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推开通往自己办公室的玻璃门，走进卢西尔的前厅，恢复了他的幽默感。卢西尔，一位母亲，但动作敏捷，充满青春活力，对他微笑着，直接与他的目光相遇。在这里卡特 又有了一些力量，他感觉到他清晨开车的全部精力都回来了。卢西尔在这间普通但昂贵的接待室里，坐在她的桌子后面，让卡特想起速度、高效，以及他致力于的完成品质。

他喊道：“甜蜜的早晨，你好吗，露西？”。

“很好，乔治，”她说。多年来，她一直直呼他的名字。他不介意，她这么称呼自己。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但那些工作做得漂亮的人，他尊重。

“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他问，她跟着走进了卡特自己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层高很高的房间，除了一面墙上挂着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照片外，其他墙壁都是光秃秃的，房间对面还有一块州商会的颁奖牌。卡特把带皮垫的转椅转过来，坐了下来，用厚厚的双手抵住桌子表面。卢西尔拿起办公室里唯一的另一把椅子，放在桌子的一边，打开了她的预约簿。

“奎伊想马上见到你。说这很重要。”

卡特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卢西尔继续准确地说了当天的预约。他把信息储存起来，背靠在椅子上，调整自己的思维，这样就不会在繁忙和快节奏的一天浪费精力。

“就是这些了，”卢西尔说。“你想见奎伊吗？”

“让他进来，”卡特说，他已经斜靠在办公桌上，在一封信上签上来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前天最后十分钟口述着机器打印出来的十几封信中的第一封。

露西尔从卡特的办公室出去了，三分钟后，罗伯特·奎伊坐在卡特办公桌旁的椅子上。他比卡特高，而且瘦。尽管如此，他的身上还是有一种优雅且带动感的步伐和面部表情的坚定，这表明他身体健康。他是单身，只有三十五岁，比卡特小十二岁，但他在卡特产品股份有限公司工作了十三年。在大学期间，他曾是一名大学优秀学生组织成员，并在大学校队担任了三年橄榄球四分卫。他是卡特喜欢的那些类型的混合体，卡特为他提供了比芝加哥红雀队更多的机会让他毕业。

卡特感觉到奎的存在，没有抬头看他。“甜蜜的早晨，你好吗，奎伊？”

“今天早晨确实不错，乔治，”奎伊说。

“怎么了？”卡特停止了签名，完成了整个工作，他直勾勾地盯着奎的眼睛。奎伊坚定不移地与他四目凝视。

“我在《阿达卡姆调查》上得到了来自的席德•派瑞的报告。”

“又是你的卧底特工，是吗？”

奎伊咧嘴一笑。《阿达卡姆调查》进行了包括政府工作在内的工业试验。卡特发现，要想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关键人物，他不介意谈论一定数额的报酬，不顾宣誓的承诺和向政府的签字。卡特知道，奎伊找到了一位年轻的化学家，西德尼·佩里。

“好吧，”卡特说。“他们在那边干什么？”

“有一位同事向《阿达卡姆调查》提供了他的项目进行测试。他们非常感兴趣，但他们不打算买。”

40“为什么不呢？”

奎伊耸耸肩。“太敏感了。这是一种基于电子技术的设备——”

“电子产品到底有什么好惹的？”

“这涉及到人性，”奎伊说，似乎这已经足够解释了。

卡特明白。他哼了一声。“天啊，任何与人性有关的事情都会让他们害怕，不是吗？”

奎伊摊开双手。

“好吧，”卡特说。“假设的推论是什么？”

“其背后的理论是产生能量单位，能量单位的强度足以影响人类自身的功能。”

“会吗？”卡特从不把时间浪费在惊讶、好奇或理论上。他的头脑直接行动起来。会不会？绩效与非绩效。效率与低效率。它会提高卡特产品股份有限公司的产量吗？

“席德发誓，他们相信这会发生。从纸面上看，这些因素确实存在。但还没有实验，因为这涉及到人性。这种东西在使用时，可能会对实验对象有明确的性格改变。”

“怎么？”

“你知道精神病治疗的理论，休克治疗的理论。效果有些相似，但效果要好一千倍。”

“效果如何？”

“逐渐消除人格中的自卑影响或抑制。由此产生清晰的头脑。健康的自我。”

“还有？”

“自信。”

卡特盯着奎伊的眼睛，吸收着信息。“这真是太棒了。现在它哪些地方适合卡特产品公司？”

奎伊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我们进行的效率检查吗？我们对各个部门的可比工作进行了评级。”

卡特点点头。

奎伊看了看他的笔记本。卡特说：“所有行政人事部门的效率平均为——”“比熟练和非熟练的劳动部门低36分8秒。”。

奎伊微微一笑。他啪地一声把笔记本关上。“对。这就是我们的人员效率问题。”

“天啊，我已经知道了二十年了，”卡特厉声说道。

“好吧，”奎伊迅速回应，提醒自己要认真努力工作的状态。“现在，你应该记得，我们将这份效率报告提交给了巴布科克和斯蒂尔进行分析，但他们的报告没有给出答案，因为他们的经验表明，由于性格差异，你总是会得到这样的比例。管理人员对每个人都表现出更多的自卑感，因此信心降低，效率降低。”

“我记得所有这些，”卡特说。

他们的报告还指出，这种不可避免的效率损失，通过按比例减少工资得到了补偿。行政人员得到的报酬比熟练工人少了大约25%，剩下的11.8%的效率损失由更高效的的非熟练工弥补，他们与行政人员的薪酬基本相同”。”

“我也记得那些废话，”卡特突然发怒，脸微微发红。他并不认为这些统计数字是无稽之谈，只认为应该在调整后的薪酬基础上填补上三十六点八的效率损失。36点8的效率损失相当于利润损失。你从未补偿过利润的损失，除了损失被抹掉。“所以这是为了修复它？”

奎伊的头在晃动。“在我看来，这是值得一试的。我已经和席德进行了广泛的讨论，他告诉我，开发这项技术的博伦愿意安装足够的点位来覆盖整个行政部门，从部门领导层一直到下。”

“怎么？”

奎伊用一只手打了个手势。“它不比一个稍厚的碟子大。它可以放在椅子里。”奎伊淡淡地笑了笑。“你看，他们坐在上面，然后——”

卡特并不觉得好笑。“多少钱？”

“不要钱”奎很快地说。“绝对不要钱。博伦非常想要实际测试，而研究所不会这么做。动动你的手指，给他一百五十个人去做，你可以免费使用。他负责安装，他想要保密。他说，从受影响的受试者那里获得准确的反应是至关重要的。对他来说，这是完美的，因为我们正在进行一次持续的效率检查，如果这件事做得像理论上讲的那样，我们将白白获得全部好处。我们怎么会有损失呢？”

卡特盯着奎伊看了一会儿，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了。“打电话给霍纳，但不要惊动其他人。绝对没有其他人了。告诉霍纳写一份合同，让这个博伦签字。在合同中写一个条款，大意是：博伦对合同定义部分中未指定的任何后果承担全部责任。把合同做好，让他完全负责，然后签字，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

奎伊笑了笑，站了起来。“是的，先生。”他知道自己做得很好。这是一件能让他坚定地支持卡特的事情。“是的，乔治，”他说，他记得他不需要再叫卡特先生了，但他知道他不会再听到卡特先生的下一句话了，因为卡特已经看到了一张蓝图，眼睛又细又小心，头脑完全沉浸在了一个新问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