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我在台湾呆的十几年里遇到的奇异事件。
台湾西南沿海一带盛行捡骨葬,也叫二次葬,多次葬。
第一次葬是浅土薄棺材板儿。就是棺材只埋三四十厘米深,棺材盖不足一厘米。目地是让尸体多接触空气加速腐烂,三四年后开棺捡骨拼成坐姿放入金坛(非金子做的坛子),再葬。
我遇的这件事跟我表姐有关。她是被人砍了三百六十刀死的,凶手查不出来,成了悬案。下葬前,我们找了十几位入殓师,结果没有一位愿意给我表姐美容的,无论加多少钱都不行,因为我表姐的尸体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
我们只好将表姐的碎肉与尸体一块下葬,不立墓碑,下葬的地方是在一块耕地上,村里集体安葬亲人的地方。土地温润潮湿,能快速将尸体腐化。村里人第二次入葬开棺时都是一具森森白骨,哪怕只下葬两年的也是如此。
我表姐是三年前四月初四下的葬,三年后的四月初四那一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我陪同表姐夫,他的家人和表姐的家人一块去了墓地,请了专门的捡骨师。
捡骨师是一个身披白大褂,手拿往生珠,满脸沟壑的老人。他一见到我表姐的坟墓,眉头扭成一团,脸上露出担惊受怕的表情。他不断重复念叨,冤气滔天,尸骨不腐,报应将至。
捡骨师的话将表姐夫与他的家人和表姐的家人吓得够呛。当时科学落后,村里人都迷信。不过我是受过高等教育,只奉信无神论,不会被神妖言惑迷。
可是,当表姐的棺材盖被打开时,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寒毛倒立,毛骨悚然,我的高等教育观坍塌了。
棺材内不是一具森森白骨,而是一具完完整整的尸体,脸上和手臂上的皮肤平滑有光泽并带有一丝红润,哪里还有被砍过的痕迹?最让我感到胆颤的是,表姐的眼睛是睁开的,黑色瞳孔黝黑有神,嘴角露出邪邪的微笑。要不是她的眼皮子一直没动,我真以为她又活过来了。
捡骨师急忙叫人将棺盖又重新盖上。表姐夫惊恐地问捡骨师怎么办?捡骨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就走了。
我们什么都没做,又重新安葬了我表姐。
没过几天,表姐夫的那个村就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像是被野兽撕咬而死,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肉。 跟大陆一样,台湾的警察也叫做警察,他们查了好几天,根本查不出来。
三天后,那个村又死了两个农家汉,跟那个老妇人一样的死法。警察又一次来了,还是查不出,不过猜测是野兽咬死的。
再过三天,村里一下子又死了五个人,是一家五口,全部被灭门。因为这个村离奇死了八个人,还是同一种死法,警察局长急了,派了二十多个手持枪械的警察搜查。
可是三天后,这里似乎是魔鬼村,又死了八个人,是村长的一家。这么重大的死亡事件上头高度重视,将事件压了下来,并派下来十个刑事专家。但最后的结果是死于人之口。死者身上的牙印很像人的牙印,并且死尸并没有被吃掉,排除了野兽。
连续死了十多个人,村子里人心慌慌,有人想要逃,不过警察不让,在没有查到凶手前谁都不能走。
又过三天,村子又死人了,这一次是十五个,死相恐怖。
警察局长与刑事专家急得团团转,他们就感觉是鬼怪在作案。因为他们在每家每户门外都派了重兵把守,结果还是有人死。守在死者门外的警察根本就没听见惨叫声,十几个人就无声无息地死了。
所谓的鬼神,决对是人在搞鬼,无非就是你不了解他们的作案手法而已。刑事专家跟驻守在这个村的警察们讲,开导他们。蹊跷死了这么多人,谁都会恐惧害怕,包括多年跟罪恶打交道的警察。要是百姓的保护伞警察都害怕了,那么百姓绝对会更加恐惧,会演变成暴乱。
警察局局长想到一个办法,晚上将所有村民聚在一起,然后统一保护,看看三天后还有没有人死。
刑事专家将死的人总结了一下,起初是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然后是两个老汉,再接着是王家的五口人,下来是村长一家八口,最后是刘张两家十五口。死者相同的一点都是这个村的村民。死因相同,不过经过精密仪器测量齿印大小不一样,很可能有凶手不止一人,再就是都是每隔三天出事一次。奇怪的是凶手是怎么入室杀人的?因为连续的死人,驻守村子的警察肯定是高度集中,为什么他们就什么都没发现呢?
