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用度八千遍,不嫌厌倦

       

        零九年的夏,蝉鸣稀疏,绿化不是很好的学校因而看起来冷峻很多。

        她推门进来,笑一下,对讲桌前的老师打了声招呼,很快的走进她自己的桌位。

        路过的时候,我闻到泥土和杂草的气息,撇了她一眼,裤腿和膝盖的地方满是尘土,脏兮兮的帆布鞋。

        把书包塞进去,随便掏出来的一本书摊开,她开始懒散的支起右手撑住头,望向窗外。

        我收回目光,听着老师重复的内容,窗外什么都没有,一样的楼层和别人,我想。


      “开学已经半学期了,一个女生旷课迟到加起来到校时间还不够两个月,还上的什么学…”

        站在办公室外,用右手推开门喊了报告,坐在窗户边的是十一班的化学老师,秃顶,不戴眼镜,吸烟,他很迅速的看了我一眼,低头接着备课。

      “她身体不好,她家里人送她来估计就是混个毕业证,你就别管了。”说话的是十三班的,我们的班主任,他伸手示意我把作业试卷放在他水杯的右侧,抬了抬眼镜。

        冲他们笑了笑,我转身走开。遥遥的看见她把手伸出窗台,手腕上有一串很璀璨的金沙石手饰,翻来翻去,最后慢慢收回去。

        她叫董姒,是我朋友。


        董姒以前叫董卓然,零九年之前我都不认识她,搬去学校所在的县城后,第一天吃的早餐是在她家的早点铺上,我听见她喊那个和蔼且忙来忙去的阿姨叫婶婶。

        她把书包甩在我旁边的座位,揉揉肩膀问:你住这边?

        我咽下嘴里的包子,很含糊的应了声嗯。

      “那好,以后你帮我背书包吧。”她又喊了声:婶婶,我去上学了。便用眼神催促我。

        新租的房子在城郊,有茂盛的绿色蔓延,有每天早上人来人往的熙嚷,唯一的不好是采光,房东婆婆很小心的点出来我却很满意,院里有一棵夏天开花的梨树,有些虫子在围绕飞舞。

        她父母在国外,新西兰,借住在婶婶家,有心脏絮乱之类的病状,我曾经买过苹果送给她吃,她很生气的摔了,冷冷的问我:邹青屏你也看不起我?

        那是她唯一一次对我发火生气,她说她也记得。

        每天我们顺三分之一的路,经过火车站,她会和我说你先走吧,然后我就会先走,偶尔回头能看见她站在天桥上,风吹乱头发。

        如果她上课去了,晚上会一起回去,我看匆匆的人群,她戴耳机听歌哼歌。

        我们都没有多余的朋友,这有时候让我多想很久很多。

        回到教室里我走过去她旁边,告诉她:“傅姨让我和你说,你爸爸那边寄来的东西再不吃就丢了。”

        其实不用我和她说,因为董姒今晚肯定回去,但是半个月不见了,我觉得用其他话语作开场白会让我觉得怪异,而且,我觉得每次她出行,时间越久我和她就越生疏了。

        嗯,她也清楚,于是点点头,回答我:“等我回去再说。”于是我转身准备离开。

    “邹青屏,这节课你坐我旁边。”她又对我说。

        我迟疑下,在铃声响起的前三分钟收拾东西坐了过去。

        她旁边没有人,班里人数不加她刚好是个很和谐的偶数,48。所以她自己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每次换座位我都会很默契的不动她的位置,老师也很默契的不理会。

          我是班长,兼数学课代表。

        音乐课,老师放了首歌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玩手机了。学生在补作业或者玩闹,我是前者,她很安静的看我写作业,把头枕在臂弯里,长头发遮住一部分脸。

    “又去哪里了?”

    “西安。”

    “作业要给你留一份吗?”

    “你帮我写吧,你字很好看。”

      我们的对话很没营养,我从来不问她出行的细节,她也不关心成绩之类的东西。

    “你知道这是什么歌吗?”她眼神恍惚的问,

    “雅尼的《紫禁城之颠》,放过两个星期四节课了。”我头也不抬。

      “真好听。”她像是要睡着了,呢喃着。

      顿了大概十七秒,我接着写。

      高一二上学期了,深冬缘故,所以她很少出去,每天我都会去早餐铺等她一起去学校。

        “我发现,你要是去学校就不带书包了。”在公交车上我对她说,她比我矮五公分左右,拉着扶手。

      “嗯,只有你这样的笨蛋用了半年才发现。”她稍稍回头,和我聊。

      “最近才观察你,之前没注意。”解释一下。

      “嗯。”

        其实我和董姒很少话说,因为除了每天上学放学这一共同活动,我们再无相似。

        车子晃来晃去,我摸摸鼻尖告诉她:“站稳点。”

