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教士,不是一个男人
鸟儿胸前带着棘刺,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德罗海达的故事开始于一代人,也将在随着一代人的离去而离去。
弗兰克的生父,拉尔夫神父以及戴恩,这些男人似乎注定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存在而存在,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女人。
弗兰克的生父是一个有妇之夫,他是否真正爱过菲奥娜,不得而知;拉尔夫神父一生只爱过梅吉,前半生一直坚信自己对她的爱只是对作为孩子的梅吉而非对于女人的梅吉的爱,最终却不得不承认,其实还是欺骗了自己,有愧于上帝;戴恩更像圣洁的存在,将一切献给了上帝,或许,在成为教士之后便早夭的结局,才是最适合他。
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并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属于自己同时也不会属于另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时,她会怎么做?菲奥娜和梅吉的做法是惊人的相似,那就在自己孩子身上得到他的生命的延续,那样子他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实际上,菲没有做到,梅也没有做到。弗兰克离开了;戴恩也离开了,并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她们最终还是认识到了这一点,菲是在帕迪死后,而梅是在戴恩死后。
这群男人,这群迷人的男人,他们全都一样。就象是毛茸茸的大飞蛾、在一块透明得眼睛看不到的玻璃后面。为了追求一团令人眼花的火焰而撞得粉身碎骨。而假若他们真的飞进了玻璃之中,使落在火中烧死了。可是。留在清爽的夜空中,既有食物,又能生下小蛾子。他们明白这些吗?想要得到这些吗?不!他们又回身去追求那火焰,毫无意义地扑打着翅膀,直到把自己烧死了事!
少女时代的梅吉对拉尔夫的离开不能理喻,从自己的视角提出了控诉。当十几年前,她10岁,拉尔夫28岁时,她或许没有想到过这一天;当几十年后,她53岁,拉尔夫71岁是,她或许已经理解了。
这些爱,超出了我们的常识,也不应该属于我们这个尘世。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给他就好了。
上帝,或许,才是最大的三色堇。
我所偷来的,我会还回去。
大家都会归还的。拉尔夫神父发现了菲的秘密,却无法发现梅的秘密。
这些可怜而可敬的女人,希望以这样子的方式禁锢住自己的所爱,到头来却还是无能为力。
神父,假如你不是个教士的话,你会娶我吗?
少女的幻想,只适宜留在德罗海达广袤的草原上,那里的炎热与干旱,那里的羊圈与牛群,那里与世隔绝的土地。像一阵幻梦,等她从少女的春梦中醒过来,已是一世,而后在昏花的眼中,看着德罗海达的时代的终止,是的,不仅仅是时代。
再让未知的后人去重新开始这种循环。
2015年2月8日
于华中科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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