在办案人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我的脑子里除了只能感觉到饥饿,剩下的全是恐惧。因为那时我正在那个死人村里。亲眼看见前几天一个个还是鲜活的人,转眼间就变成冰冷残缺的尸体。天天亲耳听着凄惨的痛哭声和吵闹声。我不知道什么时侯就会轮到我死,还是被折磨地咬死。
第三天晚上,我与还剩下的五十多名村民聚集在一起,我看见包括我姐夫在内,所有的村民的脸都是如死尸般苍白。平常都喜欢热火聊天的村民,此时没有一个敢张开嘴巴说话。
能够容纳整个村的村民只有村委会的庭院,村委会庭院内外布满了监控,两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围的严严实实的。刑事组专家紧张地盯着几十台显示器。
正当我们担惊受怕,极度紧张之时。忽然,四周黑了下来,所有的灯光全部消失,周围立马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按道理灯光突然消失应该会有人出声啊!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蝉虫得声音也在刚刚嘎然而止。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天空似乎笼罩着一层浓浓的乌云,挡住了月光、星光。因为周围太黑,什么都看不见,我拿出了手机,想要打开手电筒,可是无论我怎么按,手机屏就是不亮。我内心变得极度恐惧,极度慌张
。
突然,我听到了野兽撕咬的声音,而且还是一群野兽撕咬的声音。我害怕极了,颤抖地站了起来,向印象中的大门口狂奔。
忽然,我被什么绊倒了,摔倒顺着惯性向前爬了下去。咦?怎么会有水?我就感觉身下湿漉漉的,而且还是温热的,气味也腥臭刺鼻。我立马猜测到了什么,两个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要是有人见到我当时的表情,再胆大的人也会害怕。我又重新颤震地站了起来,双腿似乎像两块铅块,沉重无比。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脸,我慌忙将那双手拽开。拽开那双手时我同时扯下了一物,我没敢拿着,立马丢在地上。
双腿根本不听使唤,看来跑是跑不了了,我全身发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哭泣。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半个小时过去后,我发现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灯光又再次恢复了。可是当我看见我的双手时,我恐惧的大声喊了起来。我就发现手上全是血,腥红的血,再一看身下,似乎是泡过血浴刚出来似的,身体下还在滴血。
很快所有的警察冲了进来,他们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顺着他们的目光,我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死尸。碎肉满地都是,鲜血成河。还有二十多个跟我一样活着的村民。他们面如死灰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经历过什么极度恐怖的事,已经麻木了。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在脚底下寻找了起来。很快,一物出现在我的眼前,就是我从冰冷的双手上拽下来的东西。
那是枚戒指,铜制的。我拿起来一看,上面还刻有一个小小的“川”字。看到这枚铜戒,我不停地喃喃,
“表姐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这么做?”
铜戒上的“川”字,正是我的表姐夫石川的“川字”。他们结婚时很穷,婚戒是铜做的。婚戒做了两枚,分别刻着“川”和“梅”字。表姐夫戴的是“梅”字铜戒,表姐戴的是“川”字铜戒。这是他们感情的信物,她们平常都不会戴,当无价之宝收藏起来。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表姐入葬前,表姐夫亲手给表姐戴上“川”字铜戒,自己戴上“梅”字铜戒。
我立马拿上铜戒找到了表姐夫。我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表姐夫看到我手中的“川”字铜戒,眼泪哗啦啦地流。他嘴里不停的念道,
“冤气滔天,尸骨不腐,报应将至。元气滔天,尸骨不腐,报应将至……”
好耳熟,突然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身披白大褂手拿往生珠的捡骨师说的话。
“表姐夫,我们去找那个捡骨师吧!或许他有办法能化解此事!”我急忙说道。
“不去!”表姐夫大声喊到,脸上露出了疯狂,语气冰冷地说,
“我就说为什么你表姐出事的那一天,我恰巧被支开,派出所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而且村里的口供惊人的一致。看来我的梅梅是被他们害死的。她来报仇了!哈哈哈!”
我就看着我的表姐夫疯狂大笑。我没有再去劝他,听我表姐夫这么一说和这个村所遭受的报应。我开始对这个村子也产生了憎恨,我相信我姐夫树木的话。从小最疼我的就是我表姐,小时候她也常常摸我的脸,我遇到欺负时,挡在我前面的总是她。所以当表姐出嫁后我去表姐,表姐夫家的次数远远多于去表姨夫家。
姐姐你来杀光他们吧!我心里默默念叨。
第二天白天,我听到了消息,昨晚死了三十五名村民。整个村还活着的只剩下连我与表姐夫在内的二十一人,其他十九个都是妇孺。
我就看见每个警察都恼怒气愤不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还是死了三十五人,这要是传了出去警察的威信荡然无存。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警察大喊着说凶手被抓住了。我心中暗道不可能,凶手明明是我表姐,他们是不可能抓住的!
