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瑞年跟三姐、捡儿一一打了招呼后,便将背篓背进以前爷爷住的那间屋子(现在已经成为放杂物的地方了)放下。从那屋里出来后,他便也搬了个凳子,却故意到捡儿身边坐下,将烟袋和烟荷包掏出来说:“张国检,把大舅的烟尝一口,咋样?”
捡儿腼腆的一笑说:“大舅,我不会吃烟。”
瑞年故意说:“现在的学生娃都吃烟呢,你咋不会吃烟?”
捡儿道:“县一中严得很,发现吃烟就要处分,所以没人敢吃烟。”
瑞年便自己叼上烟锅子抽了起来,美美吸了一口烟进去,过了半日方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烟来,又怪模怪样的一笑,看着捡儿说:“这烟吃起来美得太,跟神仙一样。”
捡儿低头一笑,没有言语。
瑞年又说:“张国检,你小时候一张谝谝子嘴,还天天缠着要跟我绊跤。咋念了几年书,还给念成沟子揪了呢?倒蹴完了。”
捡儿抬起头来,把脸微微一红说:“大舅,我小时候不懂事,没大没小的,净惹你生气,把人后悔的!”
凤兰笑道:“捡儿,甭听你大舅胡说,他故意逗惹你呢。”
瑞年便嘿嘿一笑说:“捡儿,你认得你大舅娘不?”
捡儿又把脸红了,想了想方说:“大舅,我一直后悔的不行。你跟我大舅娘结婚的时候,我本来想来的呢,可是学校请不下假。为这事,我大我妈到现在都怪我呢!不过昨天我一见大舅娘就觉得亲得很……”
凤兰笑道:“你看捡儿多会说话!有些人自己说不来话,还说捡儿是沟子揪!”顿了下,又问丈夫:“瑞年,你饿不?要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要是早回来一时时就好了,我们刚吃过饭。”
瑞年咧嘴一笑说:“不饿,路上刚啃了两个蒸馍。要不,你去给咱弄两个菜,等一会我跟三姐、捡儿好好喝几盅。”
凤兰便挺着大肚子站起身来,就往灶屋走去。张长玲便也站起身来,也往灶屋去了,边走边说:“凤兰,你歇着吧,我来弄菜。”凤兰笑道:“妈,没事。我又不是屁搅豆渣做的。”
于是婆媳二人都去了灶屋。过了一会儿,三妞也抱着二女儿盼娣去灶屋给母亲和弟媳妇帮忙了。等娣怯生,不愿意离开妈妈,便也紧跟在三妞身后,去了灶房。
堂屋里便只剩下了三个男人。瑞年便朝父亲招了招手说:“大,你坐过来嘛!离那么远弄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