时宜的杂质。留下应该留下的部分,这就叫“提纯。”
原来时间真是可以改变人,时间所做的,就是将你所经历的事情以及感悟一一沉淀在你独有的内心中,最后便成了我们所看到的精神面貌。
一连两天,我躲在房间中看着S以及他们的部队出操,进行所说的“冬季大练兵”,所谓的练兵就是进行一系列的训练,提高体能。原想好好的看一下周围的风景,一踏出房门便再也没有了这个想法,一件衬衫和一件风衣在零下二三十的气温中着实是招摇了一点。然而,索性也倒是算过到过北方,虽说准备不足。
临行终了,回到学校,便继续我一如平常的生活。S继续他自己的旅途。
三年后的现在,因为读研的工作需要工作经验,于是便准备直接实习,早日积累好工作经验然后继续读研,值得一提的是,S现在已经早我一步在某军校中继续他的军校生活,话说他倒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在历经三年的打磨后,算是圆了自己的目标了 吧。就好像重新置换了一般,现如今他在学习,我倒是在准备实现几年后的梦想。
不论怎么样,我们所经历的,所寻找的虽说不尽相同。那份对自己想要生活的执着是你我以及这条路上的千千万万个人是相同的。虽殊途结果亦同归,愿在这条路上的你我,互勉。
莫问前程,但行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