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读完格非的《隐身衣》,读到后半本的时候,内心升腾起一股感动。至于这股子感受的源头是什么,我现在的水平也说不清楚。
书中只提起过一次隐身衣,是一个只描述了一次的人。但崔子见过他两次,算不上隐身。关于最后蒙面纱面容尽毁的女子,到可说是披上了隐身衣,她原来的样貌、身世甚至名字都和她被损毁的容貌一起隐藏于面纱之下。也许只有她才真的是在隐身衣之下。
故事的开始是崔子给一个大学教授送音箱(可能称之为音箱着实不准确),故事的结尾仍是崔子给这个教授换音箱,不同的是崔子对此的反应不同了,第一次的腹诽,和第二次的大声辩驳(现在的水平真的只能想到这个形容了)。格非似乎是在控诉。要我看结尾是不成功的。我不太喜欢这种看似正直的价值,不喜欢这种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的话。说到这儿,书中对古典音乐对人的影响的描写,也直接的放在了书中,如果把那段话但抽出来,还以为是出自某本心灵鸡汤。如果这段话是以对话的形式出现,那么还好,这样直接对自己意图的解读,可能就不会那么令人舒服了。读者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呆子。
书中最让赞叹的是崔子母亲对他说的话和律师白承恩对崔子说的那段话。
尼采是哲学的异端,用音乐来解读悲剧,讲音乐作为哲学的最高位置。悲剧的美学是通过音乐得到实现,音乐也是作为能够解救人的唯一手段。从书中也能看出格非看到了生活令人生厌的那一面,他在音乐中得到解脱,他也似乎尝试告诉读者,音乐可以解救你于泥潭。好像音乐是浮在生活地面之上的薄雾,使人撕裂,一种是抽象的一种是表面的,像是狄奥尼索斯和阿波罗。
书的封面十分有意思,封面是右半边脸,睁着眼睛;背面是左半边脸,闭着眼睛。崔子不止一次的说自己不是一个爱刨根问底的人。最后打入账户的二十六万,究竟是怎么来的,蒙着面纱的女人到底是谁。他想知道,也尝试问过,但最后都被蒙面纱女子的“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劝服。
可能事情就是书中所说的那样,人所能拥有的最好的东西是命,可是你成天把命握在手里,临了,还是要撒手的,好多事情说不清道不明,那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更轻松么?但是我还是不太赞同这种说法。
我想了想,可能对书后半本的感动,大概来自于作者对音乐的描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