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爱上一个怀孕的女人》
文/颜克
大学毕业,娜拉最高兴的事情是她把第一次给了他爱了四年的人,但这一次,也改变了她所有的人生轨迹。命运是什么?有时候我们害怕命运就像害怕鬼怪一样,它像鬼怪一样窥视着我们,它站在明处,我们却在茫茫的黑夜,命中注定的,既然无法改变只有接受,娜拉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她还沉浸在回忆的幸福里,憧憬着未来的一切美好,娜拉想如果明年可以考上母校的研究生,或许她还可以与他在一起。回家第一个月没有来例假娜拉以为是突然的水土不服或是环境的改变引起的,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也就没在意。第二个月还没来,娜拉和妈妈闲聊,妈妈毕竟是过来人,立刻警觉起来,直接去楼下的药店买了早孕试纸。娜拉怀孕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告诉妈妈只有一次,妈妈也愿意相信试纸有误,立刻带娜拉去了医院。确定怀孕。
娜拉整个人立刻焉了,她对未来想过很多,但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结局。娜拉有着北方女子的坚强。她和妈妈都听到了医生的话,怀孕7周,就娜拉的身体,不适合做人流,如果坚持要做,有可能再也没有当妈妈的机会了。这个时候妈妈是娜拉最坚强的后盾,妈妈没有一点责备,只是替她想办法,妈妈问她谁的孩子,妈妈知道娜拉是个好女孩,娜拉不想说,妈妈便不问了。只说要马上给她接受对象结婚,娜拉当然不愿意,她说现在的社会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要这样的女孩,她要一个人生下孩子,她可以。妈妈知道女儿的倔强,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精心照顾女儿。
娜拉犹豫了很久,她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严冲,爱,不是麻烦,他也不想他的家庭陷入困境。但她在自己的家已经呆不下去了,虽然妈妈什么都没有说,她从妈妈的眼神里看得出无奈,爸爸是个多么要面子的人,她怎么能承受女儿未婚先孕的事实。娜拉决定离开家。
她问姨妈借了10万,并且让姨妈替她保密,她知道母亲会还给姨妈的。娜拉知道她也会还给妈妈的,只是她不想爸爸妈妈那么伤心。她临走的时候留了一张纸条,让妈妈不要找她,她会回家的,并且让妈妈先替她还了借姨妈的10万元钱。
娜拉没有和所有同学亲人联系,她怕妈妈伤心,怕妈妈找她,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妈妈一定也很伤心,但她还是这样做了。为了离家远远的,她买了一张机票飞去海南岛,这个她喜欢却一直没有去过的岛国。
到了三亚,她立刻被这里的蓝天白云和美景陶醉了,她知道自己选对了地方,她的心情也好多了,她要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让孩子快乐健康的出生。
第一晚娜拉找了个简单的小旅馆住,熟悉附近的环境,她想也许她需要一份工作,小旅馆的阿婆是个热情善良的老妇人,这也许是娜拉的命运里好的一部分,很多时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总有人帮助娜拉。老妇人说孙子的学校很近,他们学校招老师,快开学了,娜拉应该去问问。娜拉很感谢阿婆提供的信息,也对阿婆说了实情,谁知阿婆说姑娘去吧,就说你是我远房的亲戚吧,以后吃住都在我这好了,小旅馆除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就她和阿良两个人,阿良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一次车祸离开了,他们祖孙俩就相依为命,还好有这个小旅馆支撑着生活。娜拉很感谢阿婆,说工作之余会帮阿婆打理旅馆的,她出门的时候转身看了看旅馆的名字,“回家”,娜拉突然感觉她真的像是回家了。
应聘很顺利,娇小的娜拉除了皮肤白皙还真的像南方人。娜拉说了自己的实情,正好学校的美术老师这个学期休产假,她可以顶替一个学期的课程,娜拉高兴极了,工作一天是一天吧,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回到“回家”,阿婆听到这个消息比自己有了新工作都高兴,好像娜拉真的是她的亲戚。阿婆收拾了一间最好的房间,让娜拉住下了。又让清洁工梅嫂带娜拉去买生活必需品。
