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云: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自古天下,分分合合,始于人心,终于人心。
大约十几天后,赵佑开辖区的奉城受到小股流民的的袭扰。
紧接着,宋国与各部落进行贸易的石鼓镇发生了很恶劣的事件——赵佑开手下的一伙巡卫与圆月部落一个商队产生冲突,巡卫们打死了商队的主管。
石鼓镇鱼龙混杂,有死伤的冲突时常发生。但那个主管是圆月部落首领的岳父之一,并且闹事的还是梁国的士兵,这件事就不寻常了。
事情愈演愈烈。定军城的西北督府内,督抚大人正陪着赵佑开看巡卫所打探来的消息。
看了一会儿,赵佑开将 微凉的茶水一口喝掉,慢悠悠地说:山雨欲来啊,明轩。
柴高用狭长的眼看着赵佑开,同样缓慢地说:到底怎么样,还要看京城那边。如果大势已定,圆月也不敢做什么。怕就怕到时天下大乱,有人和圆月里应外合,让将军腹背受敌。
柴高说完,赵佑开看着柴高墙上挂着的一幅鸡鸣图静静地出神。柴高起身给赵佑开沏了茶,又给自己沏了一杯。然后,陪着赵佑开一起看那幅图。
一段时间后,柴高喝了口茶,己经凉了。
“将军觉得……现在应静观其变?”,柴高问。
“你觉得不应该?”
“不应该”
“我从未支持过哪一系,貌然出手只会暴露实力令人忌惮”,赵佑开手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长文也这样认为?”,柴高又问。
“我和长文想到了一处”
“将军觉得这幅图如何,待到清灵日,一声天下知。长文总是稳中求进,一切以将军万全为上。但自古英雄起于时势,千金骂中得,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哈哈,你和长文从来没有过一样的想法”,赵佑开一边笑,一边将茶喝掉。
“将军自有高见”,柴高语气笃定。
“别捧我了,我能有什么高见。我只是觉得现在即使动,也是妄动。皇帝对我忌惮,派了一大群亲信来监视我,京城的情况我们根本不清楚。”
“将军如果你想亲自去了解京城的形势,我有一计可愿听?”,柴高嘴角勾出一道弧度。
“柴坏水儿,就知道你有主意,快说”
“将军记不记了陈兴”
“曾经皇帝身边的十三密卫,提他做什么?”,赵佑开说。
“将军若想去京城,我们就来个李代桃僵”
此时赵佑开最想看的京城,早己渐渐褪去繁华。一场又一场秋雨,给本无人烟的街道添了萧瑟。消息灵通的人都跑了,因为福王来了,周王来了,他们的军队也来了。
京城里还有刚刚打败宋国的梁国人,他们是来商量赔偿的,不巧碰上了一个国家最残酷的戏码。
皇宫早己戒备森严,到处是腰挎钢刀的待卫。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皇宫入口,一个衣着贵气的丫鬟,正由皇宫门口走向马车。
丫鬟来到马车旁,有点恼怒地说:公主,待卫说没有皇后的命令,谁也不能进。
马车内的人平静地说:知道了,我们回去。
马车在细细的小雨中行驶,车内的人轻轻打开窗帘,露出了精致的脸颊,如画的柳眉,玲珑的鼻子。
女子叹了口气,车内的丫鬟道:公主不要伤心,以后总会进去的。
女子敲了敲丫鬟的头,微笑道:谁说我伤心了,我只是担心。连我都不能进宫,事情己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要想好退路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