我急忙跟着那个警察跑了过去,想看看他口中的凶手是谁?远远的我就发现,一个人带着手铐,被一群警察押着。
我跑近点看,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我眼前的人是一位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他就是前些日子的那个捡骨师,不过不再是那个一身白衣大褂,手持往生珠,充满庄严充满佛理的神秘老头了。他现在一身穿的是平常村民常穿的,颜色单一,疏松宽大的衣服。
两个呼吸,我跑他跟前。有两个警察挡在我的面前,同情地看着我,以为我有亲人被杀,会找这老头拼命。
我赶紧说我认识他。警察得知我认识他,将我也同时带进了一座屋院。这是村长的屋院,他全家死光了,刑事组专家就暂时住在此地。
经过盘问,这老头居然自称是我表姐的亲生爷爷!经过他的陈述,我终于了解了我表姐是怎么死的。是冤死的!是被折磨死的!是被凌迟死的!
这个村子表面上叫做白土村,其实村民私底下交流时都不是这么叫,叫白神村。他们信奉的是全神教,认为神是主人,神能创造一切,神能保佑他们。
他们无知迷信也就算了,可是他们居然有一个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邪恶祭祀,祈求白神保佑。祭祀的物品不是牲畜,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很不幸我表姐就是那个祭祀品,由他们所为的神使在我表姐身上割了三百六十六刀。一刀能得到白神保佑七天,三百六十六刀就是七年。所以每隔七年就会在村中选一人祭祀。
我想我表姐被选中肯定是有人出于私心。我表姐夫和他的父母根本不知道什么全神教。很早很早以前,我的表姐夫的父亲还没出生时,表姐夫的爷爷奶奶就在外头做生意。一直到生意失败,表姐夫二十初头要结婚才回到白土村,那时候两位老人同时出车祸死了。还有一点是,因为我表姐和表姐夫三年前是住在外面的,很少回来,表姐又是外村人。用外人祭祀总比用自己人祭祀要心理舒服的多。
警察们听到这里一个个眉头紧蹙,气愤不已。
当我听到这儿时,怒目圆睁,有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天灵盖。真是一帮披着人皮的禽兽,我仿佛能感觉到表姐当时有多么无助,有多么害怕,有多么疼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割开,割下。
我就像回到小时候,像个孩子一样哭泣。我立马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杀光这村剩下的人,替表姐报仇。
在剩下的审问中,老者回答的是出奇的流畅,似乎是之前计划过千百次。他说他提炼出一种名叫万魔嗜心的邪恶幻药,通过遥控无音飞机撒到受害者的周围,使他们癫狂和产生幻觉活活将自己咬死。老者也承认电灯突然熄灭是他将村里的总电闸关了。
谜底揭开后,一切
又现得那么简单,不再神秘。我忽然问他,你知道“川”字吗?
老者听了一脸迷糊,疑惑说道,
“什么川字?”
老者旁边的警察也一脸迷茫。
“没什么!没什么!”或许我是个老实人,不太会说谎,我紧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我没心思再继续听下去了,转身便离开了。可我不知道的是,我身后有两名身穿军装的人跟着我。
我找到了表姐夫,将老者说的,我表姐是如何死的话告诉了他。让我想不到的是,他脸上是出奇的平静,似乎没听到我说的或是他早就知道。
表姐夫叹了叹气,沉闷溺爱地对我说,
“小奇啊!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听了暗道不好,难道是表姐夫做的?
表姐夫说完就要走,我急忙将他拉住,焦急地问,
“表姐夫,你要去哪儿?表姐已经走了,我不允许你走!”
表姐夫没有理我,不回头就走了,他比我跑的快,我没追上。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表姐的尸身不腐?而且三百六十六刀的伤口不见了?
