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依依沈家院2:归来

有时候,生活是那么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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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函

皇冠假日酒店门前停着许多豪华的轿车。大门内正走出来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一身时髦的套裙将凹凸有致的线条衬托得更加美好了,而这一切都不及她端庄大方的容颜。坐上黑色轿车,她显得有点紧张、焦灼,又有点向往。而后她做出了重要的决定,眼睛坚毅地注视着斜前方。路旁经过的一切,不过过眼云烟。

沈依娆刚刚做完兼职,骑着破旧的自行车顺着马路欢畅地骑着。和风迎向她、包围她,将刘海和鬓旁的秀发都吹了起来。细碎的汗珠顺着额头鬓角欢畅地流了下来,她在阳光下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此刻的自由随着风带着她飞向远方,那更远的地方是她无法企及之处。


黑色轿车沿着城市干道一路前行。

“再快点。”女子有些着急。

路过中华路的时候,女子显然一愣,被什么吸引住了。

轿车在一些摊位前停了下来。店主们都喜欢这个端庄的女人。长着漂亮的脸蛋,妇女们也忍不住多看几眼。而且出手还很大方,眼光极好。大家都急不可耐地推荐着自家的商品。

沈依娆骑着自行车风一样的来到城市最破旧的公园小广场前。她点了三串油炸大肉串,靠在自行车旁吃起来。这是小时候一家人常来的地方。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现实是什么,只是个被宠爱的小女孩。她望着不远处的树荫下,妇女们带着自己娃娃玩耍。小娃娃们咯咯的笑声时而传来,让她的夏天有了真实的温暖。她又要了一个巧克力奶油双色冰淇淋,直到吃完才推着自行车缓缓离开。


黑色轿车在狭小的街道上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处院子前停了下来。院子四周的人开始张望着,显然这里并不经常有豪华轿车出入。女子坐在车里好一会,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她似乎陷入了回忆。她凝望着院子的大门,却始终没有下车。她抿着嘴唇,唇角似乎有些颤抖。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手心儿里有许多的汗。最后,黑色轿车从院子前的门洞开了进去,在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沈依娆骑着自行车在小巷子里穿梭。虽然也有大路,但她就是喜欢走这条窄窄的巷子。似乎在狭窄中就不会显出自己的孤单和无助。天气忽然多云起来,时而还是会有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间照射下来。沈依娆哼着布拉格广场的小曲调。今天收到了两份兼职的钱,她觉得幸福。刚刚的那一点小零食,算是给自己的奖赏。现在的她正悠哉悠哉地往家的方向骑着,关于生活的重担也被抛之脑后了。


黑色轿车前,稀稀落落地有人观望起来,不时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人们都在议论着,特别是在这里久居于此的大娘们。声音不大不小地讨论着,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刚刚好能够传到被议论的人的耳朵里。女子抬头看着二楼的房门,神色复杂、犹疑,却全然不顾身后的种种议论。随即她走上楼梯,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女子便只好转身下楼躲到车子里等待。

院子外与往日有些不同。沈依娆进到院子里才感到有些异样。看着时不时投来的眼光,她满不在乎地继续往院子里骑着。这样的眼光她早已习惯,总比忽然而至的热络让她更有安全感。

只是,一向安静的小院儿今天却很热闹。许多人聚在院子里,还有些不大不小的嘈杂声。原来是一群人围在一起,争吵着什么。沈依娆径直向家的方向走去,远离是非之地。然而,声音一直萦绕耳畔,很是熟悉,她的步伐渐渐慢了,忽然意识清明起来,发觉这熟悉的吵闹声竟是自己的父亲。

看到沈依娆,议论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了。沈依娆赶紧跳下自行车快跑前冲,趴开人群直奔着沈宏君去,努力地阻挠着张牙舞爪、面色铁青的沈宏君。沈宏君气得全身哆嗦,手不停地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喊着“滚”!

刘淑芬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招呼着熟人挤进了人群的中心位置,心里那叫一个乐呵。她细细看着那漂亮的女人,心中一阵惊讶。

“这不是曼丽嘛!这是......回来了?”说着还狐疑地打量着谷曼丽的衣着打扮,又看了看旁边的豪华轿车。

“呀呀呀,发达了呀!我就说你是有福之人呀!哎呀,就是可怜了这爷俩。”刘淑芬看了看,尴尬地住了嘴,觉着这话似乎不妥,随后就躲到一边去看热闹了。

沈依娆听到刘淑芬的话,如刺扎了心一般难受,她低下头,咬着下嘴唇,手紧紧地拉着沈宏君的胳膊。

“雪儿......”

沈依娆听到母亲呼唤自己的乳名,热切而轻柔,震颤着她的心。她定定地望着那女子端庄素雅,和小时候记忆中的母亲渐渐重合起来,如今更添加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然而,她隐隐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怒气在燃烧着自己的渴望,如此强烈。沈依娆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停滞。每日的盼望成为了现实,生活反而不真实了。她心心念念的母亲,终于还是回来了。

两米开外,站着的是谷曼丽。她眼中神色复杂,唯有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抽泣声被嘈杂声淹没得无声无息。她的双手在身体两侧紧紧握着,指甲似要挖进骨肉里,身体僵直的不能动弹。她只觉得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在不同的路上,挣脱彼此太远了。

沈宏君也平静了下来,眼中流下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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