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天元年间的猜忌
北周武帝宇文邕驾崩,对于隋国公杨坚来讲无疑是个半好不好的消息。好消息是自己的女儿是大周皇后,自己是国丈;坏消息是新君宇文赟暴虐并且猜忌!尤其是对他很猜忌。
宇文赟是北周第四代皇帝,齐王宇文宪成为了皇叔。但是宇文宪要再想学当年的宇文护是不可能了,毕竟北周这位新皇帝可不是那两个急功冒进不知深浅的皇伯北周闵帝宇文觉和北周明帝宇文毓。宇文赟,很会把持皇权。
宇文赟继位,改年号“天元”,尊父亲宇文邕为孝武皇帝。但是令北周朝野上下都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一次就立了六个皇后!杨丽华杨皇后,只是拿来六分之一。
接着,朝臣就倒了大霉。宇文赟极其暴躁易怒,为了让整个帝国都以他的意志为中心点来运作,甚至处理了很多的宗室亲王。这些亲王有的被杀,有的被外放做官(比如皇叔齐王宇文宪、赵王宇文盛等)……
看到皇帝如此暴虐,野心勃勃的杨坚深感大事不好。因此他召集自己的五个儿子:长子杨勇、二子杨广、三子杨俊、四子杨秀、五子杨谅来自己的书房叙话。
父子六人叙礼毕,分长幼辈分坐下。杨坚心事重重地对诸子说:“今上暴虐易怒,你们在朝为官切不可莽撞行事。万万要小心为上。皇帝的天杖可是不饶人的。”
杨勇等六人闻言大惊失色,因为“天杖”制度可是狠得很,要了不少大臣的命的。因为就在登基大典过后没几天,忠实的几个建德朝老臣因劝谏皇帝就死在天杖之下。这件事情他们都知道,而且兄弟五个有几位还亲眼见到行刑过程,惨不忍睹!
所谓“天杖”,就是说一天杖等于二百四十脊杖,上不封顶。毫不夸张地说,一般人除非是铁打铜铸否则必死 !
想到这里,五兄弟连忙站起身来,拱手施礼,“父亲,孩儿记住了。”杨坚依旧不放心,他站起身看着窗外,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你们万事小心,切不可疏忽大意!去吧。”
每天早朝,杨坚都是战战兢兢生怕大祸临头。可是宇文赟整理完宇文家自己的那些宗室亲贵,开始把矛头转向异姓国公。而杨坚,就成为了头号开刀对象。
宇文赟当即下诏:
“隋国公、大司空杨坚,战功卓著,政绩斐然。朕量其才,人中之龙也。今封卿为亳州总管,镇守北方,勿令突厥南犯。卿之诸子,朕亦两才酌情任用,卿其勿疑。钦此。”
杨坚看到上谕,心里也是喜忧参半。毕竟孩子们的前程有一个定向,自己也可以离开长安这块是非之地去亳州搞政治避难了。忧的是杨家一门几乎全被皇帝控制在手心里,翻腾不得。
于是杨坚也就带着夫人独孤伽罗和长子杨勇并隋国公府一应人马,星夜兼程逃也似离开长安望亳州而去。
在亳州任上,杨坚心无旁骛专心民生国政。在这段相对比较安定的时光里,李德林、庾季才之类的大才俊士皆与他倾心相交。而杨坚也留下了“礼贤下士”的美名。
杨素、高颎也在此时先后投到杨坚门下,他们是日后的隋初重臣,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李德林曾在叙话中说过“隋国公合当九五”的话,他们都是陆陆续续坚定支持杨坚的人。
大成元年二月二十九日,暴虐的宇文赟终于坐够了皇帝宝座。在两宫皇太后(皇太后嫡母阿史那氏、帝太后生母李娥姿)和群臣敢怒不敢言的反对中禅位于自己的儿子宇文衍,改年号“大象”。
自此,杨坚的巅峰即将来临!那么面对朝局新一轮的变动,又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