今天下午,警察通告全村凶手抓住了,解禁了这里,我们可以自由出入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一个警察脸色难看,跑过来告诉我一个坏消息。我听到后内心酸楚,感觉又一边天塌了。警察带着我快速赶向出事地点。
十五分钟后,我们来到一处的宅院,形体俊美,对称畅心,漆色鲜明透亮。现在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欣赏,要是有心情我肯定会疑惑,这宅院我怎么没见过?这里我也来过几次。难道是新盖的?可村里的房子现在都流行水泥加钢筋,但是眼前的宅院,在外头看,从房屋到院墙都是木制的,也都是经过精工细酌雕刻的,处处透露出古色古香的味道。
走进宅院,我就发现里头聚集着大量的警察,他们围成一个圈,都手持铁掀,似乎要挖什么!同时又在等什么。我急忙将警察分开,看到眼前的场景,眼泪又再一次刷刷地流。都说男儿不轻泪,或许我不是男儿吧!把持不住。
那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半光着身子,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割痕,刀口很深,有的地方能见到骨头。他就是我的表姐夫,他死了,他是自杀的,因为凶器就在他的右手上。
在他旁边有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用血写着:鲜血破迷阵,真相就在我的下面。
我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要将表姐夫的尸体移开,此时有几个警察帮我一块将我表姐夫的尸体移开。他躺的下面有一块小石板,已经被鲜血染红。上面刻有两个字,还刻画着一个全身插满刀子,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人。字是古体字,我不认识。这时我就听见有人喃喃道,
“白神!”
听到白神,我立马想起了老头说的话,那不就是这个村子所奉信的神吗!
我将小石板拿起,发现低下有一个石刀旋扭。我用力一转。
“嘎嘎……啦啦……咔咔……”
在旋扭不是两米处,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急忙要下去,去看看表姐夫所说的真相。
“慢着!”一个老警察赶紧叫住了我,
“小伙子你先等一下,我先确认一下,底下有没有空气。他说完,随手找到一根枯树枝,用打火机点着,烧旺,扔了下去,枯树枝到了底部没熄灭。
“可以下去了!”
我心里想,这还用试吗?我姐夫肯定是进去过了。但还是有些感激,因为他是善意的。
我拿着手机走了下去,警察们也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跟着我。通道很深,梯子是铁做的竖直的,顺着梯子爬了一分钟多才碰到了地面。
下到地面,我用手机往前一照。
“啊……!”我大声惊呼。三魂七魄,被吓得只剩下一魂了,全身颤抖发麻,都麻到骨子里。听到我的惊喊,下来的警察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也都是脸色煞青煞白。
借助手机并不明亮的灯光,我们就看见密密麻麻的死尸被悬挂于半空之中,每一个都是用铁棍穿过两只手掌心吊着的。我非常害怕,腿都酸了,我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警察。他们可比我好太多了。
忽然,有一个警察继续往里走,他就是前面提醒我的那个老警察。紧接着后面的警察陆陆续续的跟着,我也立马调整了一下泛滥的肾上腺素,紧张地跟着。
我发现,越往里走,悬挂的尸体越多,从两个人一排,到四个人一排,然后是七个人一排,到后面全是十四人一排,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从衣着上看越往里年代越是久远。刚开始看到的衣服带纽扣,显然是近几十年的,然后就是各种款式的,我都没见过的古装。越往里衣物的修饰物花边越单一,颜色也越来越单一,衣料的材质也是越来越差,说明越往里,年代越久远。
越往里我越是吃惊,我毛骨悚然地发现,所有的尸体全部完好,皮肤反射着微弱的光,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神奕,配合微翘的嘴角,让人不寒而栗。我不知道他们死了多久,但从他们的穿戴上看,我敢肯定最少也得有五六百年了。五六百年,居然没有一丝腐化腐烂。这让我不由地想到我的表姐,她死了三年尸身不腐,就像刚刚死去的一样。全神教的人到底掌握了什么方法?能使死去好几百年的人尸身,暴露在空气中而不腐烂。
两分钟,我们才穿越过尸群,我居然还有心思将所有的死尸数了一遍,一共是九百七十五具,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若要是每七年祭祀一人的话,得有六千多年的历史了。不过我想肯定没有六千年,因为六千年前台湾还处于衣不蔽体,人均寿命才三十来岁,相当原始的时代。
然而我却发现没有一具尸体是衣不蔽体的,材料都比较好,虽然里面的这些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是服饰还有淡淡的颜色未曾褪去。
“白神巴炎!”我听到前方有个警察紧张地说道。我好奇地跟了过去。可是眼前的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看见了一口竖立的巨型棺椁,它是用赤血岩做的,颜色是深红带黑。没有经过任何雕刻,也没有拼接的痕迹。它并不像我们现代所用的棺材,它是凹凹凸凸并不平整光滑。但却显得原始,古老,苍桑。
这并不是让我最惊讶的地方,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它是半悬在空中。我仔细照了一下,棺椁上面没有任何悬挂物。
这是奇迹吗?我看了一下周围的警察,他们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似乎是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红色棺椁上刻有四个像是字的图案,这应该是那个警察所说的:白神巴炎。
“千年前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顺着声音我望了过去,说话的就是那个认识古字的年轻警察。
“什么传说?”那个老警察发问。
年轻警察摇了摇头严肃地讲解道,
“我不是太清楚,这是我父亲说的,他是个考古学家。他一直在研究的就是有关白神的历史文献。我之所以认识这几个字,是因为我见父亲画过。他根据翻译历史文献后画过一个怪物,人类的身体,却不是人类的头颅。两颗硕大的獠牙暴露在唇外,眼睛是圆的,眼底是黑色瞳孔却是红色,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没有头发,模样极度恐怖可怕。在我以为是什么邪灵之时,父亲指着怪物说,这就是白神。”
通过这个年轻警察的描述,我对眼前石棺充满了好奇,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他所说的怪物?
