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史第二篇
“老王,你别忙活了,我是真没胃口,什么都吃不进”,“孩子的事,我理解。其实我老娘走了,就不用再受罪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伺候,虽然没有城市里条件好,没有能让老人吃好的喝好的,但也没有让老人受罪,这点我做到了” ,张大哥笑着说道,但迎着灯光,可以看到眼睛已经再次泛红。
“你说这人吧,一辈子就这样,到什么时候都是为孩子操心,我老娘走之前,还说,以后就不用伺候我这个老太婆了,你就轻松了。就是有点想孩子们,我柜子那个花包里面有一个金簪子还有一块老玉,你看着给孩子分了吧……”
“我说老张啊,你也别多想了,人在的时候尽了孝就行了,人走了,咱们这活着的不能不活了啊”,说话间,手上已经熟练的卷好了第二支烟,递到了张大哥面前。“来,咱哥俩抽一锅,把饭吃了,不管怎样,日子还得过,以后有个什么事的,喊我一声就行,咱哥俩都这么多年了”。说完,俩人一人一只烟,各怀心事,屋里顿时没有了一点动静,只有俩人吧唧吧唧抽烟和偶尔被呛到后的咳嗽声。
是的,以前这个家也是那么的热闹的,赵氏老太太,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从儿媳妇嫁进门后就没有红过脸,以前日子苦,两个老人在家帮着带孩子,张大哥和媳妇去外地打工挣钱,农忙时回来收粮食,后来张老爷子因为脑溢血,在一个夏夜中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后来孩子们大了,远去求学,上班,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对于奶奶也变的不那么亲,回来一趟也是过来打个招呼就回到自己房间抱着电脑抑或手机打发时间。
老太太不止一次跟自己儿子说起,还是孩子小的时候好,那会两个孩子,最喜欢的是事就是缠着奶奶讲故事。一个故事,能讲一个夏天,在院子中的晾台,在门外的柳树下,都留下了一老两少的身影。也许那会的赵氏是最幸福的吧,夕阳下,三个人的影子随着阳光而变化,而随着时光的变化,讲故事的人腰弯了,听故事的人变高了,到后来树下就只有一个老人孤独的身影,一坐就一下午,夕阳下的老人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金色的阳光,在花白的头发上跳动,仿佛给老人镀了一层金。
老张边抽着旱烟边想着以前的种种,五味杂陈,谁又能想到原来的一个大家族,这么快就散了呢~
天也晚了,烟也抽完了,王大哥看了看这个刚刚经历丧母之痛的老大哥,道了声别,转身走了出来。
是啊,一个曾经显赫十里八村都羡慕的大家族,说散就散了。随着家族中最后一个老人的离去,这个家族也许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辉煌了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