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作为一个个体确实是有点掌握不了所谓的阶层是什么,也无法非常宏观地观察到所谓的阶层固化的现象以及结论。但作为个体,对这种阶层固化的看法充满了疑惑感和焦虑感。
先说说疑惑感。这种疑惑是在说,这个现象是真的吗?当然,既然我没有能力去整体判断,那这种疑惑是没有办法消除的。再说焦虑感。首先,父母所处的阶层是不是已经界定了我所能奔向的位置最高值?其次,是不是我能继续上流的时间和途径都是有限的?最后,是不是我的后代的生活的样子将被我所处的位置给界定死了?这三个问题,不论哪一个,都充满了一种时间紧迫感,就好像处于一种不知终点也不能停歇的比赛之中,算是一种身不由己的焦虑。说身不由己,是因为无法洒脱地做到不进入这个比拼的局,说焦虑是因为不确定性和重要性貌似都很大。
但作为个体的优势在于,至少能够非常微观地反观自我。先不用上升到阶层的固化,在这种论调没有出现之前,许多观念或者内心的模式不就是不同程度地在局限着我们每个人吗?
一个很普遍关于金钱的观念。“有钱人活得很痛苦”来慰藉“人要满足”的心。在我想要去考进更好的学府失败之后,所获得的安慰就是“人不要奔望得那么高”“平平凡凡”就好。
在韩剧《住在清潭洞》有个类似的情节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女儿靠着自己的努力开了一家餐馆,每天都很累。妈妈看到了,很是心疼女儿,于是,说,其实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有钱人也不见得…在妈妈还没有发表完这番陈词滥调之前,女儿打断了她,问她,妈,你真的尝过有钱人的滋味吗?妈妈瞬间无语地愣住。女儿,接着非常理直气壮地说,妈,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去尝一下有钱人的滋味。当时观看的我,瞬间被女儿的坚定所打动。
在自己没有体会前,却常常给予他人以禁止。这种情形往往就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看李笑来的《七年就是一辈子》中,他也提及,自己每次要去突破,最大的阻力就是来自于亲朋好友。我想,这种周围环境所带来的无形的限定在所谓的阶层固化不固化之前就已经存在。而在心理学上,也有一个类似的名词在讲述这个情形——俄底浦斯情结。
回归到一个非常个人化的体验。最近挺长一段时间都喜欢玩斗地主。在经典玩法中,场次根据底分的大小和输赢的上限,设定了不同的场次,而且,每个场次都有最低和最高持有豆子的数量。我一直在最低的场次玩。玩了很久,输输赢赢,我的豆子累积了十万。这时发现我不能进入最低的那个场次继续玩了,因为持有的豆子超过这个场次设定的上限。如果说,这是一种进阶的话,我并没有想象中多么的开心,反而是一种紧张、害怕,乃至畏缩。因为我不知道另一个场次的情况,我担心自己会输得很多,而这十万豆子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我输不起。虽然理性会告知我,收益和风险是对等的。但我会更畏惧这种变化所带来的风险。
当我回归到个人所面临的局限时,所谓阶层固化所带来的焦虑基本消失。因为我所面临的问题是具体可触摸的,是可以做出选择改变,也可以不做出选择不改变的。相比于历史宏观的规律,个人化的这种局限倒是更为实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