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十月份,我从那家“校办”工厂离职后,只逗留了两天,主要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和书,另外还拿出一部分积蓄给自己买了人生第一部手机。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早就想好了,“我要出关”。
动身那天,初秋的早晨已有一些凉意,我只身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步履匆匆地奔赴离别的车站。如今再回想起来,或许在那一刻我的心比天气更凉,就那样随意地告别了我曾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一别数年,无缘再见,惟愿安好。
飞驰的特快列车很快就将我带出了东北,几个小时之后,停在了那个亿万人梦想中的城市——北京。
只是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有“北漂”这么个词儿,高大山的层面也没有开始倡导老百姓“做梦”和“追梦”,要换作是现在,也许我就一头扎在北京生根发芽了,不会仅仅漂了两个月就逃走。当然了,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我姨家的表弟在北京给一个开液化气站的老板开车,所以我一出火车站就按照先前的约定拨通了表弟的电话,然后按照他的指引,转了两次公交到达了那个液化气站。由此可见我这个人是多么乏味无趣,好歹也是人生第一次进京,都没想到把大北京的车站以及一路的风景多瞄上几眼。
液化气站就开在一个孤零零的农家院里,一排砖瓦房,其中一间老板专用、一间留给会计办公,剩下的都是液化气站伙计们的宿舍,里面摆满了上下铺的铁床。
老板不常来这里,他的那一间,房门平时都是锁着的。一次老板来的时候,我趁着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摆着一张大办公桌、一把老板椅,和两个沙发,一长一短。只有这么一次,后来老板再来的时候,总是跟着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他们一走进去就把门关上。然后用不了多久,里面就会传出来那个女人“吭吭唧唧”的声音。我那时候还整不清楚她发出那畅快的声音的原因,只是傻傻地在想,这个声音是来自沙发,还是办公桌上?
隔壁办公室的会计是一个退了休的小老太太,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一切如常。
要说那个老板人还是很善良的,听表弟一说起我,他便告诉表弟让我和伙计们吃住在一起,工作慢慢找。从这一点,我一直到今天还是蛮感激他的——偌大的北京,当初是表弟的老板给了我一个落脚之地。
表弟当时是那个液化气站唯一的司机,平时除了接送老板,就是各处送液化气,每天早出晚归。
我平时就一个人跑跑人才市场,没事的时候便在那附近到处溜达。
或许是受了那个老板的行为影响,一次吃饱睡足之后,我竟然还拨通了一个在北京的高中女同学的电话,内心原本期待着一场风花雪月,无奈在电话里得知,那个女同学早就已经和另一位男同学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邪恶”的信念只能就此打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