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待这世间一分赞美,亦不期望这世间一份责难(二)

刀光剑影过后,终将归于平常


江湖险,人心更险,比起看得见的刀光剑影,直插人心的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为了丁点小利,嘲讽、污蔑,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刀光剑影过后,终将归于平常。

之所以落于平常,只因世事万物,皆有轮回。我自冷面摊颜面尽失的第二周,全国普降暴雨,北京城作为首都,自不例外。晚高峰已过时,一人在站厅层徘徊很久,出于职业习惯,上去微微俯身,轻声问道:“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她抬头的那一刹那,我就认出来了,上周在冷面摊第一个向我发难的女生。

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带着惊讶。我努力克制住,装出跟她完全不认识的状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她看着我没事人的样子,说出了她的困境。她的伞被人拿走了,地铁口十块一把的伞也买光了,她刚来到北京工作没多久,不认识附近的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买雨伞的地方。不行的话,只能冒着雨回去了,就是希望雨可以小一点。

“今天的雨势很大,而且短期内不会停下来,您到的那一站已经属于郊区,可能路况会更差一点。”她嘴里说着:“那怎么办?”没等她说完话,我转身去了休息室,把雨衣跟备用的雨伞都给了她。

拿给她的时候,她百般推辞,我反问他:“您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她摇摇头

“现在这是不是唯一的办法?”我继续追问他

她点点头之后,问我:“那你呢?”

“我有备用的,你放心。”她拿过雨衣,雨伞,道谢,离开。

她突兀的回过头来问我:“你确定你不认识我或者见过我?”

“没有,即便见过,也没有影响了。”我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跟她讲。

哪能不记得呢?进站一个月,我就可以在高峰时时均客流一万五千人的人群里,准确识别出哪些是我们站的老乘客,更何况那天,只有十几二十人的队伍里,对我提前发难的小姐姐。

可小姐姐的刀光剑影过后,她还是要继续上班,而我到了开学时间,还得回去继续上学。从我离开工作岗位那一刻,无论我们曾有过多少怨恨仇苦,都在我签下离职报告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唯一散不掉的只是那七十多块钱而已。

不管刀光剑影,还是怨恨愁苦,烟已消,云已散时,我心自知,我迎来的是无数的七十块换不到的东西。

至于太原街头的那个老爷爷,人生已到晚年。无论他剩下的日子过得幸福也好,不幸福也罢,自那以后与我无关,我与他的交集仅仅那一天而已。唯一遗憾的是他得到了二百块钱,而我从此定下决心,今后如若再遇到这种情况,冷漠总好于上前。

虽可怜人必有可恨处,不过我恨不起来,只希望那位老爷爷能在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有所思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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