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那么大,看不到尽头,我停下来不是因为所见是因为所不见,是因为看不见的东西。连绵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尽头,我需要看见世界的尽头。上了岸,何去何从?爱一个女人,住一间屋,买一块地,望一个景,走一条死路,太多的选择我无所适从。漫漫无尽,思前想后你不怕精神崩溃?那样的日子怎样过?我无法遗弃这艘船,宁可遗弃自己的生命。”----《海上钢琴师》
我曾为你想离开这艘船,最终却败给了未知。
深海孤独
在欲言又止的幸福里
我看到你的眼睛
成千上万的海市蜃楼里
可曾有一条路
通向你
甜蜜的孤独
想必很多人都看过这部电影,对于我,万千情绪涌在胸口,却说不出到底有多喜欢。1900出生于海上,电影中暗示他是某个皇族的后裔,天生对音乐敏感,是个钢琴天才,由贫穷憨厚的黑人船工收养,凭借自己的天赋,一直在往返于欧美两地的邮轮Virginian号上弹琴,从生到死。一生中他只有一个朋友,一个爱人和一个早早离世的养父。整部电影可以用诗意的孤独来概括。
有人说1900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出生便是弃儿,死去也是一个人,一生了无牵挂,无人祭奠。其实不然,电影从头至尾,1900从来没有露出过颓废的神情,即便是爱人离开,即便是放弃下船的时候,他始终是恬淡的,仿佛只是说,我的心指引我。他看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他满不在意,因为这一幕幕剧情的上演,从来与他无关,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冷静的局外人。他孤独,又享受孤独。从来天才都是寂寞,曲高而和寡。纵观他的一生,都在内心的指引下生活。眼下有一种成功: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1900便是,他选择最后与这艘船同归于尽,他生,世界上的名录上不曾有过他的名字,他死,沉默于大海之中,像从来没有来过。
可以说,他的一生是禁锢的,也是自由的。他习惯于在惊涛骇浪中弹琴,悠悠琴音从指间流淌出来,无尽的才思,爆发的灵感让人震撼感动。我始终认为,世上最能动人的作品必定是真实的,必定是纯粹的。1900的心就像不被污染的净土,他往返于恋恋红尘之中,却不占片叶丝花,他是人间自由客,来去自如。
影片中最精彩的片段有三。一是与小号手初识,1900为了让小号手适应船上的生活,不再晕船,解开了钢琴的地刹,音乐随着波浪起伏迸发出来,掷地有声,那种情景,飘然肆意。如同诗仙李白的斗酒诗百篇,犹如唐伯虎的桃花树下好成眠,又如苏轼的酒憨胸口敞开张。其二,便是与黑人爵士演奏家的斗琴。黑人演奏家是个在大陆上很有名望的钢琴演奏家,他听说了1900的远名,却大不服气,既然山不向穆罕穆德走来,就只有穆罕穆德向山走去。世间的人,往往是熙熙攘攘,为利而往。这个利,也许是钱财,也许是美色,也许是名誉,不然古人怎么会造出沽名钓誉这个词。1900则不以为然,在前两场比赛中甚不在意,以小星星打发了爵士演奏家,惹得人哄堂大笑。最后一场,精彩之余,还来了惊喜,雪茄孜孜冒烟的时候,人潮的呼声达到顶点。名声其实对1900来说不算什么,你想玩,那么我们就玩得尽兴。其三,便是1900的初恋,少女柔和的眉眼,饱满的唇色,海风轻轻扬起的发梢,一丝一缕都那么牵动人心。1900望着美丽的倩影,温柔的曲调如柔和的晨光,如情人温柔的抚摸,如饱满多汁的蜜桃有着香甜诱人的滋味。这也是1900唯一一张刻录的歌碟,虽然最终毁坏,但是在有心人的细心修护下得见天日。也是这是1900人生中唯一一次想为了某个人离开耐以生存的船,他曾偷偷地亲过少女的唇,他曾追上前去问她家的地址,他曾在雨中看她,默默淋湿了一身。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1900最终没有跌入万里红尘,勇气只是有那么一瞬占据了他的脑海,而对未知世界的不确定让他望而却步。浅浅的遗憾,淡淡的忧伤,刻骨铭心的你,愿你永远活在脑海里。
每次看这部电影都有不同的感悟,有助于思考。人生的意义莫非就是一场虚无,无名之辈的挣扎,最终不过是黄土一捧。1900的一生,不为名所累,不为情所伤,不为金钱奴役,可谓真自由。心若自由,便是真的自由,孤独的人生并不能阻止内心的盛放。在一生爆炸中,与船俱没,落叶归根,也算全了始终。
转眼,与世界擦身而过。你像上帝的孩子,来游玩一遭,心满意足地回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