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现场的路上,我和老邢一路无言。在办公室伏案沉睡而被紧急命令叫醒的我脑子里昏昏沉沉,看了不知几百遍的尸体和凶案现场照片一直在我眼前晃,让我胃里好像坠了一块砖,压的我想吐。老邢却好像二十四小时都那么精神,眼神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兴奋。我还记得刚刚和其他新人一起入职时被分配到做老邢的搭档时其他警官玩味和同情的神情。一周之后在被逼和他冒充水管工潜入疑犯家里被发现,被队长通报批评之后我才理解他们神情的含义和老邢两年换了六个搭档的原因。我也开始理解为什么老邢在这个位置干了十几年都依然不能升职。
“那个人又忍不住动手了。”我打破了车里混杂着淡淡汽油味的沉闷的空气。
老邢没看我,依旧看着窗外“现场还没到,你怎么能确定就是那个人杀的,还有你怎么就确定之前案子都是一个人做的了。”
“接到的片警的电话说这次也是刀杀,这次的凶器居然就留在现场,就插在他的胸口上。”
“法医又没验尸,你怎么知道杀死他的就是那把刀?”
“你是说那个人不是被插在他胸口上戳的他心脏稀巴烂的那把刀杀的?”我突然觉得和他谈论这个就是个错误。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你所说的很不准确。”
“那你告诉我怎么说才准确?”我强忍着怒意回道。
“应该说,有一具尸体胸口和内脏有刀伤痕迹,而伤口之上插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