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动荡、混乱、荒诞的时代背景下,鲁迅先生用揭露现实的文笔、犀利的文风表达着自己对当时中国社会现象的观察与评断,他不仅仅是一个时代作家,更是一个以笔为刀的战士,在他冷漠讽刺的文章下隐藏着浓厚的家国情怀,尽管周围尽是死寂和荒芜,他从来没有停止怒吼!
父母与孩子,前前后后,都向生命的长途走去,仅有前后的不同,分不出谁受谁的恩典——《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这段鲁迅先生的育儿观让我想到纪伯伦的名诗:《孩子》。你的儿女,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世界,却非因你而来,他们在你身旁,却并不属于你。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100年过去了,鲁迅先生的思想对我们来说从来不是古董,伟人思想超越了岂止百年。
二花脸的特色,他们既没有义仆的愚笨,也没有恶仆的简单,他们是智识阶级。他们忽而怨恨春天,忽而颂扬战争,忽而讲婚姻问题,但其间一定要慷慨激昂地表示对于国事的不满。——《二丑艺术》。现代公知们应该庆幸先生没有生于当代,他们藏身的阴暗潮湿的烂砖破瓦怕是会被先生一脚踢开。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小杂感》
我用钞票六折折价换了现银,我非常高兴,后来涨到七折,我更加高兴了,倘在平时,钱铺子少给我一个铜元,我是绝不答应的。就在我满心欢喜时,突然起了另一思想,就是: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之后,还万分喜欢。——《灯下漫笔》
中国人向来都是“合群的自大”,是党同伐异,是对少数的天才的宣战。胜了,我是一群中的人,自然也胜了;若败了时,一群人中有许多人,未必是我受亏:大凡聚众滋事时,多具这种心理。——《随感录》。鲁迅先生深谙“乌合之众”的大众心理学。
你说甲生疮。甲是中国人,你就是说中国人生疮了。既然中国人生疮,你是中国人,就是你也生疮了。你既然也生疮,你就和甲一样。而你只说甲生疮,则竟无自知之明,你的话还有什么价值?倘你没有生疮,是说诳也。卖国贼是说诳的,所以你是卖国贼。我骂卖国贼,所以我是爱国者。爱国者的话是最有价值的,所以我的话是不错的,我的话既然不错,你就是卖国贼无疑了——《论辩的魂灵》。每个时代都不缺少杠精。
青年又何须那挂着金字招牌的导师呢?不如寻朋友,联合起来,同向着似乎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导师》
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