        经常在学校出现的董姒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首先她当上了英语课代表,因为她英文的确很好,再者成绩上升很快,最后是被人追求。

        于是我开始自己走,在零九年的深冬,早晚。

        事实上是,我会做早餐,而且我经常性失眠,只是我没说过。


        我没想到的是董姒跑来找我了,她敲我的窗户,在夜里差十一分零点。

        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我很诧异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飘了很小的雪花但是有雨,那棵梨树立在院里很是飘摇,匆匆打开廊灯,给她开了门。

        “问一下就知道了,我在这里生活了六七年。”裹着我的毛毯,她喝了点牛奶,加很多的糖,那是我的杯子。

        我只扭开一盏台灯,有些柔和的橘黄色灯光打在脸上,有些温度。

      “你这里真冷”她打了个寒颤,又喝了口。

        我穿了三件衣服,两条裤子,我示意她看一下。

      “晚上你睡哪?”她问我。

      “不睡了,听会歌,看看电脑。”

      “哦。”

        于是,董姒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我看了半宿的电影喝了五杯咖啡,在凌晨五点半的时候她醒了,睁着眼睛看我挂在墙上的壁画《老人与海》。

      “把我衣服拿来,左边的口袋。”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因为我很清楚我房间的温度,很冷。

        给她冲了杯咖啡,从她的口袋里摸索出一包烟,不清楚价位的苏烟。

      “你不来一根吗?算是住宿费好了。”她哆嗦着点燃,深吸了一口。

        我摇头,把电脑保存文档,然后关机,坐在椅子上看窗帘。

        窗帘是深灰色的,有模糊的图案但我一直不清楚是什么,隐约的关机声,然后通透的黑暗。

      “昨晚和周逸致分手了,婶婶冬天关门早,只好找你了,本来决定找不到或者你不理我就睡大街的,现在看来还不如睡街上,你这里真冷。”

    “被子里是暖的。”我提醒她。

        周逸致大概是她二任男朋友吧,有看见过,在教室门外,在操场上,在学校门口,在傅姨的早餐铺上。

        她哆嗦着挪动了半天,“你进来,还暖和点。”

      “不用了,今天放假,下午返校。”我是班长,昨天下午老师和我说过的,董姒当时不在。

    “哦,烟蒂扔哪?”她似乎毫不在意,坐起来找烟灰缸。

      开灯,于是明晃晃的刺了眼睛,起身给她找了会,无奈道“扔地上吧。”

      烟头滚落地面,一明一暗,熏灼出焦黄色。

      早上九点半董姒爬起来走了,裹着我的外套,黑色的大风衣。

        我把地扫过之后跑去商店买了包烟,烟灰缸,回来的路上我听见有人叫我。

        四下找了一圈没有,然后抬头才发现是董姒笑眯眯的看着我,身上还穿着我的厚外套。抽了抽鼻子,放慢脚步走了回去。

        那包烟放在抽屉里,一直没拿出来也没去管它了。烟灰缸放在电脑桌上,发呆的时候我就会看它,一直看。

        那以后董姒就经常半夜来敲门,时间分别是11:24后到3:50之间。她再没有旷过课也没有恋爱过,我们一起吃早点,一起上学,除了在学校里,我们形影不离,她的话开始多了,不管我在不在听,都会说给我听,她给我说了她所有的故事,抽了很多烟喝了很多我的咖啡和牛奶。

        我想,我们是相爱的吗。


        董卓然出生在九八年的九月十七日,出生之后查出心脏不好,于是家人很少让她外出,十一岁的时候搬来这座城市,念书,治病,成绩优秀,长相漂亮,很大家闺秀的那种端庄。

        十三岁的时候就被表白过,她说那个男生为她捉了一只蜻蜓,那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的蜻蜓。

        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去了新西兰工作,她宁死不从不愿跟过去,终于留下来借住在傅姨家,傅姨的名字就叫做傅怡,照顾着开始顽皮不听话青春期的董卓然。

        傅姨从来不生气,不管她闯了多大的祸,外出阿,谈恋爱,夜不归宿阿,从来不去管教。这让我很嫉妒,真的很嫉妒。

        因为小时候很少出门的缘故,董卓然看了很多书,她的书桌上有一个地球仪,死去的爷爷送的。于是在十四岁的某一天她忽然想看风景,想看她人生中能遇到的色彩。

        所以她留了下来,开始四处流浪。

        到了夏天的时候,董卓然开始给我带水果吃,我很少吃所以大多是她带来我去洗干净然后她吃光。她玩我的电脑,我听歌,彼此很少干涉对方,除了音乐声只有她偶尔点香烟时的声音。

