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绽放,
爱上一个人就陪伴她成长。
一一题记
冬日的下午,一个幼儿园的办公室里,林玲把手里头的工作做好,拿起手机看看,朋友发几张汽车的价格、款式让她看看。
林玲心仪“飞度”的小汽车已久,她只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工资低,想要买一辆汽车,那是多么遥远的事啊!幸好哥哥在外边做生意,他让林玲报名去考一张汽车驾驶证,他买辆车放在家里头,哥哥回家可以开,平时林玲保管着,可以把车开出去兜兜风,载母亲出去镇上转转,让母亲享受幸福的生活。
这一次,哥哥回家办证件,正好赶上林玲已经通过了各个科目的考试了,哥哥 跟林玲说起买车的事,让她选一辆自己喜欢的汽车。
今天,林玲拿到驾驶证了,她高兴得跳起来,她想把拿到驾驶证的喜讯告诉她的老师,在镇中学教初三毕业班的徐良。
徐良教的是初三毕业班的语文,林玲四年前升上初三的时候,徐良刚刚调到她所在的学校任教,他教林玲的语文,又兼任林玲的班主任老师。
林玲是语文科代表,每一次考试登记、分发试卷都是林玲帮徐良完成的,所以她跟徐良接触得多,这个年轻帅气的男老师深得林玲喜欢,似乎徐良对林玲也很好,不管她每一次的成绩怎样,徐良都不会多说她一句,可以说是林玲自觉做好吧,每一次的语文考试她的成绩都是班里的第一名或者第二名,在其他科目上,林玲最差的是数学了,每一次考试她是最后的一名,她中考的成绩上不了镇的重点中学,因而她选择职校的幼儿专业,三年毕业后出来幼儿园工作,她有空的时候就回到学校看看徐良,帮助他收拾屋子,时隔多年,徐良已经是二十八岁的青年了,可他还不结婚,他为什么还没结婚呢?林玲不敢问,她心底里希望他能看上她,爱上她。但,林玲没有接收到徐良对她献殷勤的表现,倒是林玲热情着帮他张罗这、安排那的,整个房间布置得很独特,不像单身宿舍般脏、乱,倒像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家庭。
徐良的房间的一切布置都是林玲设计的,徐良就任由着林玲安排,看着林玲喜欢搞这搞那的,总喜欢拿她的工资打扮他的房间,徐良夸奖她做得好,他买了一辆自行车送给林玲,如果徐良留在学校过周末,他就跟林玲去各个村庄走走、看看农家别院,徐良喜欢老祠堂,对于老祠堂的雕刻图案更是赞叹不已,林玲陪着他到处走,挺开心的,她乐于奉陪到底,她心底里愿意这样追随徐良左右,跟着他走。
徐良是一个暖男,他一直对林玲很友善,并不是板着脸孔的严肃,因而,林玲跟徐良相处很融洽。如今,林玲已经出来工作了,她特意留了长发,穿上高跟鞋,偶尔擦擦口红,她在徐良面前表现出一个大姑娘的样子。
有一天,林玲郑重其事地站在徐良面前,正经八儿地告诉他:
“我已经长大了,别再拿我当学生妹看待哦!”
徐良拉拉她的长发:
“什么时候小女孩长成大姑娘了?我怎没感觉啊!”
林玲气得扬起手要打他,徐良才举手投降:
“哦,长大的姑娘怎可以动粗呢?小心嫁不出去哦!”
“就不嫁,你管得着吗?”
林玲几乎冲出口说:“没有等到你娶媳妇的一天,我就不嫁!”
“哈哈,女大不中留,说不定啊,明天碰到哪个帅哥就跟着人家跑了呢。”
徐良哈哈大笑跑出去打球了。
徐良啊,还真识趣,没让她动手的机会就溜了。
林玲啊,又怎舍得打他呢,故作姿态罢了。
林玲想到这,脸热起来了。这时,她才想起要把喜讯告诉徐良呢。
“老师,知道我此刻有什么喜事吗?”
林玲的笑声传递过话筒,徐良一听就清楚啥回事的。
“哈,我哪能不知道你已经通过最后的电脑考试,今天是拿到驾驶证了?你开心,我也分享你的快乐。想好了吗,准备买什么样的车呢?”
徐良轻松愉快的语调传过话筒,林玲也乐得笑开颜。
“‘飞度!’”林玲喜欢白色的“飞度”。
“飞度”是广州本田车。
“哈,我们学校的一位女老师开着红色的‘飞度’,多有气派啊!”
徐良说得那样的热衷劲儿,似乎眼睛发亮地瞪着那个女老师看个没眨眼呢。
“哈,看着你学校的女老师那般神采,你眼睛都瞪紧着,没放开吧?”
林玲的心口咯噔一下,她不喜欢徐良夸那开着红色的“飞度”的招徐良的眼睛的女老师,林玲要着的是徐良看着她痴痴的眼神,她要的是徐良对她痴迷的紧贴。
可徐良他?
林玲心塞着!
她不喜欢徐良的眼睛里有别的女人,他欣赏的应该是她,一个倾慕他,一个比她小六岁,一直崇拜他的学生一一林玲。
“我是夸你开着红色的‘飞度’人美车靓,让人耳目一新。”
徐良似乎嗅出林玲反味的口气,他马上改口了。
”谎言!”
林玲哪能那么轻易受他的敷衍了事呢。
“真心话!”
徐良强调着。
“哈,你都已经说是你们学校的女老师开着红色的’飞度‘让你耳目一新了,事实胜于雄辩,还有得狡辩吗?”
林玲咬着酸话儿不放。
“吃醋啦?”
