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手薛之谦又火了起来,于是睡觉前的歌单里又多了那首认真的雪,和多年以前听着感触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我和王大浩友谊的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
其实王大浩有个众所周知的外号,王胖子。只是我一直不习惯那么叫他,所以,这久以来,都是偏执的叫他王大浩。
王大浩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同桌,微胖,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俨然成了一条缝,喜欢篮球,我记不得他是不是中学时期的体育委员了,反正还能够清楚的回忆起短跑五十米的时候,他和班里女生打赌,我也会在一边瞎掺和。
对了,他还喜欢穿红色外套。我很少能够看见有男生把红色外套穿的那么干净利落,在寒风呼啸的冬日,似乎总能带给人温暖。
我和他曾经建立过一段革命友谊,是在他成为我的同桌之后。他学习不好,上课除了睡觉就是把课桌上堆的像小山一样的书本码的整整齐齐。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顺带把我的课本一带整理,彼时的我,觉得自己真是摊上了一个好同桌。
作为交换条件,我偶尔会帮他写写作业,借他抄抄单词,总之看上去,就像一个学渣和学灰的故事。
王胖子那个时候最爱唱刀郎的歌,印象中最深的就是那首冲动的惩罚。大概一年多没见过面,前几年见面也就寒暄几句,导致我现在都没有办法想起他的声音。
我和王胖子的家离的很近,在某个暑假中还打着借书的名义,往他家跑了一趟,找他借了几本郭敬明的小说。我还记得还书的那个黄昏,我特别矫情的洗了个澡,喷了点花露水,刻意带着简大脚送的手表。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把他的书连同我代拿的他的毕业证给他之后,连句谢谢都没有。他就啃着苹果,回屋了。
我觉得很挫败,导致很长时间都不想理他。可是没出息就是没出息,在他半夜在我家楼下找我借二十块钱通宵的时候,我还顺便丢给他一件大衣,那时候天凉啊。
年少时的所有东西都要小心翼翼的掩藏,加锁仍被老妈打开的日记本,考试不及格的数学试卷,用矿泉水瓶装着的小半瓶老白干,以及懵懂不知所以的怦然心动。
而现在那些小心翼翼被掩藏的秘密,都被忽略的所剩无几,除了掩耳盗铃的自嘲。而那些情绪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王胖子是体育生,正常情况下午的第三节课他都是在室外训练。我是属于那种上课爱开小差的人,不出十分钟一定会盯着窗户外面。于是,后来,我就发现,王胖子训练完过后都是坐在教室外面的那个石凳上,我恰好能看见他的背影。
看他背影的时候,会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的开心,就像数学考试刚好及格一样。这样的心情以至于后来和王胖子没有继续坐同桌之后我们依旧还算得上熟络。
第一次听段子手薛之谦的认真的雪,是在化学课上,王胖子那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知道是p3还是手机就传来了那句雪下的那么深,下的那么认真。
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些觉悟了,开始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坐在座位上拼命刷题。所以听到那么突兀的声音在课堂上响起,心里有些不舒服,还跟当时同桌抱怨是谁在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扰乱课堂秩序。
然而,后来知道是王胖子后,我就有些看不起自己了,把认真的雪听烂掉了。其实,毕业后我才知道,那段时间,在听认真的雪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很多女生,包括Z。
Z是现在唯一在动态里面和王胖子互动的那么理所当然的人了。我一开始很纳闷,他们是以怎样的方式熟络起来的,后来想想,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对,我和王胖子从来没有把对方当过那种必不可少的朋友。
只是说,在看见有比自己和他关系更好的人的时候,会生气一下,然后一觉醒来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了。就这样,我和王胖子就越走越远。
大约一个多月前,他突然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问我还记不记得他。
我当时的心情就像是吃了便便一样,吐出来恶心,吞下去更难受。我打了n多种回复,最后都是要发送之际删除,我觉得说太多矫情,说太少不够意思。我也不知道盯着手机多久后,我才特没种的回了一句:记得啊。
接下来的聊天里按照套路,和他大致说了一下现在的生活状况,就没了后文。
嘛,其实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写这种东西,感觉特差劲儿。因为在这之后,又是一个漫长的失眠之夜,我也不知道王胖子的梦里会不会有我。但肯定的是,他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他才不会想我到失眠。
而我也奇怪,我一直在用王胖子称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