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惑(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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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你要了我吧!”

生活就是咚咚锵的原创
我爱你!但是正因为爱你,我才不能那么做!

郑海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儿在灶炉里炼得滚烫滚烫的铁。他迷醉得嗅着云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他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拥有怀中的美好,豆大的汗从额头滚落下来,他的手就像烙铁,在云身上引起一阵一阵的颤栗。

云几乎晕倒在海的怀里,内心的渴望已经战胜最初的羞涩,她只想化作骨血融入到海的身体里……

正当海神圣地颤抖着想去拥有时,脑海里突然蹦出云的父亲那心痛、苍老的面容……

他紧紧拥着云,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许久,郑海缓缓将云的衣服轻轻套上来,拉上拉链。

云从迷乱中渐渐清醒,她迷惑地看着郑海。

“海……你不爱我吗?”,她的眼睛因为刚才那一切氤氲未退,此刻疑惑和不满让她看起来让人怜爱不忍。

海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云再次搂紧怀里,“爱,疯了一样的爱。”

“我爱你!我爱你!但是正因为爱你,我才不能那么做!”,郑海喃喃自语。

我爱你!我恨不得马上立刻就能拥有你!把我交给你!把你交给我!我们灵肉融合,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不要放开你的手!但是我们的爱情不能如此仓促将就,这是对你的不负责!我们要在所有的亲友见证下和衷心祝福里神圣地结合!

亭子里,灯光下,花丛边……

一生一世一双人。


郑海痛苦地从梦中醒来,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他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窗外,海城上空月牙高挂,透过窗户向静静地看着他,那光皎洁柔和,像极了云的眼睛。

郑海烦躁地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扯着,继儿用手捂住了脸。

梦中的云就如那个月夜,毕业前夕的那个月夜!在亭子里,花丛边,一袭鹅黄色的飘逸连衣裙,她那好看的眼睛里眼泪扑簌簌地像珍珠一样滑落下来……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郑海,“海!你想我了吗?”

“海,你不爱我了吗?”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郑海心痛的不能自己,他想去抱住云,将她揽入怀里,可是她就像是一缕烟一样不见了。

“云!云……你在哪儿?给我一次机会吧!”,郑海痛苦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死也不会放手!


即使千般不舍,万般无奈,暑假来了,云还是得回家面对父母。云的那个大三暑假在家里到底经历了什么,郑海不知道。

司马云的大伯去世了。就在她女儿回东北不到半年的时间,在一个闷热的六月晚上,老爷子因突发心脏病而猝死。他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一张2米的大床上,一只手在胸口处,甚至眉角还依稀留着痛的影子。在床的对面书桌上有一张全家人的合影照,上面三口人眉眼带笑,幸福就如往昔。

司马云的父亲每天都要在母亲那儿遇到大哥,他知道大哥身体不好,总是每天见一面心里才踏实。这天都已经快中午了还没见大哥来,他心里便有股不好的感觉,便一溜小跑来到大哥住的地方,敲门敲不开,便和对门邻居一块儿撬开门,冲进去便发现以上一幕。

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几度晕厥,送往医院输水。

当司马云背着包回到家的时候,父亲红肿的双眼让司马云吓了一跳,父亲看见司马云没有言语,他默默地转身回到了屋里。

“云云,你大伯去世了。”,妈妈一边擦泪一边结果云的包。

“去世?上次过年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唉~突发心脏病,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母亲说不下去了。

司马云沉默了。

“大姐呢?”,许久,云问。

“把你大爷放在冰棺里…,一直等你姐回来见最后一面,才下葬的,唉~造孽啊!你奶奶伤心欲绝,现在在医院里呢,你去看看吧,你姐在那儿。一会儿我熬好粥送过去。唉……”,母亲用围裙抹了抹眼泪,长叹一声走进了厨房。

老司马坐在里屋,一口接一口抽着烟。他眼里含着泪,大哥最后那个景象一直在脑海里回转。大嫂去的早,只生了司马雨一个孩子,大哥可以说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在她身上,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不指望能有多少回报,仅仅希望孩子能在身边,以后结婚生孩子了,他可以帮忙看看外孙,像大多数平凡普通的家庭一样,尽享天伦。

