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连环套》:霓喜的那些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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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物学家的观点看来,赛姆生太太曾经结婚多次,可是从律师的观点看来,她始终未曾出嫁。

张爱玲一句话概括了这本小说的全部。

1.第一任丈夫:雅赫雅

他是一位印度绸缎商人,年纪不上三十岁,是个俊俏人物,健壮热情,白手起家,很不容易,只是偏于悭吝。他用一百二十前买下了十四岁的霓喜。然而霓喜没有地位,伙计们也只是称呼她二姑。每天都是辛苦的劳累,自然有不服的。口头上的挖苦,诉苦,撒泼,让本来想让她做正妻的雅赫雅不敢透出心思,时间久了,看穿了人就罢了。

他们没有一点同情与了解,贪恋着彼此的美貌与年轻,虽然还一起生过一对儿女。

霓喜经由梅蜡妮师太,与米耳先生偷情。又去调笑丈夫远房唉表亲发利斯,后来又去勾搭药店伙计崔玉铭。

被师太撞见,赶紧去向雅赫雅报信。雅赫雅心中有气,被霓喜三两句说服了。只是一日碰巧崔玉铭上门找人,被雅赫雅看到,雅赫雅以为奸夫上门,所以大气之下打了崔玉铭。之后霓喜不满雅赫雅与于寡妇上门买布,大闹一场被雅赫雅扫地出门。

两场夫妻的偷情,两场大闹的对比,我突然觉得霓喜正如雅赫雅所说,虽然人才出众,脾气却是不好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悲剧。

2.第二任丈夫:窦尧芳

在霓喜被扫地出门之后,崔玉铭来告知她,他们老板看上了她。

当时虽是露水夫妻,各带着各自的孩子,却也一心一意过起日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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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关系里,她与崔玉铭打得火热,常暗地里贴他的钱,又嫌丈夫的孩子碍眼处处找麻烦。尧芳知道心疼孩子,当面未和霓喜顶撞,找自己的内侄教导学手艺。霓喜却又和其内侄勾搭起来。

尧芳因为家族人反对且年老体衰,生病了。

走到房里,窦尧芳歪在床上,她向床上一倒,枕着他的腿哭了起来。尧芳推推她,她哭道:“我都知道了,谁都恨我,恨不得拿长锅煮吃了我。我都知道了!”她一面哭,一面摇撼着,将手伸到怀里去,他衬衫口袋里有一叠硬硬的像个对折的信封。她把手按在那口袋上,他把手按在她手上,两人半晌都不言语。尧芳低低地道:“你放心。我在世一日,不会委屈了你。”霓喜哭道:“我的亲人,有一天你要有个山高水低……”尧芳道:“我死了,也不会委屈你。当初你跟我的时候,我怎么说来?你安心便了,我自有处置。”

尧芳当日自从见了霓喜,便是动了心,听说她被雅赫雅赶了出来,便遣崔玉铭来告诉她,她的儿女当自己的一般看待,将来绝不会亏待了她。我在看的时候并不以为意,世上的男子,多是口头上的承诺,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得到了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此刻看着病重的尧芳的话语,他提起当初自己的承诺,不会亏待了霓喜,可见这个男人是初心不改的。

倘或你并不以为真情,那么被霓喜赶走的老妈子的一番话,便可知了:“可怜我们老板迷得失魂落魄的,也是一把年纪,半世为人了,男人的事,真是难讲。你别说,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亲戚朋友,哪一个不劝?家乡的信一封封地寄来,这边的事敢情那边比咱们还清楚。他看了信,把自己气病了,还抵死瞒着她,怕她生气。你说男人傻起来有多傻!”

尧芳道:“我要去了,你自己凡事小心,我家里人多口杂,不是好相与的。银官同你女儿的亲事,只怕他们不依,你也就撂开手算了罢。就连我同你生的两个孩子,也还是跟着你的好,归他们扶养,就怕养不大。你的私房东西,保得住便罢,倘若保不住,我自有别的打算。我的儿,你做事须要三思,你年纪轻轻,拖着四个孩子,千斤重担都是你一个人挑。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凭你这份脾气,这份相貌,你若嫁个人,房里还有别的人的,人也容不得你,你也容不得人,我看你还是一夫一妻,拣个称心的跟了他。你不是不会过日子的,只要夫妻俩一心一计,不怕他不发达。”

看看这段话,为霓喜想得长远。

人世间不经意的相遇,有了这段缘分,可是霓喜呢,并不以为意。我本以为有了上面的话,霓喜会安分,可是她仍旧在和崔玉铭偷情私会,甚至说那老头子还不死。

窦尧芳的打算,也终究是因为崔玉铭曾娶亲,霓喜不愿与人一起告终。

最后老头子死了,因为家族的关系,自然没有所得。

3.第三任丈夫:汤姆生

张爱玲开篇就说了:赛姆生太太是中国人。她的第三任丈夫是英国人,名唤汤姆生,但是她不准她使用他的姓氏,另赠了她这个相仿的名字。

因为师太而认识,汤姆生借让她织毛衣来加深了解。他给了她更加丰富的物质生活,但是最后却以和英国贵族女儿结婚而彻底终结这段关系。霓喜又是大闹,哭过,恐吓,厮打,撒赖,最后汤姆生狠心离开了。

结尾说过,她还是美丽的,男人靠不住,钱也靠不住,还是自己可靠。

我想,她最后一定明白了这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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