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种脊背上都是毛毛的感觉吗?像一只猫一样必须弓起来,无法放松。但是当猫做出这种姿态时它在警觉什么。而叶河不是。叶河心里清楚这种背上覆着一层毛的感觉很令他讨厌。明确地在讨厌着什么的感觉。至于讨厌的对象便飘忽不定,在周围不以实体的形象出现,像某种雾化了的白色影子闪来闪去,就不会乖乖地在你身旁坐下。
现在叶河便是被这种影子包围着。而周围客观地来说只有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或是看书或是摆弄手机电脑的人。对面坐着瓦。两人坐在靠门的沙发卡座上。音响里放着没听过的英文摇滚乐。桌子上仅有两杯喝过的咖啡,一本村上春树的自传性随笔集(瓦自己带过来的)。沙发上坐着自己和自己的书包。再怎么仔细环视也只有这些,没有雾化的影子。但叶河实实在在地感受着由于影子激发的毛毛的脊背。
瓦手上的书以几分钟一页的频率翻着。现在瓦就仔细地看着这本《我的职业是小说家》。瓦曾经说她从小时候知道梦想这个词的大概含义起就决定要当小说家,现在她已经21岁了,都还一直在准备阶段。这期间东西写过不少,让自己满意的却没有。是什么原因呢?看起来瓦正在寻找答案。叶河盯着瓦思索的神情猜测到。
此时,瓦正在寻找自己写不出让她满意的东西的原因。
关于文学创造,叶河自己也享受。不过和瓦相比,自己更偏好编些悬疑推理的故事。创意不缺少,把它诉诸文学语言的能力却十分有限。故事框架叶河已经创造了不少,写出的文案也受到了一些人尤其是瓦的赞扬。自己有故事,瓦有文笔,两种写小说的要素均分在两个人身上,反而谁都创造不出来什么。这是一种才华的浪费。或许瓦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后,事情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