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身體原因,中斷了早起的計劃,也不能一如往常的打坐和練功了,心裡想著:“要是能持之以恆該多好!”有些不得已的惋惜。
但是又覺得其實這樣也沒關繫,不要太糾結,尊重身體的反應和現狀是理性的,等不舒服的幾天度過,再繼續原來的計劃,再勤奮練功,也是成熟的做法。而隨著練功、打坐的不斷修習,相信身體的狀況也會漸漸好起來,以後可以連續早起不間斷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多,這樣也是一種進步,不是麽?
每逢這個時候,我就又會覺察到自己對所謂的“完美”的追求,但凡糾結,就說明還有我執在其中。雖然現在能在頭腦中想明白這個道理,但仍有“合理化”之嫌,而不是出於自然而然的放下、不追求。
正如這幾天上課卻沒能去是一樣的感覺。
从週五到週日是為期三天UP中階的課程,這是我們通過工作坊的形式所能學習的第三个阶段,這個階段早在去年十一月份就已經同前兩個階段一起報名了。沒想到,剛好遇上我身體出狀況的這幾天。
週五上午就因為不舒服而没去成,週六一天都出不了門,今天週日也只能去下午那最後的半天。這三天我一直被愧疚感騷擾,雖然不是時時刻刻,但是一想起這件事就總不是那麽痛快。這份愧疚感起先分成幾個方面,一個是對老師覺得愧疚,一個是對自己感到愧疚,一個是對報名費感到愧疚。
此時此刻對老師的那份愧疚轉淡了許多,主要在於念頭的轉變吧。我認為,學習是自己的事,沒能到場是自己的損失,跟老師沒什麽關係,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加之受“尊師重道”思想的影響,總覺得報了名卻不能到場是對老師的不尊重。其實是我把這個事兒理解得有些偏頗了。
關於對報名費的愧疚,的確還在。交了那麽多錢,卻不能堅持到底,學費又不能退,去不去都是取決於自己。此時感覺就跟交易一樣,去了就不虧,不去就虧了。
忽然發現這個心態有點兒意思,難道是“不佔别人便宜,但也不願被別人佔便宜”嗎?如果我不去,則被誰佔便宜了呢?培訓機構和老師嗎?可不去上課是我自己決定的,是我擺出來便宜讓別人佔的呀,如果前面的邏輯站得住脚的話。而且,不去上課是由於身體原因,並不是明明可以去結果偏偏不去的情況,那麽誰該為這份“不得不”買單呢?是我自己活該嗎?我倒也不覺得“活該”,而是尊重事實就好。這樣想來,這個情況跟“誰佔了便宜”沒什麽關係啊!
“佔了便宜”這一點還可以再深入下去,其它且不论,是不是我若被人佔了金錢上的便宜就會很難過很糾結呢?也許還是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但多數情況下是我自己甘心情願拿出來的,這讓我想起了一件被別人借了錢至今未還的往事。
這樣的事我做了也不止一件,被人借錢不還少到幾千多到幾萬,雖然我也催過但至今未果。不過,我發現自己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當我決定拿出钱来借给对方的那一刻是真心想幫他度過難關,沒有任何雜念。既然如此,拿出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要承擔可能會被不還的風險,既然我還是把錢借給對方了,那說明我自己接受了這風險。這樣的話,也大可不必糾結了,想那借錢的人心裡該比我更不痛快吧。
錢,一直是我的一個功課。今年該去認真地面對這個課題了。
最後一個是對自己的愧疚,這個免不了也跟錢有關。花了钱卻上不了課,而且是自己的原因,怪不得別人。沒學到東西,是我最放不下的。
其實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吧,畢竟我已經去了半天,還有今天下午的這個半天。這幾天做了什麼,我一直都有在詢問,而且老師和同學也都毫不吝嗇地傾情相告了不是麽?替代性行為的練習、自我暴露行為的練習,這些也并不陌生,尤其是後者,在另一個心理學工作坊中經常有所涉及,程度恐怕還更深。
在家裏休息的這兩天裏,也曾有個別時刻晃出一念“去了也沒太大差別”不是麽?這是因為自己去不成而尋找心理平衡,還是事實的確如此,不得而知,或者兩者皆有。
不過,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不能去已是事實,無論那個時間空間裏講了什麼,練習了什麼,自己錯過了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意識到我在這個當下還可以做很多事,而不是僅僅陷落在各種猜測、回憶、比較、斟酌、衡量裏,這樣豈不是會有更多的、新的愧疚產生?
有種“回來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