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有这样的一首诗“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要知道,孟浩然可是诗仙李白的一大偶像,杜甫也有一首诗,却与李白这首恰恰相反:“吾怜孟浩然,䄈褐即长夜。”李白与杜甫明明是知己,但是他们眼中的孟浩然为什么是截然相反的呢?那孟浩然的一生究竟是风流天下闻的,还是䄈褐即长夜的呢?
首先我们说,一个人的性格,喜好,多半是由家风世风影响的,孟浩然是孟轲的后人,而孟轲向来都注重于儒学,所以孟浩然从小就饱读诗书,而且读的全部都是圣贤书,但是因为当时武后当政,所以他并不好出去求治,于是就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在隐居的。在这段时期中,他写下了很多首诗,其中就包括《夏日南亭怀辛大》以及《夜归鹿门山歌》。从诗歌当中我们不能看出这个时候的孟浩然是非常的逍遥自在的:“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人随沙路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而且这个时期的孟浩然也非常的符合李白印象中的孟浩然那个风流天下文的孟夫子。
而随着唐中宗李显上位,我们的孟浩然觉得他追求志向的时机到了,于是不再隐居于入门,而是开始追求他的志向。一个儒家的后生,并且幼年就受到了儒家的浸染,所以他的志向自然想要去为官报国,所以就有了我们很熟悉的一首诗《望洞庭湖赠张丞相》。诗中他说道“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很隐晦的说出他想要入世的欲望。
当时入室围观有两个路径,一个就是科举考试,另一个则是被当时的高官推荐。而他写的这首诗歌,从名字我们也不能看出,他是想让当时的丞相去举荐他。
这个时期的孟浩然是有雄鹄之志的,也可以看出李白印象中的那个风流天下闻的孟浩然,或者说至少这个时候,他还并没有体现出杜甫眼中那个䄈褐即长夜的状态。
但是随着他慢慢的老去,他的志向也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因为志向还没有实现,而他已经老去,所以他就写下了《岁暮归南山》这首诗。他说到自己已经白发催年了,可是却还是没有完成他的志向,可见这个时候开始,他的志向就已经开始落空了。
在后面,他又写到《与诸子登岘山》《早寒江上有怀》这两首诗都是在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已经老去,可是却还是没有完成志向。其中,《与诸子登献岘山》这首诗中他提到了羊公,因为羊公完成了很丰富的事迹,所以直到他离世,这么多年后,还是有后人记得他,而他也在担心着自己的志向,有没有完成一些丰功伟绩。其实从现在这个时期的孟浩然来看,他已经有了杜甫所说的那个䄈褐即长夜的感觉了。并不只是在说它的物质生活很穷困,而是在说他内心的志向,也已经开始有无法实现的兆头。
尽管最后我们的孟浩然又回到了山林里,但是这一次的回去与他未出世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一样。因为他经历了这些,所以他的内心已经不可能如他未出山时那般的宁静了,他的心里也有了没有完成的遗憾。这就如同从一个点出发,不停的盘旋而上,最终又回到了这个点,可是从侧面看,他们之间已经不在一个高度上了。
孟浩然的一生其实有很大的落空,尤其是在他的后半生,随着年纪变化时间越来越少,他完成志向的迫切程度也越来越高,可是越迫切带给他的落空就越大。
而我也在想,如果我没有完成我自己的志向,可能我也会有这样的落空,感觉而且很有可能这是一个贯彻终生的感觉,但是。我不能说出为了完成我的志向,我要好好学习,这样的话因为好好学习并不意味着我就会完成我的志向,而完成我的志向,意味着需要我找到我的人生方向,而这其实是贯彻一生的寻找,随着阅历的增加,我们对自己人生方向的定义可能也会发生改变,所以我的选择是把它交给时间,只要完成好当下应该做的事情,并且在其中加入寻找,那么我觉得,最终志向会不会实现,就已经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