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付完钱后，齐零推门而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断呻吟的人们，想了想，提起一个小黄毛的脑袋
小黄毛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护着被扯起来的头发，怪叫起来
“轻点，轻点，爷，您是我爷，我知道错了爷”
“我问你几句话，懂我的意思吗”
“懂，懂，懂”
“谁叫你们来的”
“是一道上的大哥，说是有大老板联系他，要您的命，诶……爷，轻点，轻点”
“就要我的命？”
“说是还有两小姑娘，大哥带着他几个最好的兄弟去了”
“啧……”
齐零心中暗道不妙，把小混混丢在地上，直奔停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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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婷！”
齐零推开门大喊一声，把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蛋糕师皱着眉头从柜台后走出来，一言不发地把齐零推出店外
“喂喂喂，你干什么？”
“齐先生，今天本店不欢迎你，请回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有急事嘛”
谢婉婷拿着蛋糕小跑着跟出来
“齐零？怎么了？”
蛋糕师看看二人，走回店里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啊……手机没电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说着，齐零抓住谢婉婷晃来晃去
“啊啊啊啊啊，别、晃、啦”
齐零干咳一声，松开手
“你在这里就好，去叫柳忆蝶，准备走吧”
“啊，好”谢婉婷转身往回走“啊啊啊，对了，给，蛋糕”
齐零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
“很好吃的”说着，谢婉婷不由分说的递到齐零嘴边“要我喂你？啊～”
齐零犹豫了一下，接过来
“谢谢”
“不客气，反正记在了你账上”
“……快去叫柳忆蝶”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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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到底怎么了，那么着急？”
信号灯转红，齐零停下车
“有群小混混找我麻烦，我担心你们也被盯上了”
“哦，这样啊”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柳忆蝶从后排探出脑袋问到
“接下来？去谢婉婷老家”
“啊？”“嗯？”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
谢婉婷恍然大悟的说
“是去后山对吧？”
“嗯”
“后山？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后山被齐零租下来，划了一片地方放了一些鬼进去，我就是在那里和他学的驱鬼术”
齐零挂档起步
“你接下来就在谢婉婷老家上学吧，周末和我们去学驱鬼术”
“那你们呢？”
谢婉婷接过话头
“当然是久违的假期啦”
齐零轻轻拍了拍谢婉婷的脑袋
“喂，你这么说就好像我是不良企业家一样天天让你加班”
“难道不是吗？”
“啧，好吧，对不起，我是不良企业家”
“那你们打算做什么？一直在家里呆着？”
“体验体验怀念的高中生活”
“嗯嗯”
“你们两个，认真的？”
“啊，要不然呢，别忘了我是你的同桌啊”
“这么一说确实是……不过你好像没去过几天学校吧？你那几天在干什么？”
“当然是和谢婉婷搜寻那只投放在你家附近的鬼了，那个鬼很会躲，我们两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它才出现”
“那个鬼……很强吗？”
“不强，但是它会灵魂转移，这一点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我妈妈……是被那个鬼杀了吗？”
“鬼占据了你母亲的身体，你从家里跑出来时就是你的母亲在追你”
“是你……杀了她吗？”
“物理层面的话确实是，恨我吗？”
“不……谢谢你，让我母亲的身体能从鬼的操控中解脱出来”
“是吗……你要是真的这么想那就应该是我谢谢你，毕竟我们这一行，被人记恨是家常便饭”
“有人为此而伤害过你们吗？”
“有过，只是对普通人而言，我们就是夺走他们家人朋友的恶魔，你想啊，费尽千辛万苦，消耗时间、金钱、人脉，总算是找到了可以救自己家人的驱鬼师，最后却被告知就算驱除成功了被附身的人也无法挽回，当然会愤怒，会对我们怀恨在心”
“是吗……各种意义上都很辛苦啊……”
“我还好，只是一路上谢婉婷陪着我受了不少委屈，趁着这次机会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正在埋头与蛋糕饮料苦战的谢婉婷听到自己名字，猛地抬头
“啊，怎么了？我怎么了？”
齐零带着微妙的表情看着谢婉婷，叹口气
“没怎么，你继续吃”
“哦，好”
听闻此言，谢婉婷二话不说继续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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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两个女人！你们居然给放跑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吞吞吐吐的声音
“首先是那家蛋糕店……是被苏家罩着的……那个背后有超能力组织的苏家……我们不敢在那里动手，其次是那个齐零，一个人把我的手下都打趴下了……你让我和那种人做对？”
“行了行了，没用的废物”
男人挂掉电话，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呻吟的黑衣人
“他们现在离开京城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回来，你给我在这里安安份份的呆着，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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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附近有鬼的？”
趁着谢婉婷开车，齐零在后座休息，柳忆蝶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柳家大家长生了两个女儿，在家族中的威望可以说是一落千丈，而他的弟弟也就是你的父亲野心勃勃，觊觎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最近一段时间柳家要召开家族大会，如果你是你的父亲，难道不会在大会前清除自己的污点吗？”
“就凭这个原因吗？”
“当然不止这个原因，使用着操鬼术被视为邪道的黄家重出江湖，只要把这两点结合起来，答案显而易见”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打听到的，别多想，我要睡一会了，你要是真的感谢我就借我个肩膀”
“噫……不要”
“啧，你这家伙，算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齐零靠在门上，闭上眼，很快进入了梦乡，车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良久，谢婉婷打破这份寂静
“他睡着了吗？”
“啊……”柳忆蝶凑过去看了一眼齐零“睡着了，应该”
“那就好……其实我一直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但直接问他又不符合我天然呆的人设，我想问问你，看你是怎么想的”
“前辈请说”
“齐零他……为什么执着于散修符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前辈的意思是……？”
“他向来都是只接相邻地区的委托，而这一次却是跨国半个中国专门去找你，我觉得有古怪”
“可能是……因为什么所谓的黄家操鬼术？刚刚他不是说这是邪道吗？”
“也有可能……可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我的人设似乎也不是那种深谋远虑的腹黑吧？”
齐零突然开口打断二人的谈话，吓得谢婉婷差点把车撞到护栏上
“别想那么多，就当是我心血来潮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罢了”
谢婉婷透过后视镜偷偷看齐零，发现他也正盯着后视镜看，于是赶紧收回目光吐吐舌头
“快……快到啦，我的老家，这里的环境很不错，柳忆蝶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啊……嗯！”
柳忆蝶不敢做声，只是用力点头
齐零抬起眼皮看向窗外，轻笑一声
“目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