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远行的意义,还有乌托邦式的状态是不是真的存在过,终是没有想明白,倒觉得人们调侃的那几句,很入心:
去哪里都行,只要是远方就好。
去什么地方不重要,重点是和谁去。
有幸,相携着一起走,看山看水,听风听雨,晨昏与共,竟觉得哪里都是风景。
就如同今日,车急行在秋日的晨光熹微中,赶去看这处老房子时,秋阳才刚刚升起。
从高处俯视这处房屋的建筑群时,在错落有致,纵横交错间,看着围墙上丛生的杂草,看着残缺的砖瓦,还有断壁残垣时,又有一刻恍然,都说人要老,天要老,原来房子也能有这么老,但再想到甲骨文中“老”字长发扶杖象形造字时,又释怀了,多少算是安慰。
但若要将“老”套用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诗句中时,滋生出的竟是岁月悠长,很浪漫,也很唯美。
而当整个院落被这盈盈绿意笼罩着时,新生与苍老的感觉形成鲜明对比,不细究几窑几房,几进院的格局,只遥想房主人当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住在四合院的盛况,都想出神了。
一不留神,扰了边上房客的清静,只听得一声响,掀了门帘笑问,
客从何处来?
窗台上那一排红红的柿子,还有几个熟透皱巴巴的红辣椒,让老房子的烟火气拉满,忽然想知道,边上散落的几个干豆荚,还有一把杏仁,是谁搁置的,又为谁留,好奇宝宝的作派,十万个为什么的节奏。
而此时的秋阳下,因为有了生活气息,但凡被镜头圈住的风物,极妩媚,也极具有感染力。
而当驻足于门庭前时,一面感受本土建设文化的底蕴,一面又被层层交错叠加的斗拱所吸引,更让人欣喜的是“三代同乐”的谐音。
此时,竟有很奇妙的想法,不再想去追溯老房子百年历史的芳华,就想偏于一隅,安之若素,只读它的当下。
那刻,觉得心很静。
走在秋日的老街中,墙体依旧是斑斑驳驳,青砖与石阶交集着,玉米棒子被齐齐地码在石板上,几根门柱子不算破旧却老味十足,唯有顶端挑的两个红灯笼,冲破了老街的寂寥和平淡,仅凭颜值,势与秋日的天空相媲美,我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走近秋的。
有人说,要见过众生,见过天地,才能见自己。那么,此间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
远离了城市喧嚣,游走在繁华之外,摒弃了生命中那些纷纷扰扰,独留了秋阳下的那份清透和安宁,这一刻,只做自己,只愿是一个生机勃勃的逐光者。
蓦然回首,生命中的那人还在等,有幸携手共进,余生有彼此。
然后,慢慢的踱步走出,而身后的老屋,在岁月的洗礼下仍熠熠生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