        在学校度过很漫长的时光后,董卓然还是忍不住了。那天我骑着自行车载她去学校的路上,她的长发飘起来很好看,哼着一首轻柔的歌。然后路过车站的时候她跳了下来,走出大概三米的距离她闭上眼睛呼吸着,我不说话看她。

        “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一起?”董卓然看我。

        那天她穿了件藏青色的衬衫,长袖的,牛仔裤,耳机线和头发混在一起,她把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我。

        我想了大概有一分钟,于是我摇摇头。

        她冲我笑了一下,转身进了车站。

        我看着时间,推着车子进了学校。


        我很少说有关我的事,比如我的单亲家庭,比如我的父亲是严肃古板的单位会计,比如我有个哥哥不务正业却依然深得他的喜欢,而我就像个累赘要学着自生自灭。

        董卓然见过我父亲一次,在敞开的黑色铁门外,他来看我了,很简单的询问成绩然后说明是路过帮单位采购一些东西,打来电话还是绕了很多路的他情绪很明显不是很好,在斥责我成绩的下滑。

        临走的时候掏出了三个月的生活和学费给我,董卓然倚在巷子里的墙上吃了两个香蕉。

        送走了他之后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蹲下发呆,董卓然走过来把袋子伸过来,讨好的笑笑:吃香蕉。

        哥哥结婚了和父亲住在一起,所以我得搬出来,算上因为生我才死去的母亲种种原因,我不觉得他们对不起我,只是不能看着父亲老去而哥哥仍然索取辛劳的他。

          所以在和董卓然在车站分开后我只是想了想,然后继续自己平淡的生活。

        只是我再也睡不着觉了,在五月的早晨。

        在五月的尾末时,我收到了董卓然的信,写给我的,两封。

        里面有她拍的照片和树叶,她告诉我当地的小吃和风景,告诉我她喜欢那里的人吃过饭晒太阳时悠闲的样子,所以有一张是她躺在椅子上。

        阳光泼撒在她的面容上,眯起眼睛来所以睫毛遮住眼睑,嘴角微微向下,很安详。


        我告诉自己等她回来一定要试着抱住她。


        我换上了衬衫和牛仔裤的时候,已经快六月底的样子了。学校里有了星点的绿色,更多的是马路边传来的蝉鸣和人烟躁动。

        考过了试之后我去了周围的便利店打工,每天仍旧是忙忙碌碌的,只是一点也不觉得充实。店主是个很挑剔的阿姨,所以被指使的有些疲累的我回到家只能很快的躺下然后顺利的睡过去,直到被饿醒或者被闹钟催醒。

        我想如果董卓然不出现的话,大概我也就会慢慢的忘掉然后彻底的成为陌生人了吧。

        于是我听见了董卓然叫我:邹青屏。因为只戴一个耳机的缘故,我以为是幻听所以就没有理会,继续摆弄手中的货物。直到她走到面前,带着笑意在我眼前晃动着手臂:喂,邹青屏?

        我呆愣了一下,因为没有预料到她的出现,抱着沉重的货物我很想擦拭下额头的汗,我想不到任何能在这个时候表达我情绪的表情和动作,于是我很仓促的笑了一下。

        董卓然告诉我她去旁边的奶茶店坐着等我,然后我不时的抬头就能看见她晃动着腿,头发依旧遮住耳机线,在翻看一本书。

        黄昏时候,我走出百货店,走去董卓然的座位看着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于是我也坐下去看着她,不说话打搅她只是静静看着她。

        在百货店我曾想过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该放下货箱去拥抱她,可是只顾着傻笑了,而后也想过不顾一切跑出来给她一个一直想给她的拥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的侧脸就仿佛消失了所有勇气。

        我点了杯拿铁,看着她想象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日子,我很想她,我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喜欢或者更深沉的爱,所以我只能看着她。

        大概是八点半的样子,董卓然醒了,耳机的不适和微寒的空调让她醒来先皱了下鼻子,然后她眯起一只眼来看我,嘴角带些笑意,伸出一只手给我。

        我想了想,把没喝完的拿铁递给她,依旧是有些木讷的表现。

      “邹青屏你知道吗你就是太笨了,高分低能说的就是你这种的。”董卓然不客气的一口气喝完,手抵在我额头,叹了口气。

        我笑笑,问她“傅姨知道你回来了吗?”

