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巴克,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一个片刻的歇脚地,一个饭后茶余的闲聊处,一个装逼的地方……
星巴克,一个爱情的起点。
那是我和李先生的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约定的地点是北京南站,听说他是刚出完差赶着最后一班车过来的。
我早早地出公寓出来,坐公交倒地铁,这样的日子早已习惯了。在北京你要问我什么最长,我会告诉你,在车上的时间最长,大概每天四分之一的生命会浪费在车上。到了南站,人来人往,无数陌生的面孔和背景在眼前一晃而过,消失在人流中,容不得你去记忆和怀念。
被人流推动到了车站的出口处,低头看看表,三点半,庆幸自己没有迟到。无意翻开手机,一遍一遍地刷朋友圈。突然手不由地触碰到QQ,因为QQ是和李先生联络常用的工具。他的头像依然置顶,昨天的信息赫然在目。然而在茫茫人海中辨别他的庐山真面的唯一方法就是看他的QQ头像。一张清晰又模糊的照片,能看清楚大概的五官,戴眼镜、浓眉、高鼻梁、头发不长,但又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情。
这时,抬头一看,人流涌动,电梯上突然多了起来,大概是车到站了。我收拾下刚才的疑问,走到电梯旁边。抬着看向电梯,密密麻麻,摩肩接踵。低头又看了一眼手表,是下午四点零五分。他早已融入到人流中,我四处寻找,寻找戴眼镜的,头发不长的,似清非清的那种面孔。
他顺着我的目光走了过来,“等了挺长时间了吧?”
“呃……没有,有点认不出来你……”,我有些紧张失措。
顺着人流我们来到地下广场,悄悄地开始观察着眼前这个男孩。没等我思索,他突然说道要去卫生间,于是变成一个人在原地待命。我又开启了自己的猜想模式:这人是怎么了,一见面就去卫生间,难道是他紧张弄得?心里暗自笑了起来。
“好了,刚才在车上空调吹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车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快餐店,麦当劳、KFC、永和豆浆、必胜客……数不胜数,我们各自挪着脚步,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人群里,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南站对于我来说,只有几次匆匆离开的记忆,没有去过什么店铺也没有吃过什么特色小吃。对于初次来这里的他,我敬地主之谊还是有必要的。
“不然,咱们去星巴克吧?”我突然说道。
“嗯,好”,他立刻回答道。
进店里淡淡的优雅轻音乐萦绕在耳边,浓浓的咖啡香雾直面扑来,空气中恣意张扬挥洒尘埃里的浪漫气息。我窃窃私语:“星巴克,不错呀”,因为公司旁边就有一家星巴克,每次都会看到领导进进出出。
这个店面积不是很大,大约五十多平米,旁边的桌子上有两三对年轻人在细声细语地谈话,离门口一米处是柜台,服务员有三个人,两女一男,穿着统一的深咖啡色服装,干练不失朝气。我们坐在一个挨玻璃处的高脚凳上。
“喜欢喝点什么?”他轻轻地问道。
“呃……随便吧”,第一次来这里的我有些陌生好奇。
于是他建议一起去柜台看看。看着悬挂的清单,有一种懵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突然脑子浮现出电影里猫屎咖啡,不由打了一个惊颤。
“这位小姐,给您来一杯焦糖玛奇朵,怎么样?”。对面的服务员看着我微笑地说道。
“呃,好的”,我敷衍道。
“先生,您需要哪种口味的?”,服务员再次把目光转移到李先生脸上。
“我也一样”,他一边回答一边拿出钱夹子。
“我来,尽地主之谊嘛”。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掏包里的钱包。
李先生轻轻地笑了一下,把卡顺到服务员手里。
很快两杯冒着香气的焦糖玛奇朵端到我们面前,我尝试着抿了一小口,甜甜的,滑滑的。咖啡没有太多的研究,平日里喝的也是速溶咖啡之类的,但是这次感觉不一样,也许是受当时的环境影响吧。
在咖啡味的香气里,我们的谈话声渐渐地多了起来,从开始的工作,到之后的大学,再到后来我们的介绍人等等,话题打开了,慢慢地也变得广泛起来。有一段让我记忆深刻,李先生给我讲述在火车站他遇到的乞讨者,向他乞讨了八次,他给了对方八个一元钱。最后一次,他恳求对方换个目标,因为他只剩下两元零钱坐公交钱了。当时记得听完我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还调侃道:为什么你不多带些零钱出门呀。
和李先生的整个相处过程中,感觉很轻松很自在,没有拘束感,也没有出现电影中男女第一次见面的冷场、尴尬和无聊,我们没有过多的心存芥蒂,像是一场多年未在的老朋友的畅所欲言。各自聊得很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环境,时间在谈话和咖啡陪伴中慢慢游走……
从星巴克出来,我们去南站周边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最后一起吃晚餐,直到目送李先生离开。
从星巴克的第一次见面之后,我们的日子里多了些问候,多了些睡前的晚安,多了些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的闲聊,多了些彼此的关心。从文字语音,到电话视频,再到定期见面约会;从相识,相知,相恋,相爱,到结婚生子……边走边说,我们一起走过了无数个春去冬来。
我们经常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和李先生相信依偎着,不由地回忆起我们星巴克的第一次见面,我笑话他的笨拙,他挖苦我的羞涩,我说他当时怎么那么能说,他说他喜欢看我被逗笑的样子……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当时用信用卡买的两杯焦糖玛奇朵,当他也告诉他也是用的信用卡时,我们突然郑重其事地看着对方,突然又扑哧一声,整个房间又传出尖叫声和打闹声……
也许多年之后,仍然会记得星巴克、焦糖玛奇朵、一个爱说的男孩和一个爱笑的女孩……就像焦糖玛琪朵的寓意"甜蜜的印记"一样深深地印在我们的脑子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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