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奶奶:相府千金,终落得填充二房
张爱玲的奶奶,是晚清重臣李鸿章的长女李菊藕。如果单单凭借着相府千金的高贵身份,即便在当时名声赫赫,到头来也不过落得一抔黄土,在历史的尘埃里灰飞烟灭。但因为张爱玲才华盖世,人们不免爱屋及乌,要去挖掘她的祖上,这一挖掘就挖出了她那位有着高贵血统的祖母李菊藕。
李菊藕留下来的照片并不多,有一张她十八岁时候的照片。那时候,应该是李鸿章事业的巅峰期,照片中的李夫人身穿朝服,正襟危坐,小女李菊藕眉清目秀,锦衣罗缎,纤纤细指拈着一个精致的荷包,嘴角轻扬,连眼底都是盈盈笑意。泛黄的老照片中仍是掩饰不住那夺纸而出的高贵、奢华,典雅。
后来有人形容李菊藕的美貌为“惊鸿一瞥”,一点都不为过。好像世间所有的幸运都让她独占:家世显赫、倾国之容、精通诗词…能够一口气享有老天这么多的眷顾的女子世间必不会多。按理说,这家的条件,应是求婚者踏平门槛,络绎不绝。可是,李菊藕不知是门第太高,还是心气太傲,来来回回一直没有找到心仪的人选。直到26岁,在别人可以含饴弄孙的年纪,她仍待字闺中,成了远近闻名的老姑娘。不得不说,年龄,对一个女子来说,真的是一道硬伤,纵然你是相府千金,也难以幸免。李鸿章在官场游刃有余,手握重权,可是面对这个大龄女儿,仍是无计可施,不免忧心忡忡。后来,他看重了张佩纶的才华,把他收到自己旗下,还把爱女李菊藕许配给他。
这段老夫少妻的婚事成了轰动一时的佳话。都说老张艳福不浅,本来就待罪之身,不想得到炙手可热的李鸿章的赏识,还抱得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从此事业肯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啦。只是,很少有人去考虑李菊藕的感受。对这段婚姻,李菊藕未必如她父亲那般的热情,这个相貌奇丑,年龄大的可以当爹的老男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激起她的少女情怀的,更要命的是,这个张佩纶在事业上也没有怎么的辉煌成就,官场上流传的都是他窝囊的传言:战败逃跑、朝廷降罪、官路不畅…这样的人,怎么就被阅人无数的李鸿章看中,连李夫人都想不通,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依不饶地反对。最后,还是李菊藕点头答应。她虽然也不愿意,只是她更相信自己的父亲。她曾说过:“我爹爹眼力必定不错。”李鸿章在晚清叱诧风云,连家人都对他顶礼膜拜,他说出的话自然会引起足够的重视。可是,李菊藕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精明的老爹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张佩纶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生活,反而酗酒解愁消磨残生。
李菊藕是不幸福的。她多次写信给李鸿章,诉说自己的苦闷,对婚姻的无比失望。李鸿章总是极力宽慰:“素性尚豁达,何竟郁郁不自得?忧能伤人,殊深惦念。”可是,所有的劝慰都是收效甚微,李菊藕一直郁郁寡欢。这种忧伤是深重的,她老的很快,现存有一张她与年幼儿女的合影,才短短几年,她的容貌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开始臃肿发福、尽显沧桑,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成了不折不扣的老太太。不仅如此,她的性格也不复开朗活泼,因为心情郁闷,她变得离群索居,不愿意跟人接触,逐渐在亲朋好友中得了个“孤僻”的称号,大家都说她性子变古怪了。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一段不如意的感情,却生生地将她的性子也改变了,可见,她内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苦痛。
后来,张佩纶喝酒过度,去世了。留下了一双年幼的儿女。李菊藕更加怪癖,经常跟继子吵架,与世隔绝,把儿子打扮成小姑娘,把女儿打扮成男孩相。守寡多年,她也去世了。她的儿子败光了她所有的家产,到晚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