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

昨天下午,闺蜜跟我聊天,说是姥爷差点就走了,她是最后知道的,还是弟弟告诉她的,最后摁哪不住内心的着急,跟妈妈打了电话,还视频了,姥爷全身插着针管,命是保住了,医生还说如果抢救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当闺蜜看到全身是管子的姥爷,眼泪就像决堤了往外流,心疼、心酸五味杂瓶吧。死亡这个事情,谁也掌控不了哇。

我就想起来我的亲人,四位老人,姥爷是最先走的,记得我上初中,在县城大舅家里寄宿,由于和大舅不熟悉,总是提心吊胆的,有什么活儿我都是抢着干,我妈也是告诉我要有眼力劲儿,这样会让人待见的,如果没活儿的话,我就在姥爷姥姥的小院子里,听老人家讲故事或者是写作业。大部分时间都是写作业,姥爷也喜欢我经常去,记得有一次,马上快要过年了,由于上初三的我课程紧张,放假晚点,放假前我妈让我再看姥姥姥爷,去了,姥姥就告诉我:马上过年了,我的头发和脚都没洗呢,你帮我洗洗吧,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帮姥姥洗头发,马上用吹风机吹干了,以为老人和年轻的一样吹干都没事儿了,结果我回家没几天,好像刚刚大年初二,姥爷住医院了,当时我记得大舅在电话里把我臭骂一顿,具体的现在记不清楚了,就记住最有杀伤力的一句话:如果你他们俩因为洗头这件事儿走了,这个责任谁负责?是你还是我?我在电话里也不敢吱声,懵懂的知道了责任这件事儿这么重大的,好在只是普通的感冒。年后开学我就马上看姥爷姥姥了,并跟他们道歉,姥姥挺高兴的说:不赖你,你大舅家两个孩子,姑娘嫁出去了,儿子也不进来,你舅妈嫌弃俺俩脏,不挨我们,你每个星期都来帮我俩洗衣服,给我洗头、洗脚已经不错了,如果你不帮我,你舅妈又说:过年了,你的女儿谁都不来帮你洗洗涮涮,每年都是这么一句,你姥爷感冒是前几天着凉了,出去溜达,没穿多厚的衣服。虽然把原尾都说了,我也理解,但是对于大舅的那句话铭记在心,帮助别人这件事儿,不能随便帮助的,是要承担后果的,也许是大舅心理着急,怕姥爷走了,没有理智的说了这句话。

再后来姥爷走了,姥爷很少在别人的背后说别人的不是,当时我伤心的哇,心疼妈妈没有了爸爸,换位思考,如果我的父母都走了,我该怎么办啊?就开始哭啊,哭啊,抱怨上天为什么不对给我点时间,我还没挣钱呢,还没买东西呢,年轻时只是力不从心,大了人却不在了,抱怨了好久好久......

再接着就是我姥姥走了,走之前的前一年,姥姥还在我家住着,当时已经上高中了,有一次姥姥说:妮儿,今晚跟我睡吧,说实在的,姥姥睡觉打呼噜,我睡不着哇,我就说:我从县城骑车回来,可累了,我睡觉不老实,怕弄到你啊。姥姥说:没事儿,没事儿。最后没跟姥姥睡觉,成了终身遗憾了。当时为什么不和姥姥睡觉呢,是怕脏、真的是怕打呼噜么?心虚的我,接受不了自己了。

再后来就是爷爷住医院,当时我已经来北京上学了,跟老爸通电话,老爸说在医院,我就紧张的问老爸哪里不舒服,老爸说是你爷爷,住院了,身体不好,当场我又哭了,不是怕爷爷走,是怕有一天爸爸住院这件事儿落在我的头上,第一反应肯定是接受不了哇,反而老爸安慰我。没多久爷爷也走了,当时没有太多的悲伤了,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时我还高傲 说:如果想爷爷了,就做梦肯定能梦到,可至今我梦到过姥爷,从未梦到过爷爷,那个在我小时候一直跟我讲故事的爷爷,参加过解放战争的爷爷。

在上小学的时候,问同学姥爷、姥姥、爷爷、奶奶之类的话题,因为是课本上有认字的内容,结果大部分的同学四位亲人都没有齐全,甚至连老人的面都没见过,老人就走了,我当时就想:如果老人走的时间,是孙子辈儿的还没出生,或者还不理解的情况下,就这么走了,小辈的人因为不那么伤心吧,是小辈的人长大了,老辈人离开好,还是老辈人趁着小辈人没长大,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亲情的时候离开好呢?纠结了很久,到了大学还在想这个问题。你看,小时候的我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天马行空,总是异想天开,还总是这个世界总是好人多,全部是好人,不过现在的我啊,还是改变不了热心肠的毛病,也许这是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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