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艳琴
1,王家渡架渔洋桥啦
王家渡地段的渔洋河上架了座渔洋河大桥,它东连宜都市姚家店镇过路滩村,西接宜都市五眼泉镇袁家榜村。一桥卧波,八方畅通。它缩短了城乡距离,繁荣了两岸经济。
渔洋河大桥于2008年开始修建,2011年竣工,2012年11月1日由市委领导剪彩通车。
随着这座大桥的开通运行,从桥往下游行至百余米的王家渡,便完成了迎来送往的任务,退出了人们的视野。
2,为了忘却的纪念
您知道我国每年有多少水资源和渡口正在悄悄消失吗?
据2011年05月30日《 信息时报》:近五年来,“湖北已有近千条山沟、小溪、小河断流和无数口堰塘干涸。”长此以往,“人类最后一滴水是自己的眼泪”绝不只是广告词的危言耸听!
水资源消失如此之快,渡口消失更过之,因为“渡改桥”是人们对出行便利的需求,是交通发展的必然;遇山有“穿山甲”凿隧道,遇水有“水上漂”架桥梁,已不再是神话;有些河流依旧在,渡船夕阳“薨”。
有研究表明:一个普通人死后五十年会被忘得一干二净,如同没有来过人世间一样。人类自然老死后前几年,会被儿孙祭奠,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十年后,后代人步入晚年,自己的记忆都会变得模糊。时间再放大点,一百年后,彻底尘归尘土归土,除了名人,普通人连亲人都不会想起他。
有新生的就有消亡的,新陈代谢,这是自然规律,也是人类不断进步的历史规律。无论人或物,总归都会和时间做彻底的告别。
连百年名渡都在逐步被大桥取代而被人们健忘,更何况一个鲜为人知的渡口——王家渡呢?岂不是被人们健忘得更快吗?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正是我想留些许文字给自己的原因,为了消失的王家渡,为了忘却的纪念……
3,过河须唤摆渡人
昔日的王家渡西岸,位于宜都市五眼泉镇袁家榜村一小组的地界上,它的前称叫宜都县姚店区山河公社青翠一队,从1949年解放后至改区为镇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就叫这个地名。
王家渡河面宽度:在洪水来临时六七百米,水退后一百多米。渡口两岸互通往来的枢纽是一只小木船,有舵的地方盖着篷。它不是唐朝诗人韦应物笔下的“野渡无人舟自横”,而是靠摆渡人终年来回摆渡的。潮退时一个摆渡人摇着双撸或撑根竹竿就能轻松运送两岸客人,潮涨时两个或多个艄公摇撸,撑竿才能迎来送往。两岸(尤其是东岸)没有深树招来黄鹂鸣唱,连生命力顽强的幽草都少见。因为潮涨时,凶猛的河水撞击两岸,卷走它浸泡过的泥土和植被。渡口也没有像样儿的船码头,随着河水的涨退,摆渡人在近水的泥土里打个桩,拴住船上的缆绳,用铁锹挖出几个土阶和一条上坡的土路。太阳晒多了,走的人多了,土阶和慢坡路也磨得发亮。然而,泥土终究是泥土,它遇到雨水就会变得泥泞、湿滑,给行人带来不便,甚至使之摔倒。好心的摆渡人有时拿几块砖和木板盖在土阶和慢坡上,但总是会被一些爱占小便宜的人偷走。
4,野史撰名“王家渡”
这个渡口好像没有什么神话传说,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不需要过此地,神仙妖怪可能也看不上这里,河神水怪肯定是有的,不知是哪一路,他可能也管不过来,派的几个虾兵蟹将见此地贫瘠,捞不到油水便一瞥而过;也没有什么历史掌故,当年爱下江南的乾隆皇帝,可能也没来过此地,不然这里咋就没有夏雨荷呢;且两岸不仅没出什么达官贵人、名流韵士,连大人物过渔洋河都不会走这里,因为往里面县城去的过上游的渡口便利得多。基于种种缘由,此渡口从未做过大的修整,长期保持原生态,任由渔洋河水潮涨潮落。
这个渡口东西两岸的非行政区域名分别是:河东叫熊家台子,河西叫李家湾。摆渡人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都不姓王,可它为何名曰“王家渡”呢?有一个野史版本是这样讲的——
话说当年河东熊家台子一户人家的儿子经媒妁之言与河西李家湾一个姑娘结为秦晋之好,可苦于往来要从上游过路滩或下游白家渡过河,上下都得绕个大弯才能到达亲家屋里。这两亲家商量:咱都不缺钱,不如买只渡船,请个船家,修个码头,便于往来。有钱人就是好办事,熊李两家办喜事时,热热闹闹,熊家的花轿就是从这个渡口把李家的新娘子抬回去的。有了这个渡口,不仅方便了熊李两家,也方便了周围乡民。一天,两亲家为这个渡口的起名闹得差点打起来了,熊家仗着自己是男方为大应叫“熊家渡”,李家也不示弱,非要叫“李家渡”。两家闹到县太爷那里去了。县太爷惊堂木一拍:休要吵闹,自有公断,我姓王,就叫“王家渡”!呵呵!熊、李相争,县官得名。从此“王家渡”之名,约定俗成,一直沿袭下来。
这个故事有没有可信度不重要,没谁去深究。叫“熊家渡”、“李家渡”,还是“王家渡”,于其他人而言都不重要,因为这“渡”那“渡”的,只是这个渡口的指代词。
“王家渡”,一个鲜为人知的渡口,一个鲜为人知的地名。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周艳琴,出版《国学读本》《胡敌传奇》《胡敌故事》等书,长篇小说《孤鸿一片影》曾在网站上连载,短篇小说、散文、报告文学、教研论文散见各刊和公众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