正当我神游幻想之时,那个年青的警察说出了一句话,让我不由地一悚。那是一句预言:
吃万心,千年后,我活,我巴宰族活,永成神,不死。
这预言很通俗易懂,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不过我想这个所谓的白神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因为他的传承者几乎被我表姐夫杀光了,此时这地底下也不过才九百七十五具尸体而已,离万心差的远呢!
人类往往都是充满好奇的动物,我就听见有一个警官命令几个警察出去拿工具,要将石棺拉下来开棺观尸。那几个警察非但没有不乐意,反而是积极主动配合。不大会儿工夫,他们带足了工具。我有些不忍看着这个奇迹被破坏,可是我不又不是想立牌坊的××,我也是很好奇。既然要被破坏,我就拿出手机使劲地拍石棺。我没有拍死尸,因为警察是不可能允许我拍的。但我有不是怂包乖宝宝,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疯狂拍了一些,然后把内存卡偷偷藏在袜子里。
“我靠!”我一向很有礼貌,但是却说出了脏话。
我看见十五个气喘吁吁的警察一起拉,他们刚套在石棺上的绳子,结果石棺纹丝未动。
警察们仍然不死心,将外面的九个人也叫了下来,连同我在内一共是二十五人一起拉。我惊奇地发现二十五加九百九十五正好等于一千,我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奇的顺利,石棺被轻易地拉了下来,至少我是没怎么用力。这石棺似乎完全脱离了地球的引力,竖直地飘在离地面有一寸的地方,我大概估摸了一下,石棺得有五六米高,有二层楼房那么高。
忽然,我就看有警察正拿着手机仔细地照,看石棺的顶部,似乎想要找到什么吊索来证明物体不会凭空悬浮。他照了半天,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他任然不死心,将拉石棺的绳索一头打上几十个结增加重量,比划了一下石棺高度,又打了十几个结。然后甩动绳索,我与其他的警察也都齐齐望向他。他将打结的一头甩动几圈。
“呜呜呜呜……嗖……”
我就看见绳索画着圆向石棺顶部揉去。
我的妈呀!见鬼了!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想法。绳索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划过石棺顶部而过,而是缠了起来,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缠绕。因为绳子打结的那一头力量大,绳子又长,绳子慢慢勾勒出一个形体。难道石棺顶部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这么像人的体态。想到这里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感觉冰冷。要不是身边还有许多警察,我肯定拔腿就跑。他们现在是我的主心骨,我再次看向了他们。他们虽然面无表情,看似非常镇定。不过颤抖的手臂还是暴露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与害怕。
你想想,活人祭祀的邪恶的宗教,深深幽暗的地底,被悬吊眼睛大睁眼光有神的上千具,几百年不腐,模样鲜活的死尸。再接着凭空而立的厚重石棺,最后是似人形的看不见的东西。
“走!我们撤!”有一个警官发话。没有再深入继续探究,或许你会说他太怂,可我却认为他是个好长官,相当果断,没有拿手底下兄弟的性命做赌注。就这样我们退了出去,要是我们后脑长眼睛的话,会发现本来面朝石棺的死尸群,所有死尸的头颅诡异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我们,眼珠子也是齐齐地盯向我们。
回道地面,也许是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照射到了温暖祥和的日光。我的心性一下子就舒畅了,精气神也开始充沛起来。不再是那么压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不再脑瓜蒙疼难受。
刚调整好心情,立刻又乱了
,因为我发现表姐夫的尸体不见了。要不是那块石板上依然存在的猩红的鲜血,我还以为之前看到的是幻像。本来上面有九个警察勘察现场,不过被叫下去了。
片刻,我就听见他们也疑惑地互相惊喊,“尸体呢?”于是他们开始寻尸,并让我回家呆着,不要插手。然后,威严的警察“热情”地警告我,不要将地底下的事情说出去。还有强行“热情”地将我的手机查看一番,顺便轻轻点了几下,才将手机还给我。
我也想一块寻找姐夫的尸体,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感觉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我的脾气很好,现在却是愤怒难耐,我和表姐夫的关系极好,他们却有事隐瞒我。我固执地要自己寻找表姐夫,却被两个警察相当“客气”地“请”回了家。
