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给你: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曾问你,你这么会写东西什么时候写写我呀。你也会说因为我们的故事还没到结局,也没有到翻篇的时候。
现在结局了,我却也不会要求你给我写长篇大论几万字的故事了。
时间定格在7.6 15:00太公岛海边。
也谢谢你陪我走过这懵懂青涩的大一。
你写给我:
有一个姑娘
1
和一个姑娘在一起时,姑娘时常问我,你这么会写东西什么时候写写我。
我说因为我们的故事还未结局,也没到翻篇的时候。
姑娘说那到了翻篇的时候,你可别忘了给我写点东西。
我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万一有,定然写给你,不拖稿。
姑娘听完接着话插了一句,分手了你好像不伤心嘛。
我心里一惊,赶紧补充说,要缓一阵子才写得了。
姑娘轻哼了一声,再次补刀说,你还真有分手的想法。
得,我又被绕进去了。再次为女朋友的辩论胜率填了一个百分点。
我嘿嘿陪笑。心想,姑娘啊,我统共就那么点奇淫巧技,若不用它去铭记这段感情,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
2
姑娘姓…,因有一个姐姐,我称她作熊二。
熊二不是我爱的姑娘里脸蛋儿最好看的,更不是腿最长的,甚至也不是最温柔的。但我不得不承认她是爱的姑娘里对我最好的。
如何好,几万字是写不清楚的。反正念及诸事,心头若有炽火,我增温度。
3
和姑娘认识是在为纳新私下筹建的聊天群里,我看她头像独特,遂搭讪。
我俩除了同样五音不全外,有着挺多的不同样。当然,性别不同是我们世俗人恋爱的必然。
姑娘是个阳光明媚的女孩,活力四射,各种积极。参加各种活动,热爱体育运动。
可我偏偏是个安静的人。
《易经·系辞》里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许早就打下了伏笔。真有一语成谶的大机灵,却不讨人欢喜。
4
遇见她之后,我少了一半的压力。时常的崩溃和爆粗口都被治好了。
时常和书打交道的人难免有些傲气的,我尤为严重,十足“龙傲天”加“自恋狂”,照镜子都要给自己三跪九叩的主。姑娘没少熊我,时不时泼点冷水。当然有时候仅是打趣我,比如我们公园散步,我意味深长地突然来上一句,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它让我想到的是你,而不是其他完美太多的人。然后指着地上的路灯影说,看到的是月亮而不是路灯。姑娘便一本正经的纠正我,什么月亮,那是婵娟。
在她面前我是真有点不敢舍我其谁地翘尾巴的,一是怕先翘了辫子;二是惧怕姑娘的如簧巧舌给我上一堂思想政治教育;三是有很多地方没有姑娘优秀,牛皮吹不响。其实三个原因一样,无他,怂。
真心想送块匾给姑娘,上书:熊氏老中医,专治老司机。
5
姑娘认真细心。
一是我说的话她过耳不忘。比如我给她写的第一个三行:我在上课/风里飘来了/你的味道。那是我俩在一起之前写的,我这位尊敬的师哥,在和小师妹约会后对人家的发香洗脑了。晚课靠着窗户看闲书,一阵风吹过,再次被小师妹的发香占据大脑。反面的比如是我某年某月说一句什么判断性的话,都会是我砸自己脚的石头。用你的观点驳倒你,这就是辩论。如此来看,天下间的女朋友莫不弗为哲学家。
心细之二便是对我的关心体贴了。比如我时常嘴发干,姑娘知我喝水少,把她比赛得来的被子赠我,特别开方子说要多喝水。比如我爱穿西服,姑娘便为我精心挑选领带。比如有一次我不穿袜子磨破了脚,姑娘为我买了足够穿到毕业的袜子。
纸条便不多说了,我向来看不起文笔差的人写超过五十字的东西给我。看完姑娘的字条,我的泪何止流了一百滴。其实何必字字珠玑,一句话打到心坎里,便胜过所有工巧。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心坎被细致地刮了毛,遂封笔良久。
6
《华严经》说“心如工画师。”姑娘在画我。
她尝试着玩我时常玩的游戏,慢慢的看了不少的闲书。跟她在一起久了,我们的性格也慢慢开始像了。她时常沉默一两分钟,我也有了说挺多话的时候。
我原则上隔三岔五的见面也在某一段时间内频繁了起来。
她开始常给我发消息,我总是未能及时回复,后来她便不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发誓秒回,却没有实现过。
姑娘说,以后你有空时给我发消息吧,不主动找你了,本姑娘很骄傲。
姑娘随后补充说,你忙,我知道。
7
和姑娘出去玩,有两次是去爬山。说实话,爬山这事爬三分之一就会觉得是在花钱找罪受,可我们都是有点小心思的,一起做一百件做起来感觉很好的事,不如一起做一件做起来感觉不是很好的事。
某个月底,和姑娘的二百天纪念,我俩过得挺惨的,浑身上下只有十八块。家里断网了,生活费没法转过来。那天晚上,我和姑娘要了一个菜,夹着肚子吃了半个小时,结账时她蹦蹦哒哒的拽着我的胳膊。她说,能为她花光所有钱的肯定是好男人。我心头一震,肯陪你开开心心吃不是多么体面的饭菜的女孩肯定是好姑娘。
木心说“那种吃苦也像享乐似的岁月,便叫青春。”想来,姑娘铺满了我目前为止的整个青春。
8
后来,我们常常开始争吵,怪我嘴笨,常常词不达意。
这一年没有三百六十五天,日历从十月十八日翻到七月六日,总计二百六十一天。
菲茨杰拉德说爱情既不取决于你或者对方的自身条件,也并不取决于双方天性匹配。爱情的关键在于时间,在于时机。你何时靠近她的身边,何时走进她的心里,何时满足她(他)对于爱情的需要。说到底,爱情就是轮盘赌。
我们收藏着一起的票据,电影票、车票、景区门票。当然,再多的票也预订不了爱情,我们只是祈求倘若有一天真的分开了,使我们动容的是那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聚散终有时的冰冷岁月。
9
我们最终还是分手了。
分手并没有什么狗血的剧情。
那天我们在一起玩了很久。姑娘说在哪里开始,便在哪里结束。我们一起吃了开学时吃的馆子,一起看了电影,一起吃了一大碗奥利奥雪花冰,然后冒着雨打车去海边。
姑娘说,我和她一共单独来看过两次海,还有一次不开心。那天我们在沙滩上走了良久,累了,坐了下来。
说分手的人是她,我猜到了。我们在长椅上断断续续的沉默,说不出什么特别的话,又不想那么快离开,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却说不出缺了什么。
10
我想了许久,我们彼此的变化。我就像一块顽固的石头,可我又觉得我或多或少变了些,因为姑娘。
我想她为我改变了更多,却终未改变这结局。
上帝是一个没事用刀切蚯蚓的小男孩,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下了一场雨,屋檐下冒出许多蚯蚓,而他的手里刚好有把小刀而已。
日照这个夏天还算多雨,我像牵着一只米黄色的猫慢慢踱过这里的公园、街道、奶茶店。雨滴在心里簌簌落地,越落越快了。
11
能和这样的姑娘遇见是我们的幸运,没能走到最后也接受坦然。
希望往后的日子里,姑娘一切都好,在需要某个人在身边时,他就在身旁。
他就在你的身旁,哪里都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