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雨,忽大忽小地下个不停,雷,有一声没一声地闷响,阴云密布,春寒料峭。如此景象,给人们扫墓本来沉重的心情,又增添了几分忧郁。
早上七点多,洗漱毕,到小区对面的"好粥到"里,叫一碗青菜瘦肉粥。粥,热气腾腾,不敢吃,拿出手机上网。
今天,我有"重任在身"。几天前,应邀,去某居委会帮助办黑板报。不是他们没有人搞,近来,居委会干部忙,人员安排不过来,文教委员邀我去帮忙办。其实,我已经三十年没有办黑板报了。
当兵在部队办的多,退伍后没有搞过。俗话说:"拳不离手,戏不离口"。重操旧业,心里没有底,又推辞不掉,赶鸭子上架。无奈,只有裁缝打仗——试一烙铁。粥还烫,时间到了八点四十五分,我答应九点到,剩下十五分钟,只有将粥打包带上, 我是遵守时间的人,象恋爱约会一样,只能早,不能迟。
沿街道快步行走,绕过百联超市,过马路,进入村大门。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到了居委会,看到门锁着,一位耄耋老者,打着伞,右手臂挂一纸袋,弯着腰,站在那里,象一棵古松,盘根错节,在风雨中挺立。广场上的海棠花,前几天,还那么鲜艳,吸人眼球,茶花妖娆多姿。我写下一首赞美的诗:咏某村广场诗
又见唐寅画与诗?眼前春色梦如痴。
茶花妖娆胜仙女,解语英姿赛丽姬。
嘻戏孩童丹景早,健身黄发夕阳迟。
惠风广植文明树,未待秋来果满枝。
今天,这些花,在雨中像落汤鸡,花瓣塌拉在树枝头,又像是怄了气的大姑娘,垂头丧气的在风雨中飘摇。不过,她们依然站在那里,任风吹雨打。我按了一下门,打不开。问老人是不是找居委会,他说是的,以前是八点半就来上班,今天怎么到了九点没有来。
我提着粥,看看四周没有躲雨坐的地方,如果站着吃,跟沿街乞讨者有什么区别?我发了微信给文教委员,告诉她我已经来了。过一会还是没有见她回信,我在门外踱步,像是等车一样憔急。心想,她约我来办事,她应该按时来才对。
这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穿校服的中学学生,把老人扶走了。只剩下我孤家寡人。“吱,”居委会的大门开了,是她探出一张微笑的面容来。”怎么不叫一声?“她说。”我拧了门把,没有反应,以为你们没有来”。告诉她刚才有一位老人也等了一会。“我八点半就来了,心想你怎么还不来,怕你不来了,正着急呢。”她说着,我收伞进门。
这是一栋坐西向东的房子,前面是广场,进屋是一条走廊,两边是几处对开的办公室。走廊的尽头是老年活动室和会议室。活动室外面,走廊右边,有男女对门的卫生间,中间是洗手池。她的办公室在进门左边,这时她在右边有事,叫我进了右边办公室先吃饭。
办公室还有一位姑娘,在北面窗边坐着看电脑。不认识,互相也没有打招呼,她也没有介绍,大底也没有介绍的必要吧。其他的工作人员,清明节,都放假了。现在,粥正好不冷不热,刚刚适合我这种急性子人吃。要不怎么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吃得了热粥吗?到老还是这么个脾气,难道这就是军人作风吗?
吃过粥,她带我去活动室,把她摆好的黑板看看怎么排版。她再去准备好要写的材料。标题我前几天去她告诉我了。一块写反斜教的,一块是《上海市精神卫生条例》。似乎是轻车熟路,格子一会打好了,一块标题使用宋体写的,白色字,勾红边,下面正文用我自己的字型,谈不上是什么体,分左右 两块写的,中间画一幅小图画,周围她画一些小草小花勾边。
第二块标题用黑体字写的,正文也是分两块写的,文字多,中间没有留地方画图,只是秀了花边,我自己觉得马马虎虎,她觉得比较满意。她说,第一次搞,有这样就不错了。这是年轻人的事,四五十岁的人,搞得累。
除吃中午饭外,我一直搞到一点多才完成。是感觉有几分劳累,腰不像年轻的时候,现在有骨质增生,疼痛不适。写完,把格子摸掉,再从桌子上抬下来,靠在南面窗下原有的黑板边上,等待四月十五日在街道展出。
文教委员说,现在算是松了口气,这两天觉得觉也睡不踏实,心里老是有事放不下。我问:“你是不是怕我写不出来?”她笑了笑道:”那倒不是。” “看来,你也是急性子“。说着,她拿肥皂来给我洗手。我准备回家,她叫我等一等。回到她的办公室,她把我的姓名,年龄,学历以及是不是党员都登记下来,说书记要我加入文化志愿者,写文章。接着把近几天的《浦东时报》给我,又给了一盒什么礼品,我推辞不要,她说是书记的旨意,她必须给。我只好笑纳。
雨,暂时停了下来,文教委员送我到外面广场说:“带孙子常来玩玩”。“好。”我答应着,顺着她指的路,向浦三路方向出走。
我心里琢磨,人到一个地方,不能老呆在自己家里,一般,农村人到城市来跟儿子享福,住不了几天就难受,出门不认识人,进门就自己两个人。不看书,不上网,不跟别人打交道,没有菜园,没有田地可种。窝在家里,像笼中之鸟,失去自由,正如赵本山说的,在城市住几年哑了。
我应该到外面走走,多与周围人打交道,带着孙子主动跟别人打招呼。要不了半年,就能够认识一些人,交一些朋友,参加居委会一些群众活动,为周围居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的好事,不记报酬,不计较得失,使生活变得丰富,精神愉快,适应城市生活而"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