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位于日本的宫城县,因为鲁迅先生曾在这边念过书所以莫名的会觉得亲切一点。
2009年10月11日,七个怀揣着赤子之心满腔热血的少年陆陆续续的出了东航的机舱,随着人群一起拿行李出海关,看起来与旁人没有什么不一样。那一年我18岁,一个最远没有出过自己的省会,也从来没有出过国,更没有离开父母身边这么远过的一个普通女孩。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其实一路上都是懵的,明明三个小时之前我还在上海浦东机场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四周都是和我一样说中文的人,海报上都是我所熟悉的文字,而如今我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国家,这一切都是陌生的,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真的出国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可能是因为年少根本就不知道社会的复杂,也就没了害怕,反而更多的是期待,对梦想的期待。那是我踏上这个国家的第一步,也是踏上我留学生涯的第一步。
在出口处等我们的是我们将要去的语言学校的老师。一个是来我们学校招生面试时的老师,姓何,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女,福建人,戴着眼镜,挺瘦的,穿着西服套装的样子看起来很干练,很独立的职业女性的模样。还有一个是日本的老师,叫佐佐木,男,约五十岁左右,也是穿着一套西装,看起来干净而和蔼。我们排成了一队有条不紊的出了航站楼,我记得那是一个大晴天,阳光洒在候车的站牌上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我新奇的望向四周,发现不管是来往的车子还是道路,都很干净,很明亮,就像那天的阳光一样在闪闪发光。佐佐木老师开车载着我们的行李先走了,何老师带着我们一起买票坐电车回学校,那是第一次坐日本的电车,和国内的地铁感觉一样,我们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小麻雀,对一切都是新鲜的。我还记得当时何老师坐在我的对面,问我:“日本和中国开车的方向不一样会不会不习惯?”我笑着说:“还好,我没有方向感所以也不觉得不一样。”
语言学校在一座办公大楼的三层和四层,校长是一个幽默的老头,老师们都很亲切。我们在会议室坐成了一个圈,桌上放着饭团和一些零食,何老师让我们不要客气可以吃,但新的环境让大家显得都很拘谨没有一个人动手,倒是校长致辞完以后先拆开饭团包装纸大口的吃了起来,看起来是饿了……学校给我们进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后何老师带着我们去了学校宿舍,走了挺久的,路上何老师告诉我们在日本车子是靠左边行驶,走路也是靠左边,日本的路都很窄,一般路边上都会有一条白色的线,行人会走在白线以内,在日本公共场所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基本上不会有人大声喧哗。的确,一来就觉得日本很安静,坐电车的时候也发现很少有人交谈,有说话的声音也都很轻,日本的汽车都是不按喇叭的,日本人少是一个,习惯不一样也是一个原因吧。我们的宿舍在一个叫做荒卷神明町的地方,之所以对这个地名印象深刻完全是觉得这几个字的组合很有趣,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宿舍有三层,一楼外面有停自行车的停车场,一楼有公用的男生浴室和女士浴室,公用的洗衣房,饮料的自动版卖机,微波炉之类的,二楼住的基本上都是福建人,男生居多,还有几个是从吉林,大连过来的,他们都来的比我们要早一些,一个房间住三个人,我们六个女生搬进了三楼的两间空房,唯一的一个男生和福建的两个男生住一间在二楼。等我们收拾好行李,天也黑了,来宿舍的时候记得有见过一家超市,我们七个人商量着就一起出门了。晚上的天很凉,外面一片寂静,灯光也星星盏盏,走了大概十分钟看到了一家百元店,类似于国内的两元超市,不过除了日常生活用品也有面包零食之类的,还有大米,当然大米可不止是一百日元,那个时候的消费税还是百分之五,就是如果买一样东西一百块要交五块的消费税。逛了一圈,我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脸盆呀,杯子之类的,然后跟室友合着一起买了一袋大米,大家买的差不多了就结帐回宿舍了。回到宿舍以后在做饭这个问题上犯了难,今天太晚了是没有时间去买电饭锅了,可没有电饭锅要怎么做饭呢?想了半天敲响了边上寝室的门,都是中国人大家都挺客气的,这个吉林的女孩很爽快的就把电饭锅借给了我们。解决完煮饭菜就好办多了,我从冰箱的冷冻库里拿出了一大袋真空包装好的红烧肉重新放锅上煮了一下,室友们闻着香味都聚了过来。也真是多亏了我妈,她听来日本打过工的阿姨说日本的肉都很贵,怕我馋,来之前给我准备了各种红烧猪肉,牛肉,和咸肉,腊肠之类的,都给我真空包装好带了过来,塞了大半箱子。都说处境会改变心态,在这异国他乡,连我本来不爱吃的肥肉都觉得很香,晚餐解决以后大家就一起去一楼洗澡去了,女生浴室正好是三间隔开的,三个人刚刚好。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洗完澡窝在床上聊了一会天很快就犯困了,尽管是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也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