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过去了,一直再没有听到那头传来的“小闺女,干啥呢”的电话问候,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却也不敢胡思乱想。
最先发现是他不再发微信了,收到他最后发给我的微信,是他出去旅游途中拍的开满栀子花的一棵小树。我还叮嘱他,别忘了给花花拍个特写便于我画画时参考。他说“以后有机会吧,那是路上拍的,已经离开那里了。”
他是我小学时的同学,在我的记忆中,他家住在山半腰的一个堡子里。印象最深的是他永远穿的是一件对襟的黑衣服,冬天就是对襟的黑棉袄。
我和他很多次的同过桌,他的学习特别的好,字也非常飘亮。一双大大的眼睛总是一转就是一个怪招,调皮透顶,喜欢给同学起外号。记得每次选班长他的票数都是最多而当选。
十四岁时我转学到了别的学校,从此一别三十五年。在我们同学的感觉中他们都以为我去了陕北。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在同一座城市。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见面了,几个同学在一起相聚谈不完的感慨。他还是那么调皮,调皮的任性。每次大家在一起聚会,他都会把大家逗的大笑,笑的腮帮子疼。
一次同学聚会吃完饭凯歌,他的好动一刻也不闲着。抱着一个同学的脖子往下按,结果出事了。别人没板到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胯骨骨折。他当时痛苦的表情没人相信,都认为他就是在那装。
他在一个上市的一个大商场任副总,事业干的风生水起。朋友也很多,如果你有事开口求他指定给你帮忙。一个月前我去商场购物,碰到了他单位的同事告诉我,她直直的告诉我“你同学死了,你同学死了”我问“你说啥”,她又说了一遍“你同学不在了”。我当时就控制不住泪水就流了下来。
自从和他从新见过,他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快乐。他的突然去世让人不解。我向同学打听,才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就是同学约他出去玩,路上遭遇车祸永远的走了。
阴历十月一的这天,我到山上去看他,一座孤坟躺在那里,没有碑也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片麦田围在坟的周围。我献上供品烧了纸钱。满肚子都是要说的话,结果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着,我来晚了我知道的太晚了。这么好的一个开心果就永远的再也见不到了。
心中还留下一个疑问,为什么没有葬在公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