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想到最理想的爱情,就想到了钱钟书和杨绛。一个是那高大挺拔的橡树,另一个就是那有着红硕花朵的木棉。两个人在文学界翻译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在专业造诣上,可谓是旗鼓相当。
更让人羡慕的,是他们几十年相濡以沫文风氤氲的生活。这些在两位的笔下,淡淡写来,却让人为之动容。
钱先生出生于传统家庭,出国留学前于家务一道束手无策。就是这样的钱先生,在他俩同去英国留学期间,跟同学学会了做英式早餐,第一次搬了有厨房的家以后,就大显身手做一頓美味的早餐,並为杨绛先生将早餐奉至床头。从此以后除了钱先生生病,除了在大家庭里生活的时候,他都会坚持为杨绛做早餐。乃至六十多岁第一次会划火柴,也是为了为夫人做早餐。
而杨绛先生虽出生于新式家庭,但是自幼有人照顾,在与钱先生一同出国留学前,也是不会做饭的,到了英国,为了钱先生的中国胃,以及其他原因,特意搬出包餐的寓所,租了有厨房的住所,从头开始摸索厨艺,在异国他乡,缺少材料的情况下,想办法做出了钱先生甚为满意的中国菜。
到了钱先生写作《围城》之时,正是日军侵占上海之时,内外交困,钱先生提出要写围城,尽管当时生活艰难,杨绛先生仍然身体力行支持他,自己做家庭教师,代课老师,兼写剧本,还要劈柴生火洗衣做饭,甘愿做灶下婢,只为钱先生能安心著书立说。
年轻时互相照拂,在两人年过半百,全国浩劫的年代,两人互相维护对方,不离不弃。
曾经有人贴出大字报,‘揭发’钱钟书先生。杨先生就亲自在这张大字报边上贴出她自己署名的一张小字报,明确申明大字报所说的‘绝无此事’。造反派大喊钱先生是造反派,杨先生就敲锣喊的更大声:‘钱钟书就不是造反派!’
后来有人辱骂二位的女儿,杨先生处于本能反击,反遭人殴打,钱先生当时已60多岁了,听到声音从房内奔出,操起厚木板对抗打人者,杨先生赶忙拉起他躲入房内,避其锋芒。
两人都下放到干校时,一日遇风雨,无法进行集体活动,杨先生便风雨兼程地去看钱先生,及至花了平时几倍的时间到了钱先生处,只为看了钱先生一眼,又得匆匆冒雨而返。
两个人爱好相近,都是嗜书之人,无论年轻时在国外求学,还是老年后功成名就,两人都能静静的在书房两头各执一卷,徜徉书海。两人的女儿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也成为一代名师。
钱先生写围城时,每每将稿纸给杨先生看,杨先生看了便发笑,钱先生也一起笑,两人虽不发一语,仍心意相通。
两人的性格又有些互补。钱先生不爱活动,杨先生喜欢游历,在清华求学期间她拉着钱先生逛遍了北京名胜,在国外求学又是她拉着钱先生‘探险’,从而找到带厨房的寓所。
钱先生素来有‘痴’名,在睡熟的妻子女儿身上用浓墨画图,杨先生并不嗔怪,只护着他的孩子气。钱先生养的猫与隔壁林徽因女士的爱猫打架,不是人家的对手,钱先生便特备长竹竿一支,以便给自家猫儿报仇。杨先生怕两家伤了和气,引用钱先生自己的话劝慰。
钱先生在《围城》援引法文句子:婚姻就像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但如果是像钱钟书先生和杨绛先生这样的围城,我相信里面的人也不愿意出来了。
与其羡慕两位的爱情,不如提升自己,让自己保有经济和精神的独立,遇到对的那个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守护好自己的爱情,把自己的感情也经营成最好的爱情。
—写在杨绛先生逝世2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