没有办法,回到家中我只有干生气地份,我忽然想到了袜子里的内存卡。我急忙将它取出,快速按到手机中。相册打开,因为手机比较古老,像素才三百万像素,看起来并不清晰。我开始一张一张地浏览,仔细观看,虽说是光看照片,可是我还是有些害怕,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回头看去,处了老旧失修的土墙和一张黑白的全家福,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张照片是表姐夫一家人的全家福。因为表姐要二次葬,我是从大陆回来的,现在只是暂住在表姐夫家。
我看了看表姐夫和表姐,心中无限酸楚,责问老天为什么只收好人。表姐性格爽朗热情,喜欢助人为乐。表姐夫虽然为人木呆,不善言语,可是同样有一个热心肠。在他们打工的地方,那是一队模范夫妻,人缘好到令人发指。我想,要怪就怪表姐夫生错了村,要怪就怪他们不应该回来。
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现在像个孩子,控制不住眼泪。我擦干眼泪,表姐夫说过地底下有真相。我又开始埋头仔细翻看照片,希望能发现什么。
这些照片都是我盲拍的,偷偷拍的,没有打开闪光灯,借住手电筒反射的微弱的光拍的。
那是?当我看到一张照片,吓的我浑身发抖,照片中在密密麻麻的尸群下面出现了一双脚。女人的脚,因为那双脚穿的鞋子是大红色的绣花鞋。虽然尸群中有男有女,但我敢断定我们进来时绝对没有哪双脚。因为所有的悬尸都离地面有近一米高,没有掉下来的,要是有掉落下来脚着地的话,我们十六个人绝对能发现。那双绣花鞋因为是红色的,微弱的光线下也非常醒目。鞋子绣的似乎是天堂鸟花,艳丽火辣,却端庄大方,美不胜收,不可亵渎。天堂鸟在我们这儿又被称为极乐花,象征着处于热恋中的男女,是爱情之花。在这边处于热恋中的男女,都要一起养殖一盆天堂鸟,待到花朵艳丽绽放,花香飘十里之时,便是姑娘出嫁,小伙迎娶之日。这双天堂鸟绣花鞋我感觉有些眼熟,似曾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既然回忆不起来,便不再回忆了,我本打算将这事告诉警察,但是一想他们有意隐瞒我某些事情,我也就将此想法打消了。
我继续翻看照片,看的更加仔细了,希望能找出有那双脚女主人模样的照片。
照片上,岁月的尘埃都遮不住那一具具悬尸的一张张鲜活的脸,他们为什么眼睛还是睁着的,在看什么?
“啪叽——!”一声。我的手机重重地掉落在地上,我满头大汗,恐惧万分。我看见照片中悬尸群的眼珠子在动,同时转向了我,冰冷邪恶地盯着我。
手机掉在地上之后,我再看去,照片又恢复原样!难道是幻觉?也许是最近我经历太多恐怖的事情,神经有些错乱,我只好这样对我自己说。
我又仔细查找了两个多小时,结果一无所获。
渐渐,天黑了下来,周围的环境也暗了下来,农村的夜晚一般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过今晚不同,今晚是满月,盘子大的满月照得院子很明亮。
我走到院子中,看着头顶上的满月,想起远在大陆的父母。我对着满月为他们祝福,祈祷。突然,我就感觉头脑发昏,就像喝了珍藏二三十年的高酒精浓度的烈酒。我拼命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倦意强烈,有横扫一切之势,我立马就站在原地安详地睡了过去。
要是有人看见我的话,会以为我是在梦游,因为我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闭着眼睛向西方僵硬地走去。奇异的是我走的方向正是冲着村门口,不偏不倚。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晕晕乎乎地醒来。当我睁开眼,刺目的光芒,照的我的眼有些不适应。这里是?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天怎么亮了?我睁开眼后满脑子的疑问。
我环顾四周,这怎么可能?我眼前的是一栋金碧辉煌,极度豪华奢侈的别墅。整栋别墅不是用什么高级建筑材料做的,而是纯白金做的。我是个财迷,知道怎么区分白金和白银。白银颜色是洁白,而纯白金是是纯白色,光泽灿烂。
眼前的别墅照的我都快睁不开眼,我内心震惊,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盖这么大的一栋纯白金别墅。我感觉我是个正常人,我心里除了佩服,更多的是嫉妒,愤恨,同样都是人类,为什么遭遇却是天差地别,迥然不同呢?我快冻死骨,他生含金匙。不要说什么人人平等,人不光是生来不平等,遇人机遇统统不平等。都说勤奋刻苦能成功,我只能说这只是极少的一部分。战国时期的孔子,博学多才,精通六艺,却也是周游列国,不被君王接纳,郁郁而终。诗圣杜甫不也是病死孤舟。
升起一个成功人,却要沉沦上万个失败者。
我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这么暴躁,负面情绪从脑海深处不断涌出。难道是眼前的纯白金别墅?我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齐,你回来了啦!”
