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菡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只见趴在床畔已经累得睡着的子北。虽身体恢复了很多,但记忆却模糊,只记得与子北、叶琪他们在西沙湖玩耍,回来便休息了。半夜里难受的厉害,之后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没有人,也没有光,吓的直哭,也没人回应。可渐渐的往前走,她看到了一束刺眼的光,和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他的笑容温润如玉,散发着的温暖驱走了黑暗里的恐惧,若菡在那少年的眼睛中看到了迷失的自己。
“别怕,若菡,我是子北,我在。”
他一直说着,一直说着,直到阳光越过黑暗,照向整个世界……
“若菡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子北醒来后见若菡坐了起来,心中甚是高兴。
他这一叫,把若菡从回忆里拽了回来。
“你一直都在这里?”
子北倒有些惊讶,没想着若菡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这句。“是……是啊,怎么了?”
“呀!若菡你醒了!”叶琪也是一晚上都不放心,便早起过来瞧瞧她,可刚开了门就看见若菡起来了。
身体才刚刚有些恢复的若菡还是经不住外面的风,又咳嗽了两声,叶琪见状赶忙把门关上。
“你这丫头,这几天可是把我们吓坏了。只一个劲儿的喊着我小舅舅,这样一来人家就一直在旁边守着你。”
若菡听了这话便相信了那个梦原来是真的,自己真的看到了子北,他也确实在身旁。这般想着,又害羞了起来,自己迷迷糊糊的却道出了心事。
她承认对子北仍有感情,曾经之事也从没真正怪罪过他,如果换作是自己在父亲和子北中间选一个,恐怕也不能弃父亲于不顾。离开的这一年,若菡也是想明白了,子北如此的顾全大局,倒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
清墨听见几个丫头说若菡见好,便赶忙过来。
“若菡你总算好起来了。”又看向子北道:“子北这几日一直在照顾你,连大满贯的生意都没管,你还不赶紧好好谢谢人家。”
若菡这样一听倒是急了,“大满贯正在上升期,正是用人之际,你不去怎么能行。”
子北却一脸轻松,“你可是大满贯的重要人物,重要人物都生病了,我不得赶紧让你好起来,然后回去好接着干活啊。”
“叶子北,你就这样欺负我妹妹给你们叶家当牛做马啊!不知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清墨虽是开玩笑,可话中却泄漏了秘密,叶琪与若菡都不知道,俩人同时问起,但子北与清墨却又守口如瓶。
四人闹着,玩笑着,好似一年前在西沙湖畔的那晚,如若再次经历波折,不知是否能共度难关。
几日后,刘厅长私受贿赂一事经调查已属事实,将撤其职位,打入监狱。
事情一经公布,江北的百姓只觉政府是除去了个贪赃枉法的祸害,还百姓一个公道,但刘曼却心如死灰。
她从小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之人的赞扬话,怎经历的了世人的唾弃。她虽身在叶府,可此事一出,就连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她已断了子北那里的指望,此后,只能靠自己。
如果不能得到子北的真心,那就一定要得到叶家的所有。
到底如何做,刘曼心里已有了打算。出事以来,只有雪莲还在自己身边,她想着此人信的过,办事又得力,便将重任托付与她。
刘曼将已准备好的一盒劣质珠宝放在雪莲面前,又道:“想办法进入大满贯的加工间,将里面的东西与其他珠宝混在一起。”
雪莲打开盒子一看,竟是在江北已买到断货了的水滴项链,做工精细,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她一看便懂了刘曼的心思,“少奶奶放心,我定会办好。”
若菡的病已大好,子北本是让她多休息几天的,可她心里却惦记着大满贯,又忙着回去干活了。
伙计们瞧见若菡回来了,都问着其身体,又说着大满贯没了李若菡可不行。
子北听了倒是假装不高兴了起来,“怎么,她不在就不行,我不在就行了?”
伙计们见子北如此较真儿,怕是真生了气,可又一想他平日里对若菡甚好,恐怕是故意的,便有一伙计开了玩笑,“要是我们掌柜的和若菡姑娘是一家人不就好了么,一家人分什么你我,谁在不都一样么。”
众人大笑,也知是玩笑,便都没往心里去。
说的正好之时,一行人却进了门,看样子像是警察厅的。
“有人举报大满贯出售劣质珠宝,我们这趟来是调查的。”说话之人名陈达,是警察厅一头头,前几年与叶家有过过节。
大家一听便觉得不可能,大满贯一向已诚信闻名,几十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怎能凭他一句话就认定。
子北认出此人,便知定是报复,“我们的珠宝不会有问题,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陈达却冷笑了一声,道:“弄没弄错,查查便知。”
说罢,一行人就搜了起来。
子北想着自己行的正,也不怕他们查,没一会儿,有一人从加工间出来,拿了一盒珠宝,道:“报告!找到了。”
陈达认真的看了看,确认无疑后又递给了子北,“叶子北,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子北看着,确实和商铺里卖的水滴项链没什么两样,但摸起来却差了很多,自己便明白定是有人要害大满贯,可没有证据,怎样变薄也无济于事。
“来人,把大满贯里有涉嫌之人一并带走,想必那叶子清也脱不了干系,先带走你们,再去抓他。”
几个人先是将子北带走,又准备带走若菡,子北见状马上道:“这事和她没关系,她只不过是来帮忙的,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都说叶家二少爷怜香惜玉,是个风流倜傥之人,如今我也是见识了,行吧,那姑娘就给你留着,等着她到监狱里去看你吧!”
若菡一个劲儿的喊着子北,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