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火车上遇见了一位美女,就多看一眼吧。请近观,可猥琐,不可意淫,后者是一种可开始不可驾驭的高度。
那是一趟自拉萨开往上海的火车,也是我第一次47小时的硬座经历,心里想着要是周边有个美女同行旅途也不至于那么漫长。上了车才知道情况只是比春运稍缓和些,进藏容易出藏难,11月已是务工人员返乡人去城空的时节。稍安勿躁后过道对面一90后小伙跟我攀聊起来,小伙海南人回上海,这是今年第四次徒步游西藏。各种半路问路借宿蹭车小伙话唠可想而知。
他忽然冲我身后喊到:美女,那个包不能压着。后头一看,果真还算美女。身材婀娜,肖肩蛇腰,掩面秀发胡乱散开,如珠帘半卷,月探云端,只见她娇颜似怒而窘,踩在座位上,托着一大的手提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微怒中又将行李压在一背包上,这下真是臂力惊人,正要踩下来,小伙又圆目喊到:这个更不能压着,全是泡面干粮。
女的无奈下来丢开包,一手叉腰,一手撩开头发只喘气。我在感叹这小伙有了媳妇也不心疼下别的美女等话,只见走过去帮女孩把行李架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得寻思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一有机会好准备蓄意搭讪。神秘,知性,独立,这是我一开始能想到的。待看她黑色高领薄款毛衣,咖色毛呢宽松束脚裤子,下边一短靴,有高原的壮美威严辽阔而裸漏之美,蓬松扎起散落在肩上的卷发弧度松弛的很漂亮,为这荒凉的高原带来了城市的繁华和妩媚。书籍,苹果手机,IPAD身上又无可耀眼夺目的饰品,这么看着,忽然想到了我之前在证券公司的老总,一个有钱,思想独立的妞。
其实到西藏的第二天你就会发现两个问题,审美疲劳,存储卡不够用,今儿照明儿删。一会儿看看窗外的草原牦牛和雪山,一会儿回头看看这个美女。就这样频繁的扭头回头切换镜头,忙的不亦乐乎,之间少抽了几包烟也没空去算计。
一个人去西藏一开始就是一段苦逼的孤独旅程,10月底的街上已看不到几个旅客了。第一天报团去羊湖玩,早上5点半布达拉宫广场白塔前集合。不到5点在酒店门口等打车,西藏的昼夜温差可谓名不虚传,没有寒风但冷的刺骨。高原的夜,摇摇晃晃的夜,似梦似醒的夜,寒星高挂,冷月无声。
不一会,酒店走出来三个女孩,这时节的拉萨是九点半天亮,几个人哆嗦了一阵子,拼车去白塔。
在白塔电话联系司机找各自的车,一看车里全是女孩,我在内只两男的。于是撇开他,各自介绍一番,云南,东北,河北,海南的那都有,我大赞来西藏的都是女汉子,尤其一个人来的。我旁边就坐了一个单身女汉子,来拉萨了5天,前3天在医院解决高反问题,今儿第一天出拉萨玩。去羊湖的路不是山路十八弯,算不上知名的七十二拐也差不多,大家心颤了一路,如过山车一般天黑又看不见山下的路。来西藏的女汉子绝对不是酷炫的,论享受这里远不及去亚麻太海边日光浴舒服。
火车过了当雄那美女没有下车,过了那曲没有下车。夜色来临时,车行驶在格尔木和西宁之间,整整一天我也没有想到一句搭讪的句子。车灯昏暗,她前后左右几个民工在吃着泡面,一些顽劣的少数民族同胞在车厢后截大吐烟圈,和制氧机制出的氧气混合一体,这又是一种什么气味?好多人选择飞机高铁出行一方面和这个气味有关吧。
这就是我开始所写的,因为在火车上真的很少见到美女了,就算有也是在卧铺车厢。我又开始思考这个女人为什么坐40多个小时的硬座?这会她位子边的的男人们已经睡着打呼了,独有泡面还在桌上摆着。她好像对这糟糕的空气毫不在意,不和人言语,看书,电视,偶尔接个电话。终于,数码东西没电了她开始无聊了。趁着边上先生出去抽烟,起身将一个泡面碗拿去扔了。我近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疲惫和熬夜看上去35岁的光景。
几年前就想去西藏,几次临跟前钱就突然花没了。这次决定穷游西藏,是因为一个春梦。那个春梦初醒后打开qq,收到了一个消失多年姑娘的问候信息。叫沈佳宜,大学暗恋了3年的一班花,网上寒嘘了几个来回后问我渭南的地方公务员报考资格,我说你家在西安市里?她说西安竞争激烈。我想了许久,一个同学在我们镇上当过干部可以问下。王花妮是我高中同学,大学毕业第二年就考了试在我们镇政府上班,当时游手好闲的我还瞧不起这个村镇临时工,所以名字早忘了,也没往来。唯一的交情是我经常在她的网络动态里点赞。赞的多了才知道她已下海做保险,喜欢旅游,频繁晒美景晒机票车票个人照。赞了几句她如何漂亮的话后问及考试的事,她一句考这个有啥意思搪塞了去。翻看了沈美女上学时惊我垂涎三尺的照片,没想到连问个话的忙也完不成。
第二天下午3点车到兰州,再过7个小时到达西安。我预感那女人将在下一站下车,只见她走向车端,虽然没想到话题我还是尾随其后。排队假装上厕所出来后我又抽了跟烟准备见机行搭话。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在给移动电源充电,我问这得几个小时才能充满着?这也意味着她要在这里站多久照看她的充电宝。
可以肯定平日虽然嘴笨但面对这样的美女机灵劲绝对可以现场发挥的。但近几年几乎不曾和生人聊天,又遇到这么一个漂亮有钱又比我大的美女,一想全没自信了。
她比我大方开朗的多,厦门人,大学毕业后在上海,青岛,北京,重庆等上过班,又聊她去过的地方,漠河,东北等。在西藏工作有一年,最重要的是做打印机数码产品销售和技术支持。我不禁内心沸腾,谁道信工自古无美女?今儿总算见着了。
接着问我多大?我说87年的。反问她年纪
她说差不多,一样大。
我一下子放松多了,去他的,一样的年纪,一样的专业。于是也不再装着,掩着,摘掉帽子也不顾十天没洗头的头皮屑。大口抽烟,也不绅士顾及她呛着咳嗽。
将到西安时,她洗脸整理照镜子一阵过来。如雪后初晴,光彩照人,哼着小曲难掩鹊喜之情。我仿佛看到了她少女时代上学嬉闹时的明媚风采。
只见她踩凳攀高取下三个不大不小的手提包放下,检查将两根带子打结。我打趣道:您这是回娘家来。
她说:都是给朋友带的那边的特产。西安散完后,再去给青岛的朋友散去。而我这次匆忙又路过西安不能回家了。
这时已可以看见西安的古城墙灯火辉煌,我又想起西安的沈佳宜和那些年轻的女孩们,如彼岸桃花时常在我梦里晃动模糊。
列车终于离开了西安这座辉煌的城市,又驶入前方夜的黑暗。西藏女孩什么时候下车也没去看,我想她拖着3个大包走出车站时,等她的朋友一定在门口微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