“徐良,你才醋呢!”
林玲在电话这里头羞得满脸通红,她就不承认自己吃醋,明明是他羡慕人家好看,就不承认。
“哈,你的眼睛我遮得住吗?你的心我看得透吗?我更没能挡住你的口不让你胡言乱语啊!”
林玲恼火着,她对这开着红色“飞度”的女老师的话题咬住不放,要徐良给她一个说法。
“纵然美女如云,我自岿然不动,一心一意只爱她,心心相印的傻丫头。”
徐良就这么为自己辩解了,他一心一意爱着心心相印的傻丫头哦。
林玲更是气愤难平,“他不说出来我还不知道呢,他原来就有一个一心一意爱着的心心相印的傻丫头?”
林玲此一刻脑袋发昏,“不是的,徐良平日里就没跟哪个女孩有往来,他是故意气我的,故意这么说的,我不能受他哄骗。”
“哈,话可以这么说,你的眼睛却不是这么看的,心却不是这么想。这就是明摆着的事实,你没得狡辩的!”
林玲就知道徐良模棱两可敷衍她而已,他不经意的随口一说才是他心底里的真话,他在意着那开“飞度”的女老师,他故意绕开话题。
“哈哈哈,打破醋坛子啦!”
“哈,你把自己抬高了!一个年轻女教师会看上你吗?你喜欢人家,人家可不喜欢你,你流口水也没有用!”
林玲话语酸溜溜的,她就臭骂徐良,她才恨不得一手遮天,不让徐良离开她视线之外呢。
此一刻,林玲满口醋味,她哪里不吃醋,她就不喜欢徐良的眼里看上别的女人,她就不喜欢徐良欣赏别的女人,林玲就醋了,她就不喜欢徐良这样的口气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女人。
“假,假,假,怎不假个样子,当着我的面说还有得假装吗?”
林玲多么希望徐良强调他说错了话,他说溜了嘴而已,可是,徐良再没有说什么,或者跟她解释清楚。
林玲心底里清楚着,徐良不把她当回事,才不在意她的感受。
这时候,林玲想哭,徐良怎不明白她的心思呢?然而,一个女孩子因为他说的一句开着红色的“飞度”汽车的女老师好气派就跟他哭鼻子、跟他撒娇吗?有得跟他耍性子吗?
徐良安静着,他才不会在意她的感受呢!
林玲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职校的幼儿老师,一个月的微薄工资仅仅养活自己而已,她有得为徐良一个本科毕业生的老师争风吃醋吗?
林玲安静下来了,她整天跟着可爱的小娃娃跳跳舞、唱唱歌、做游戏,她简单而浅薄,她真的配不上一个本科生的徐良,他的高学历的门槛让她望而止步。
此刻,林玲意识到了她霸占的心态,她让自己觉得可怕!
林玲心底里清楚着,爱不是一厢情愿,爱不是管住他的一切,徐良应该是自由的人,他有他的追求,他身边女生众多,他又岂会对她这么一个没有固定职业、没有高学历的中专生垂爱呢?林玲又何曾是翘起头期待徐良多看她一样的放下架子的女孩呢?她有自己的活法,那种高攀她做不来,她最讨厌的人就是那种见风吹风的八面玲珑的势利小人。对于那样高高在上的徐良,他岂会是她所能希望的、对之多看看一眼的有自己独特风格的徐良呢?
此一刻,林玲敞开心扉看看自己,方至看到自己心中的一片空白。
徐良并没有跟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徐良并没有把微信往她空间发,徐良并没有把她想念,她的醋有得冒发吗?她的心态不平衡有得向他要个说法吗?他说的一句“打破醋坛子”的玩笑她有得随意吃醋呢?
往日里,林玲放假了就往徐良的宿舍跑,帮他收拾收拾房间,把她种的花草搬几盆过去,偶尔碰到他的同事,他会跟他的同事介绍:
“我以前的学生,她是幼儿园老师。”
是的,徐良的心目中仅仅把她当学生看待,纵然她仅仅比他少六岁,纵然她往他宿舍跑的时间那么长的四年,纵然她总把他的房间当她自己的闺房一样收拾、搭配饰品,角落里放一盆垂着藤的绿萝,窗前挂一个风铃,随风吹响了铃声,那是她的情感寄托,那是她要徐良看到风铃而想起她,记住她对徐良的好,记住她对徐良一直不变的追随,记住她对徐良一如既往的倾心的爱慕。一个女孩子如此痴情不转移,他又怎能不懂?他又怎能懂了又不挑明,是推卸还是接受?徐良一直没有明了告诉她,或者介绍一个女孩给她认识,或者说他有心爱的女孩了……
徐良并没有跟她说这些,并没有要她离开他的暗示。
或许吧,林玲仅仅是徐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他又何须把他的一切跟她明白说呢?
思想间的这一刻,林玲看到了自己一个孤单的影子,没有徐良的承诺,没有徐良的真情语言,没有徐良的爱的痕迹,她又能留住他什么?她又能管住他的眼睛不瞧别的女孩看呢?
“不是我的就放手让他飞吧!”
林玲走在乡村的小路上轻轻地哼哼:
“北来的微风吹响落叶的秋黄,
受过的伤让眼泪生长,
把心系在你身上,
随你漂流到远方,
心掏空逃不过梦一场,
同谁顺段路自以为地久天长,
暴露自己对温暖渴望,
将你喻成避风港,
把心依偎你胸膛,
到最后才发现是奢望……
“不是我的就放手让他飞!”
林玲抬起头不让眼泪往下滴。
她抱紧了自己,“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