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九月,又至金秋,又起金风。"金"秋之"金"原非颜色,而是五行之属。秋属金,故有"金秋九月",亦有"金风玉露"。
三、两年前草就一小文,题为"秋城",文中所记,皆为当年秋天一些偶遇之人事,皆温暖可喜,故而结尾有“今秋只喜温暖,不记风霜”之语。
如今回眸,彼时确乎内心平和,眼前安宁。而今秋,似乎全不一样了。
今年高三,之前高一、高二时所带班级均为尖子班,每次统考成绩都优秀。每次统考结束公布成绩时,内心都略喜,觉得对得起学生了。
今年新成立一个特尖小班,我所带的两个班一个班被提走10人,另一个班被提走6人。
特实小班的任课教师都是校领导钦定的,遴选标准自然得是他们愿意让其任课的。"愿意"二字,维度何其多向,内涵何其丰富。或因领导放心,或因本人优秀,或因领导开心……
于是冷不丁地想起多年以前也提过这种班,当时叫"A班"。把全级精英学生40人集于一个班,高考之后上600分的二十多人,我所带的班级,就是"提纯"后剩下的那部分,上600分的亦有十多人。
这个结果,不知可合决策者之意?不知可合教育之初心?不知可合普罗大众之诉求?
当教育忽视了大部人的时候,普世价值只是一个高辕北辙的寓言了吧!此刻念及"有教无类"之原则,还真是五味杂陈,茫茫然不知西东了。
9月8日下午和9月9日上午或放假,9月8日下午召开教师节表扬大会。我幸登"名教师"之榜,心中并无波澜。早已年过不惑而近知天命,且我因半世虚名带来甚多不变乃至尴尬,现在心中所想确实只是“神马都是浮云”。
母亲手术,我前往陪护,9月8日全天请假。回到学校后,桌上花一束,大红证书一个,赫然醒目。花是美的,那证书却没那么鲜艳。
母亲桡骨骨折,摔的,拖鞋太滑。之前我就说过那鞋不行。那拖鞋应该是有点小,脚后跟都在外面的。哥哥也说过那鞋滑,该扔了。但母亲不愿意。
老人总会有一些难解的固执,而母亲更是其中极品。基本上任何人说的话都不太能听进去,除非她相信——她相信网上说的水果会打各种农药不能吃,却从来不会倒掉一丁点隔夜菜;她愿意花几千块买老年人专场的保健品,却宁可把妹妹买给她的保健品放过期………
所见皆不愿,这样的人到中年,真地非常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