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的玻璃被轻轻地掀开,一个感觉中似毛茸茸的东西轻松地飘然而至。没错,玻璃是被掀开的,如同掀开一面窗帘的下摆……是冲着我来的,我能感觉到肩上的沉甸甸的厚重,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毛发蹭的我右耳朵后面奇痒,尽管能觉察到对我没有多大的恶意,但还是有它随时起性起来会勒紧我脖颈的恐慌,我搜索身边有哪些能赶走它的东西:一件中午看书时担心着凉披在身上的瑜伽外套,还有一个枕头,对,旁边还有一床薄被子。我好像真的拿起了瑜伽服做狠命的一扔,只是落到了床的那一头……它有点恼怒,加大了在我肩头的份量,脖颈中间处有些生疼,我知道它是在警告我。安静下来的我突然想起:手机就在身边,我可以报警的。按了两个1,最后一个0键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手头无力的让我简直想发疯,还是不行!还好,手机在我身下,尽管没成功,也没有被它发现。我不知道它什么表情在干些什么,但我的整个脖颈肩头都被它环绕住,两个庞然大物类似它手的东西开始向我的前面开始蔓延,我的整个头部都在其股掌之中,“它只需轻轻一拧,我立马首身异处彻底完蛋!” ”我还有儿子,他还没有完全长大,我不能死”……对,儿子就在另一个卧室,尽管关着门,我如果呼叫,他还是能听得见的。悲剧再次重演,似被封喉一般,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有些歇斯底里,这种歇斯底里彻底惹恼了它,它狰狞的面目我用后背都能感觉到,嘴角泛起对我不识好歹般意识的冷笑,环绕我头部的整个躯体体开始加大力度,两个东西,不,就是手臂开始勒紧了我的脖颈,手正对着我的喉咙,就是要我命的……我不争气的开始求饶,纯属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也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道,我的后背竟然在慢慢变轻,它开始正向我,我还是不能明了它是什么,但它的表情开始柔和下来,它开始给我解绑,尽管我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绑上的。它解去我的绑布翩然而去时,又是掀起窗户玻璃走的。我跟自己说,这下终于可以真正醒了。
我醒了!
打开两层厚厚的窗帘,阳光如火。屋里的沙发上还放着昨天去同事家吊唁他母亲时带回来的白孝布,我确信这就是刚才解我绑时的那条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