极其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我都听了二十几年,我一下子就知道是谁,那是我的母亲,她不是在大陆吗?
我寻着声音望了过去,果然,是我的母亲。我惊讶地发现她变得好年轻,原现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此时变得红润起来,半头的白花也变得黝黑发亮,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多。
“妈,你怎么在这儿?”我惊奇地问。
“你这小兔崽子,尽爱开玩笑,这是咱们家啊!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我的家?咱们家不是一间五十平米的小平房吗?”
我刚问出,我母亲走了过来,焦急地用手捂住我的头,小声嘀咕道,
“不烫啊!没发烧啊!是不是钱不够用了?” 母亲疑惑地问。
“是啊!”我半开玩笑地说,想看看平常抠门的母亲会干什么?我之前以为是幻觉,不过从脑门传来温热的感觉,我知道这是真的。我想是我可能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到大陆了。不过我感觉有意思是母亲在别人家的别墅面前装大款。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又是空头支票。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就算她给,我也不能要,配合她演一场百演不腻的戏。
“来!儿子!拿去花!”
母亲说完,我就看见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不是什么公交卡,也不是什么银行卡,而是一张晶莹剔透带着点淡紫色的卡。玻璃卡?可是玻璃哪有这么闪亮的?这么好看的?难道是水晶卡?
我所有的推辞此刻全部都到九霄云外。一把接过类似水晶卡的卡。入手细腻光滑还有冰凉感,做工极其精细,每个小字小图案都刻画的清晰无比,简直是在豆腐上刻花。我将卡对着太阳看,我顿时惊呆了,没有一点气泡,非玻璃制品。再加上淡淡的紫色,有杂色,以我的判断这绝对是天然紫水晶。我颤抖地拿着手中的水晶卡。
“妈,你该不会是偷的吧?”我紧张地问道。
“你这傻孩子!大病一场尽爱说胡话,总是一惊一乍的!好了赶紧进屋吧!你那几个媳妇还等着你耕种呢!”
媳妇?我什么时候有媳妇? 想到这里,一肚子苦水。
我根本不打算进去,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家,是一间不到五十平米租的小房子。不过,母亲硬是要拉我进去。我不敢说我有多高的品德,但至少我是个孝子。所以我答应陪她进去,要这卡是偷的,我就立马还回去。他们要是打人的话,就打我吧! 还有母亲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刚进别墅的大门,居然有十多个保安齐齐喊我“少爷”,我心中就是一颤。一路上陆陆续续有几十个整理清扫院落的人也是齐齐喊我“少爷。”我眼珠瞪的跟牛眼似的,满脸写着问号。母亲也看了我几眼,被逗笑了。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吗?以前的都是假的?不!以前是真的,再怎么说我也经历过二十几年的世界。
进到别墅里我再次被惊住了,里面的楼层隔断全部是紫檀木做的,整个别墅内处处弥漫着一股清雅的木材香气,让人心旷神怡,浑身舒爽。里面的摆设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古玩字画,而是一尊尊佛像,面目祥和,慈悲,却又不失威严,让人有一种要膜拜的感觉。
我母亲什么时候信佛了?我还没打算问。忽然,五个貌美如仙,让人如痴如醉的女孩们出现在我眼前,一动一笑都是那么迷人,都能牵动我的心跳。
“奇哥,你回来了!”五道甜蜜的声音同时发出,将我的骨头都快软化了。
“走,陪我们好好玩玩!” 五个女孩说完便拉着我的手,靠在我身上。柔软富有弹性的感觉整得我心猿意马,血液沸腾。
“好!好!好!”我彻底沦陷了,满口答应。
我被四仙女拥入一间粉色房中。地上铺的地毯,墙面以及床都是粉色的,情调十足。我要是还有理智的话,肯定能发现奇异的地方,那就是整间房子里就只摆着一张硕大的床,而其它的东西都一个没有。
作用一个男人,此时我被荷尔蒙控制着,要向她们宣战,发起进攻。正当我左拥右抱,享受人生巅峰之时。
“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地踹开了。
巨大的声响使我的脑瓜子一震,人生四大喜之一的,芙蓉账下洞房花烛之喜被打断,我恼怒地向门口看去。
这一看吓的我全身被冷汗浸湿,身体打颤。那是我的表姐夫,是早上死在古宅中的那个表姐夫。他变成鬼了?我没有得罪过他啊!他为什么打断我的好事?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生出了戾气,破口大骂,
“滚出去!”