      “不知道,我打算明天回去的,刚回来准备买烟就看见你像个呆瓜一样在工作。”她伸个懒腰,收拾东西站起来。

      “走吧,陪我走走然后我们去吃饭,对了,我带了点这个。”董卓然把她的背包打开给我看,里面是一瓶酒。她冲我眨眨眼有些小得意的说“米酒哦,特地给你带的。”

        没有董卓然在的日子,这几条街道我走了很多很多遍,只有她不在的日子我才不用刻意在屋子里等她给她温好咖啡摆好烟灰缸。

          每个失眠的晚上我都会一遍遍的走着想象着她是小跑还是漫步过来我窗前然后敲我的窗户。

        但是我没有告诉过她,就如同我没有告诉她我多想她,多想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所以我只能陪她走着,而且我忘记了该怎么和她说话。

        趁着夜市没有收摊的时候,董卓然买了些吃的,最后买了个灰蓝色的枕头,然后不说话的看着我笑。

      “走吧,我们回去。”我伸手帮她拿东西,只有枕头她抱在怀里,一路上笑的很好看。


      “干杯!”董卓然拿起杯子来和我碰杯,里面是满满的刚倒的米酒,我皱了皱眉,放下杯子说“喝那么快你会很容易醉的。”

    “你呢?邹青屏,你会喝醉吗?”董卓然顺从的只是小口的抿了,然后好奇的问我。

        我摇摇头很诚实的告诉她“不知道,我很少喝酒,没有喝醉过。”

        “嘛,那就陪我咯,反正只有一瓶了,再说,陪我喝醉不好吗?”董卓然说话总是有种不经意的感觉,我看见她把枕头扔在我的床上,然后开始有些沉静下来。

        又喝了一口,董卓然问我“说说吧,最近过得怎么样?”然后她只燃了两只香烟递给我一只,橘黄色台灯下董卓然的脸颊有些泛红的不正常。

        我很拙劣的试着用拇指和中指夹住香烟,想了想告诉她“你走了之后有想过去找你,不过也只是头脑发热的两三天而已,后来的话,除了老师和几个同学问过你,其他的日子就像之前,再然后就是阶段考和日复一日的生活了。”我试着抽我人生第一只香烟,很呛却没有咳嗽,我享受这种味道。

        董卓然喝完杯子里的酒,晃着杯子很恍惚的说“你知道吗,邹青屏,我一直都认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一样聪明和独特。”又倒给自己满满一杯,接着说道“很奇怪的感觉,每次在路上我都会想起你,看见美好的不好的东西都会想着和你分享说明,在你身边也许会有点沉闷但很安心。”

      我沉默,不敢看去她的眼睛。

      “我和周逸致和潘广谈恋爱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如果站在我身边的是你你会怎么做怎么想,所以到了最后我觉得也许最适合我的人只有你。”董卓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蹲下,微微仰起头看我,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闪躲,她问我“你喜欢我吗?邹青屏。”

        我开始回忆和在心里诉说,我想说,我多么喜欢她多么吃醋多么难过,我记得每次她笑的样子和她喜欢听的歌和每次旅行回来的样子,每次深夜给她泡咖啡和听她说话的感觉,可是,所有的话语到最后全都噎在喉咙,我深呼一口气,喝光了酒杯里所有的酒。用很认真很认真的语气说话,我感觉喝下去的酒化成滚烫的热流蔓延在身上和头脑,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我的眼眶在发热,鼻子在发酸。

      “董卓然,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我就开始失眠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我很想你。”

        我看见董卓然笑了,像个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双手伸向我。

        我们很用力的拥抱在一起,我觉得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这么温暖的时候了。

        那天晚上我们喝光了一整瓶酒,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最后董卓然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给百货店阿姨打了电话告诉她不去上班了,她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体贴并告诉我允许我请三天或者五天的假,可是我只是摇摇头告诉她不了,我要陪董卓然。

        董卓然九点一刻醒来,我有些忐忑的看着她的脸,可她只是伸手摸去床头的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拿出两根烟,点着递给她一根,一只手做这些动作有些不方便,可是另一只手被她压住了一晚上。

        董卓然温顺的像只猫一样,枕在我的肩协骨上,然后她深吸了一口烟,爬起来吻了我。

        我没有想到我们第一次接吻会是这个样子,这不但让我手足无措而且心脏跳动的太快让我觉得我会喘不过来气。

        然后董卓然趴在我身上看着我,她和我说“早上好,邹青屏。”

        我和董卓然就这样开始了恋爱,我给她找了一首《take me somewhere nice》听着,然后做了些早餐一起吃。

          回去傅姨那边,她和傅姨问过好之后就带着我上楼收拾了衣服和一些行李然后很开心的和傅姨说“婶婶我去青屏那边住啦,以后每天早上过来吃饭。”

        傅姨笑的很开心,招手我们赶快离开,眼中依旧满满的宠溺。

        右手拖着行李箱,左手牵着她,董卓然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脚步轻快,笑着奔去我住的地方。

        很快的收拾好了她的东西,董卓然只是坐在床边看着我笑,她很大声的问我“喂,邹青屏,你叫我什么?”

        把东西放好,我扭头告诉她“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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