娜拉和梅嫂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男孩依偎在阿婆怀里吃着冰棒。她知道这一定是阿良了。阿婆让阿良叫娜拉姐姐,娜拉说该叫阿姨了,阿婆又笑着说叫老师也好!阿良14岁了,个子不高,还有些像小学生。这之后阿良开学就常常和娜拉一起走一起回来。这个年轻的小子有时候像孩子,有时候又忧郁的像个大人,娜拉知道阿良在学校常常受欺负,因为他没有父母,阿婆又没有文化,阿良学习并不好。这一切都因为娜拉的到来改变了,这个小男孩极喜欢娜拉,有时候像朋友,有时候又像孩子,娜拉也因为自己马上要做母亲了而对阿良格外心疼。刚来的时候阿良还不太爱笑,有了娜拉在学校对他的照顾,阿良的笑声多了起来。阿良个子矮小却爱打篮球,以前从来不在学校和同学们打,只是回家了在旅馆的院子里的墙上挂的简易球框练习运球投球,娜拉有时候也陪阿良打一会。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娜拉鼓励阿良报名参加篮球比赛,没想到阿良在比赛中个人最好成绩12分,立刻在学校让大家刮目相看,同学们似乎也友好许多。看着阿良这么高兴,阿婆更高兴了,阿婆说很感谢娜拉,她从来没有见过阿良这么高兴。
有一次娜拉看到阿良穿的一件草绿色T恤袖子后面的线开了,立刻让阿良脱下来给他缝,可是阿良死活不脱,回屋换了一件才把开线的给了娜拉,娜拉笑了,这个小子长大了,知道害羞了。第二天娜拉去超市的时候又给阿良买了一件新的蓝色T恤,阿良高兴极了。阿婆还说娜拉赚钱不容易,不要给阿良买东西,把他宠坏了。到了第四个月交房租的时候阿婆说什么都不要钱了,她说她已经把娜拉当自己家人了,以后吃住就不要和她客气了,娜拉真的很感谢阿婆对她的照顾,她知道阿婆也不容易,她把每月的租金都悄悄的存了起来。娜拉也感谢肚子里的孩子,5个月了,肚子已经有一点隆起,她却一直没有孕吐和不适。很多个失眠的夜晚她也想过和妈妈联系,但她知道她必须坚持,只能祈求妈妈的原谅。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伤不透的,有一天她一定会回家的。
不知何时娜拉觉得阿良对她的情感有了改变。她仿佛也习惯了和这个小男孩一起。寒假时候阿良没事很少出去玩,多半的时间就是陪着娜拉,给她捡贝壳,去海边散步,用他的零花钱给娜拉买小东西,娜拉大阿良10岁,可阿良只是个孩子,有时娜拉觉得自己像母亲一样对阿良。这让她想起了严冲,可大自己10岁的严冲怎么能和小自己10岁的阿良比呢,阿良还只是个孩子。
有一次娜拉洗了头发在吹头发,阿良看到了一定要帮娜拉吹,娜拉虽然没有看到阿良的表情,但她从阿良的手轻柔的抚摸中能感受到这个小男孩不一样的爱,他的手轻轻的顺着头发抚摸娜拉的背,娜拉的脸。娜拉转过身看阿良的时候阿良确实躲闪的眼神。
到最后待产的日子娜拉有时候会莫名的想发脾气,只有阿良在,阿良就想尽办法逗娜拉开心,有时候还趴在娜拉肚子上和她的孩子说话。新的学期娜拉就没有去学校教课了,阿良只要放学就飞奔回来陪着娜拉。只有阿良在,娜拉也会很高兴,娜拉永远能感受到阿良的眼神在她身上,她去看阿良的时候,阿良却故意扭头。阿婆和梅嫂也很高兴,这个小家要添新成员了,大家都很高兴。
有一个周末的下午娜拉午睡醒来的时候看到阿良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手轻轻的拉着娜拉的手,娜拉把手抽出来的时候阿良也醒了,却转身跑了出去。娜拉起身没坐好一下子摔到地上了,她痛的大哭起来。闻声跑来的梅嫂看到娜拉下身都是血吓坏了,赶快打了120。阿良也跑过来看到这情景都吓傻了,但一会他便跪在娜拉身边抱着他,像一个大男人一样抱着她给她力量。1月11日,娜拉早产生下了一个小女孩。
出院回家之后女儿很健康,娜拉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阿良甚至比自己还爱这个小宝贝,逗孩子,抱孩子,换尿布洗尿布,阿良只要不上学这些事情他抢着帮娜拉做。娜拉仿佛从阿良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对严冲那样的憧憬和爱,但在娜拉眼里,阿良只是个小孩子。娜拉也非常感谢阿良的陪伴,只是,他想阿良是因为缺乏母爱吧,什么时候她离开了,就可以了。
有一次娜拉在阿良房间里给她收拾东西,很多时候她也把阿良当自己的孩子。她无意中看到了阿良一篇日记,十四岁的他爱上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这个女人给予了他想要的一切,他要一辈子照顾这个女人,她知道那个女人指的是她。
娜拉想或许只有离开吧,但离开会不会对阿良有太多的伤害,也许默默的陪伴他长大才是最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