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的春天

说起木棉花,那可是真担得起“肥厚和油腻”这两个词叠加在一起的极少数花卉之一。

北方的小伙伴应该没见过木棉,但你一定知道四川的攀枝花市,这个全国唯一一个以鲜花命名的城市,而攀枝花的学名就是木棉。

初识木棉花是在中学课本上,那是作家舒婷写的《致橡树》。在文中作者通过木棉树对橡树的“告白”,来表达否定世俗的,不平等的爱情观,发出新时代女性的独立宣言,表达对爱情的憧憬与向往。

诗歌中提到: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当时很难想象这木棉究竟是怎么样的花,直至我上了大学,才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了木棉。

我上大学的城市处于广东和广西的交界,人们不仅在饮食,语言上都偏向广东,而且种的绿植也大致一样,所种的大多为紫荆,木棉,桂花树,三角梅之类的。

在我们学校里,种了许多木棉树,起初我以为这个树不会开花,但在一次寒假返校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校门边的木棉花开了。木棉开花的时候没有叶子,枝干上尽是姿态丰满肥硕,颜色鲜红似火的花朵,红艳艳的开得正当烂漫。

我不由地停下脚步,静静观赏这红艳得像火一般的花朵,怎么以前也无数次走过那条路,竟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呢。好在现在还不算晚,不然留给我的可能只剩下些枯枝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诗句倒也应了这景。

前几日,我去逛公园,走累了就在座椅上休息,对面有两棵高大的木棉花,上面开满了花儿,春风一过,树枝就轻轻扭几下肥腰,在风里跳起了轻快地舞步,稍稍没站稳,一个趔趄袭来,便啪叽一声掉落地上,惊喜了路过的人。若是再碰上懂得怜香惜玉的过客,便会拾几朵花到手上把玩起来,拍上几张照片与朋友们分享,也不枉它开得如此红艳。

我还遇上了两个拣花的阿姨,她们用一个小小塑料把散落的花朵都收集起来,我想这应该是拿回家晒干煲汤的吧。

《本草纲目》称木棉花“能行经络,达病所,又入血分及去风杀虫”,就是其具有清热祛湿的功效。在梧州上学的时候,我还见过有老人拿着长长的竹竿将枝头的木棉花挑落,再带回家晒干,后期估计会配上跟猪骨、瘦肉、羊肉等食材搭配煲汤。想来也是那边天气比较湿热,这才有了这样清热解毒的良方吧。

在市里的鸳鸯大桥边上有一株硕大的木棉,每每到了阳春三月,木棉花开得烂漫。树下聚满了休息的老人,玩耍的小孩子,黄发垂髫相聚在树底下,伴随着红艳的花朵飘落下来,竟也有着让人喜悦的和谐之美。

我和同学曾漫步沿着河堤走到中山路和骑楼城去,一路上时不时见着盛开的木棉,一树树如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内心不觉得路途遥远疲惫,感受到了只有春天美好与安然,多次停下来拍照留念。


木棉花本身是没有香气的,但每次我经过木棉树下,抬头望着那一树的红艳,也会被她所焕发出来的生机而感动。

木棉花也叫英雄花,网上说:木棉开得红艳但又不媚俗,它的壮硕的躯干,顶天立地的姿态,英雄般的壮观,花瓣的颜色红得犹如壮士的风骨,色彩就像英雄的鲜血染红了树梢,即使在花掉落后,也不褪色、不萎靡。

在广州,前段时间木棉花开满了老城区的大街小巷,同学和我说,现在市里到处写着“木棉花开,英雄归来”的标语。现在,援鄂的英雄们也陆陆续续回家了,英雄花迎英雄,这不失为一种最好的礼赞。

前天晚上,我出门拿东西,见到地上散落了许多木棉花,觉着心中欢喜就捡起来一朵放置在书桌上,现已经枯萎下去了,整个花朵都焉了,原本肥硕的花瓣现在变得像单薄起来,花边上开始起皱,花芯也变黑了,之前那种如火的魅力已经消失殆尽了。

这朵曾经被春风燃烧过的木棉花,现都已经凝结在生命这一容器里面了。

但好在天气又冷了下来,把花期稍稍延长了,我们还有机会去好好感受那一份春天的火红与热情,而无须再等下一个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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