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聚会,嗨成一团,酒酣胸胆尚开张,橘子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一秒钟宁静,然后,山呼海啸。“时间紧迫,挑重点,”橘子说,“就直接一个题目吧:你有没有深爱过谁?来来来,骰子扔起来!坐一排坐一排,扔到几就是谁!!”
一阵噼里啪啦,顾晓菲第一个“中弹”,“妖精”顾晓菲理理一头栗色的大卷发,给大家挨个抛了一圈媚眼:“我这样的,都是别人爱我,我能爱谁啊。”大家纷纷起哄,顾晓菲“贵妃躺”在沙发上,“那随便来一个吧。”
顾晓菲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大美女,即使在不施粉黛的青葱岁月,也能在一众单双眼皮的姑娘中脱颖而出。大学四年,追顾晓菲的男生乌央乌央的,前仆后继,屡败屡战。顾晓菲一个都看不上。顾晓菲说,这些庸脂俗粉,根本击不中本姑娘的心房。
击中顾晓菲心房的是一个叫白云的男生。是来他们学校实习的美术老师,高瘦白甜,顾晓菲每每看见他认真画画的侧脸,都迷的三魂丢了二魂,七窍堵了五窍。
。 美女顾晓菲出手,基本百战百胜,半个月就拿下白云老师。两人开始如胶似漆的你侬我侬。虽然是顾晓菲的老师,但年纪也就差个一两岁,顾晓菲觉得这事也没“有悖人伦”,所以基本是还是“拼了命的喜欢他。”
这是顾晓菲的初恋,美女顾晓菲20岁那年,情窦初开。
顾晓菲说最开始的时候,白云似乎并不太热情,但顾晓菲觉得他当时只是碍于老师的身份,不大好意思和她在一起。顾晓菲可不在乎,“我就喜欢他!”
他们在一起两年,白云后来留校,为了自己也能留校和白云在一起,顾晓菲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从学渣到学霸,最后终于也留校了。
顾晓菲说,自己从来没有对一件事下过如此破釜沉舟的决心,得到留校通知那天,顾晓菲抱着白云又哭又笑。
白云也抱着顾晓菲又哭又笑,顾晓菲以为他也是高兴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是白云未婚妻的女孩踹开办公室的大门,拽起顾晓菲就是一个耳光,还破口大骂。 顾晓菲一生都记得那个镜头,白云抱着顾晓菲说对不起,顾晓菲眼泪都没掉一滴,淡定的说,没关系。
次日,顾晓菲就辞职了。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个礼拜就出趟差的原因了。那个女孩在他老家,他们早就订婚了。”顾晓菲若无其事的拿起酒杯摇晃,琥珀色的液体衬着她的双眸闪烁着妖异的金色:“我当时特别喜欢我们那的一个楼盘,当时特想买了我跟白云结婚住。因为那个楼盘的名字,叫白云深处。”
大家没有出声,顾晓菲呲的笑了,熟练地拿起骰子,手腕一翻,甩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一指小米:“到你了。”
姑娘小米一直说自己是纯爷们儿,纯爷们儿小米点根烟,坐沙发上想了半天,“你别说,我以前好像还真有一个。”小米吐个烟圈,神秘兮兮:“据说还是个富二代,帅的不要不要的。”
小米说他俩是在健身房认识的,“我当时就老觉得有人在后面看我,后来发现是他,有一天,我一巴掌给他恁墙上问他想干啥。他和我说,觉得我背影挺好看的。”四周传来陆陆续续喷酒的声音,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好朋友,小米说,那段时间他天天送她回家,说顺路,“顺个屁,我那天偷偷跟着他,他家和我家根本不是一条道。我当时还问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四周又传来陆陆续续的喷酒的声音。
我们问后来呢,小米说人家出国了,让我跟着去我没去,我们问那再后来呢,小米说,再后来,他就结婚了。小米说完后,默不作声,牙齿咯咯作响,“妈的,老子当时随了一个好大的份子!”
骰子转到芒果,橘子一把抢过骰子,“结婚的不算,重来重来。”芒果微笑着拿过骰子,“没事。”大家都知道芒果最近在闹离婚,当年校里最模范的情侣,情比金坚的黄金搭档,如今却即将对簿公堂。我们问了很多次他们离婚的原因,芒果都不肯回答。
“他爱上别人了。”被酒精浸透的芒果开始哭,哭到泣不成声,哭到妆都花了,哭到大家都围过来安慰她,芒果哭着说,他们在一起七八年,她从没想过离开他她要怎么过日子,他已经是块石头,深深嵌进她生命里,她拔不出来,哪怕他已经不爱她了。
包房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它戏谑的看着那个在人堆里哭泣的女人,如何演绎爱情里的撕心裂肺。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我们都曾深爱过那个人,ta曾入我玲珑心,也曾与我共黄昏,最后却都慢慢消失在我们的生命里,只留给我们一瓶很烈的酒,握在手里,烧灼着我们属于爱情的那条掌纹。
那些我们深爱过的人,无论如何也谢谢你来过我的生命里,也愿我们在彼此看不见的世界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