他也不说话,表情狰狞面目可怖地走向了我。我看见他的右手臂斜垂在身后,似乎拖着什么。当他走进门口,我看清了,他手中托的东西,是锤子,是大锤子,是专门砸墙的大铁锤。 表姐夫变成鬼失去了理智吗?要杀我?
我赶紧提起裤子就跑,很轻松地绕过他,我发现他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没有阻拦我。 果然,他没有搭理我提着锤子就向那五个女孩走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就听见那五个女孩高喊救命。我的内心挣扎地很激烈,我怕死,可又不想让别人死,不能见死不救。再三挣扎之后,我就像个疯子癫狂地又跑了回去,从背后死死抱住表姐夫。大声喊到,
“快走!”
五个女孩似乎是被吓傻了,一块蹲在墙角,只是害怕地哭泣,动都不带动的。
“快跑啊!”
我再撕心裂肺地大喊,可是她们还是不动。我顿时想起一句话,花瓶只能当摆设,而不能装菜盛饭。万花虽美,却不能填饱肚腹。或许胆子稍大点的女孩,早就跑了,再胆子大点的应该会配合我制服我的表姐夫。表姐夫的身体是冰冷的,却力气奇大,很快我就制不住他了。他双臂用力一撑便将我撑开了,反身一脚将我踹开十米之外。咦?怎么不疼?
当我再次爬起来时,进入房间时,胃中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瞬间产生。
什么红的白的,什么人皮、碎肉、烂骨头、黑发、破衣服都在血水中,如烂泥般混在一起。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将头转过去了,立马下了楼,要将母亲带走。怕这个厉鬼再次鬼性大发。
可是我一到楼下就发现母亲早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我表哥不知道什么 时候下的楼。我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爆发了,眼睛血红,抄起一尊佛像就朝表姐夫的后脑砸去。随着一声西瓜破裂声响起,我表姐夫瞬间变成了无头尸,白色粘稠的东西撒落一地。我扔掉佛像,无力地坐在地上,悲伤难受地看着再也起不来的母亲。
突然,我表姐夫动了,毫无预兆,无头死尸高高举起大铁锤就向我砸来。人在极度紧张时往往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能力。在大铁锤离我的脑袋还有不到一厘米时,我使劲翻滚,堪堪避了过去,换作以前,我此时也变成无头尸了。
“嘭——!”
十厘米厚的紫檀木做的地板被砸了个大窟窿。可见力道有多么强劲。还没等我缓口气,大铁锤又冲着我的身体砸来,速度极快,产生风暴音。我再次躲了过去,身体己经开始疲惫,双脚更是发酸。这就是超越极限的副作用,并且不能持久。要是不能尽快解决无头死尸,我必死无疑。我再次拿起佛像,这次使出全力向无头尸的右臂砸去。令我惊奇地是,我非常轻易地将无头尸右臂砸断。我想可能是人死后尸体会丧失韧性。失去右臂的无头死尸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可我还是担心它会爬起来。果然,不等片刻,无头死尸又再次爬了起来。我不等它拾起大铁锤,高举佛像将它另外三肢全部砸断。我长长舒了口气,像死泥瘫坐在地上。
正当我庆幸死里逃生之时,我突然感觉到身体被人抱住了,我一扭头,身后并没有人。 难道这才是鬼真正的形态吗?我忍者全身的酸痛使劲挣扎,可是就像被铁链捆绑住,牢不可破。就在此时,那只断臂提着大铁锤临空而起。强烈的惧意在大脑中急速蔓延,这是必死之局,坐着等死的痛楚。就像死囚犯在临刑前焦急慌张地等待枪声,每分每秒都是如坐针毡,如临地狱。
我没有闭上眼睛,直直看着大铁锤向我的脑袋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