谁知,司马雨却远嫁了东北,当时如果大哥狠下心挡住、坚持住,也不至于孤零零的死去。

想到此,他狠狠掐灭正在燃烧的烟头。

司马云失魂落魄来到医院。

透过病房门,她看见姐姐趴在床边默默掉泪,奶奶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吊瓶里的药水顺着细细的透明管子一点一滴滴到奶奶的血管里。

云轻轻来到病床边,拍了拍姐的肩头。司马雨抬头一看是云云,眼泪又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在病房外,司马雨抱住司马云痛哭起来。

“云云,我是真的不孝啊!爸身体一直好好的,没成想……,是我不孝啊!”

“云云,我没有家啦啊,以后回来我奔谁啊?!”

“是我年轻不懂事,没尽到子女的责任……我现在后悔死了。”

司马雨无尽的懊悔和痛苦,捶胸顿足。人生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没尽到孝心,想起便是后悔,可是时光不会再倒流了,逝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司马云怔怔地站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会劝的人,此刻心头更是痛苦的无以复加,眼前浮现出大伯音容笑貌,可是均已化作一缕青烟,无法再追。

“姐,既已如此,别再哭坏了身子!”

晚上,司马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脑海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郑海那张微笑含情的眸子,一会儿是大姐悲痛欲绝的脸,一会儿是父母苍老佝偻的背影,一会儿又是大伯那麻木落寞的表情……

一夜无眠。

明显的这个暑假,家里气氛压抑了很多。

司马云经常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父亲早出晚归,他现在在一家私企打工,管理很严。母亲则看到司马云这个样子欲言又止,最后叹一口气,躲在厨房里用围裙抹眼泪。

司马云病倒了。

她发着高烧,嘴上一溜水泡。她躺在病床上,“郑海 ,郑海”叫着。老司马看着女儿这个样子,满心的心疼瞬间变成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她爸,女儿都这样了,咱就顺着她吧!”云的母亲哭哭啼啼,她哀求着。

“这个事儿没得商量!”老司马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郑海此刻正沉浸在和家人团聚的快乐之中。

两个弟弟妹妹长高了,学习很刻苦,成绩也很优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父亲的腰痛病也好了很多,郑海每半年寄回来的钱他们小心翼翼的存着,除了孩子学习,就是平时有个病啥的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去卫生院拿个药吃。

母亲风湿病很严重,有时候半夜会疼醒。双手关节严重变形了,家务活都是让弟弟妹妹去干。

一家人很知足。

“穷人不娇贵,好养活。”父亲打趣到。

听说郑海被湖市建委录取,父母激动的眼泪直流,在农村这就意味着吃上公家饭了。父亲拉着全家人向屋里侍奉的一尊已经看不出眉眼的菩萨像,虔诚跪下,感谢菩萨神灵的庇佑。

郑海是村里的第一个名牌大学大学生,现在又妥妥成了公家人,这在穷乡僻壤的山村引起了轰动。

老支书组织全村的人狠狠心杀了一头羊,晚上点起篝火,跳起纯朴的山舞。

“小海,你是咱村的骄傲。我希望后生伢子们都向小海好好学习,咱山窝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

篝火映着乡亲们纯朴的笑脸。孩子们则兴奋的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就像过节一样热闹。父母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骄傲,母亲的眼里含着泪花。

“海伢子,以后在大城市里好好干工作,有一天当上大领导,也给咱山里的乡亲们做点好事!”,老支书一字一句的说给郑海。

“叔,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热闹了一个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说家常话儿。

“海,大学里有没有相中个仙女?”,母亲问。

“嗯,有一个。”郑海低着头。

“我娃厉害了啊!俊不?”

“……俊,像仙女。”

“哎呦,各位神仙保佑,俺家烧高香咧。”

“哥,是不是我有嫂子啦?”,二妹问。

“都说是仙女了,那肯定是嫂子呀!”,三弟嚷嚷着。

欢声笑语从这个贫穷的家庭传了出来。欢乐和幸福从来不是贫穷富贵能够决定的。

下一章更精彩《惑35》

无戒365天训练营日更第3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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