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现实的事,只能在现实中去谈。
可是,现实是什么?什么又是信仰?这两个看似抽象的问题其实一直都是我们每一个人所困惑的,若隐若现,它们有答案吗?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吧。
有人说,活着就是现实、才会有现实,现实就是今生。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现实与我们无关,当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现实也会随之成为历史。正是有了“现实”,才会相应的存在“前世”和“来世”。这个解释看似使人信服,却觉得总不是我心里想要的那个答案,因为当有人在你耳边聒噪“不要脱离了现实啊,你这个人太不现实了”的时候,其实它的对立面一定含有了某种“理想主义”的成分。或许这才是我想要讨论的。请不要说:因为现实是这个样子,所以你必须得适应它,否则便会不入流。要知道,相对与现实中的我们,民国时期的人们不也生活在他们的那个“现实”里吗?在那个“烽火连三月”的时代里,莘莘学子不也照样能够“安放的下一张宁静的书桌”吗?在中国人被洋人称作“东亚病夫”的“现实”里,不也照样能够大师辈出吗?可是为什么等到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一切又复归于“和平与发展”了的时候,那些“沉潜治学”“师道尊严”“经世为怀”的典范却也随之消失了呢?在历史的比照之下,人们在现实中似乎显得有些“阿Q”了,那些为了满足自己内心不正当的欲求而去追名逐利的故事似乎将会成了未来人们的笑柄。其实,为了马斯洛的“真理”,现实中的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那么,现实中的我们为什么会显得如此的无可奈何?又是什么使得我们在面对这些无可奈何时变得那么的焦虑与不安?我想应该是我们在现实中缺乏“暂时停下脚步去反思的勇气”和“给自己一个正当理由去信仰”的缘故吧。
什么是信仰?它一定是与哪个宗教或者与某某主义有关吗?不,它一定是与自己的“幸福感”有关。记得在某本杂志里看到过一篇文章《幸福是原生态的》,里面提到了一个叫做“六小幸福”的概念,很新颖,也很精辟,它说,“小事做做,不过是每天写写豆腐块文章;小车开开,仅仅是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都响的自行车;小菜吃吃,不过是一盘肉,两盘青菜,外加三块豆腐;小房住住,不过是单位分的宿舍两间;小钱花花,不过是每月千余元的工资;小费拿拿,不过是一点微薄的稿费。这样,倒也心安幸福。”“六小幸福”是现实中一种无奈的自嘲吗?我觉得它更是一种在现实中拥有了乐观心态的表现,是一种有了正确信仰后的姿态。是的,幸福只属于那些懂得信仰的人!
信仰,是始终保持一定距离的执着,与其说信仰是一种执念,不如说它是一种姿态,一种时刻不忘敬畏的人生姿态。其实,中国人自古就不缺乏“信“,比如信神信佛信命运,缺乏的只是”仰“,那是一种向上的守望。生活中的人们有时更多的只是以一种惯性的姿态一步步的向前蠕动着,重而不复,很少有时间去考虑“向上”的事情,比如没有时间想想“我是谁?”“我每天要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自己?”“怎样的活着才会更有意义?”等这些看似没有用的问题。记得好像是季羡林先生说过,“人的一生只有5%是精彩的,也只有5%是痛苦的,另外90%都是平淡的。”那么,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才能使这90%的平淡生活更加接近精彩的那一部分呢?白岩松给出的答案是多做一些“没有用”的事情,比如看(闲)书、品茶、聊天、听音乐等,幸福其实就蕴藏其中啊!
身在现实中的我,自己的信仰又是什么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得事先说明自己不信的是什么。我不信政治,那只是有产阶级玩的游戏;我不信宗教,那毕竟是在原始社会里无知与恐惧的产物,虽然在现实社会中它还是不可或缺的,但这与我无关;我也不信“主义”,正如胡适先生所说的那样“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这当然是实用主义的论调,其本身还是在说“主义”,不过它已经褪掉了许多形式的枷锁,敢于去直面内容的本身了,这就是一种进步。还是社会学家埃米尔·涂尔干说得好,所谓“主义”,不过是不同时代的一群人在那里激情的呐喊罢了(原话大致如此)。“主义”当然可以作为一种信仰,但我总觉得它里面含有一种非理性的力量在牵绊着自己,不自在。因此,我认为与其去盲目的信仰所谓的“上帝”或者“主义”,不如多去信信“自己”。
我信仰自己,总喜欢凭着自己的理性去判断是非,感性于我而言只不过是它的附加值。我信仰自然,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敬畏自然,毕竟造化的力量是整个社会群体都难以抗拒的,比如台风“海葵”,比如2012。我信仰生活,我理想的生活状态是“善良、丰富、高贵”,所以我会去选择独处,选择“静虑”,喧闹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慢性自杀。我还信仰真爱,包括爱情,特别是在这个真爱被漠视的时代里,我依然会选择去相信。“爱人者,人恒爱之”,只有真正去爱了,于人于己都会是一种莫名的幸福。纯粹的爱情,在这个时代里还是有的,只不过已经快成为博物馆里的陈列品了,那种“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只要经历过了的人总会去反复的回味,其实,又何必在乎结果呢,回味(忆)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啊。
现实中,长夜里,浅吟一曲《鹊桥仙》,梦回唐宋,开始回味另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