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枫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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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长卷发,细长的睫毛,将皮肤本就白皙的Alan的双眼映衬得更加灵动,有活力。
她在夕照的眼里慌忙失措了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来回捏戳起了裤缝。
“那个……那个,我想问你带小白去打防疫针了吗?”Alan红似烈火的脸颊在夕照的眼里缓缓地蔓延开了。
“没有,这阶段给忙忘了。”夕照起身,耸耸肩,弯下腰,两手又搓了搓朝他仰望着的小白,“爸爸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真是不负责任!”Alan说着,也跟着弯下了腰,推了一下夕照后抱起小白,“你帮我把门关一下。”
夕照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跟着她的话照做了,关上了门,跨着大步子跟上了小步子的Alan。
“小白,乖,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呢,可千万别学小棕不听话,好吗?”
Alan在前面自言自语了起来,跟上她步伐的夕照听她说到小棕这话,心里透出了点酸酸的。
“小棕,小棕怎么了?”
“死了。”
夕照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这句话,前些天,小棕还好好的,为什么几天不见就死了呢?
“小棕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夕照刚说出这话时便后悔了。他怕看到女孩的眼泪,更怕看到Alan的泪。
“都怪我,怪我太大意了。”
Alan说话的语气变得坚硬了起来,可她的语气越是坚硬,一边的夕照越是感觉到她的不舍与自责。
小棕,是Alan养了一年多的小狗狗。平日它可是Alan手心里的一大宝贝。
前段时间,因为Alan感冒高烧而忽略了小棕的清洁卫生,让它再次因为肛门腺发炎而感染细菌,加之那晚的淋雨,小棕又是感冒、拉肚子。等Alan发现送医院时,已经晚了。
一个看似小小的肛门腺发炎,就这么轻易地带走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所以,你这是带我的小白去打防疫针?”夕照平复了一下杂乱无章的心情。
“是啊!我算是一个过来人,我不愿再见到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白白挂了的场面。心,会冷的。”Alan怀里的小白,默默地望向广阔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大地。
小白听懂了Alan的话,也读懂了夕照爸爸的心:“原来,那个我还没见过的、常听爸爸说到的小棕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好可惜!”
“感谢你的善良,谢谢!”夕照由衷地说了一句。
Alan听到这话,她并没有过多地言语什么,只是转过脸,对着夕照微微一笑。
就在她微笑的这一刻,天空里传来一阵飞机飞过的轰鸣声。
夕照紧紧地跟随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心上盛开了这个夏天里的第一朵花儿。
天,较之前的天更蓝了。云,较之前的云更加洁白、稀薄……
“看,这个世界还是这么地灿烂、有精气神儿!”走出宠物诊所的Alan牵着小白,她的目光环视了一圈,眼里填满了热情与希望。
“要不,你做小白的干妈吧?”夕照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几个字,其实他一开始想说,“要不,你做小白的妈妈”的。但他怕挨揍,没敢说,只说了“干妈”这个稍显委婉的词。
“不要!”Alan的回答很绝决,这让满心期盼的夕照一瞬间落进了黑暗世界中,也让有一肚子话想要说的夕照有“苦”说不出了。
“汪汪汪.....”一边看着着急的小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它歪着小脑袋,坐在夕照的脚边挪了又挪它的小屁股,“汪汪汪......”
“好吧!那算了。”夕照的声音很小,他的头微微转了过去,眼里闪过一点点的失落。
“真是笨啊,我的傻爸爸。”小白仰着小脸看了一眼Alan,又看了看夕照,“真是够急人的。”
Alan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一片枯黄的落叶。她将落叶举过头,双眼注视着因为被落叶挡住了的烈光:“原来夏天的光,并非全是刺眼的。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好像已经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夏天。”
一旁沉浸在失落里的迷茫人夕照,并没有完全理解Alan说这后半句话的另一番深义。
这一幕,让一边的小白又切切实实地为夕照着急了一把。
“夕照爸爸,大哥,我求你了,你认真点行吗?我看你怎么都变傻了呢!”小白脱离了Alan手中的绳子,在夕照的身边上下蹦跳了起来。小拖把尾巴不停地摇摆着。它恨不得自己是个会说话的小狗狗,将它看到的、看明白统统都告诉夕照。
“傻小白,你高兴啥?”夕照一脚踩住了扣在小白脖子上的绳子另一头,他拿起绳圈,“走,咱们回家,跟姐姐说再见。”
夕照说完,牵着小白,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喂——”身后的Alan没忍住,叫住了夕照,“那个,我的小棕没有了,你能不能带小白常到我店里去玩玩?”
“好的,只要我一有空就带小白去找你。嗯……还有,你如果碰到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的,也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力帮助你,替小白帮助你。”夕照最后又特意强调是替小白帮助她,他生怕会给Alan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两个人就这么分开了,在走过红绿灯的第一个路口分开了。夕照往回去的方向走去,Alan往自己的店里走去……
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彼此牵挂着,又相互掩藏着心底的感觉。他们生怕破坏了现有的牵肠挂肚,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