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年我出差去省城,我的一位好友听说后,打电话邀请我来他那里做做客,我仔细一想去省城人生地不熟的,那里也就他一个这样的老朋友,便欣然答应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邀我到家,自己出手做道好菜,结果一下高铁他就带我直入主题——来到了一家西餐店,还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你不是自称美食家吗?今儿我就给你介绍一个美食店,这儿美食店全省城的名菜都搁着里了!”
“还有这种稀奇事!那我今儿可要好瞧瞧。”我不禁有点概况。
也许是这个老朋友比较熟悉这个店,他一来服务员就问:
“老样子?”
“老样子!”
刷刷刷的,没等多少时间菜就奇了,我们俩啥也没说,我那老朋友拱手一说:“请!”我便开吃了。
不得不说其实妙啊!确实如我老朋友所说的那样,我虽然没怎么来过省城,但哪一次来省城不吃几道省城名菜,今儿在这全吃到了,味也跟以前到店吃的一样!
但也不得不说,这家菜的菜式风格迥异,五花八门,可谓有容乃大,连我最爱的汽锅鸡也是做的津津有味,没想到在云南以外也能吃到这样正宗汽锅鸡。
作为一个“美食家”(这是我自称的,非官方认证),吃完美食,怎能不认识一下做美食的人呢?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这个老朋友,老朋友笑道:“这有何难?”挥挥手,把服务员喊了过来,给她打声招呼。
过了不一会,就见一个穿着又肥又大的白衣服的人来了,忙问是不是菜做的不可口,我跟他坦白我是一个美食栏目的记者,希望可以采访一下他,顺便推销一下他的美食店。
他连忙说:“好啊,好啊,我正愁怎么推广呢?先生你请里边坐!”
通过与他的对话,他姓杨,我就称他为杨先生,他说他之所以能做成这么多风格迥异的菜,就在于他有一双好舌头,好舌头只需一吃就可以知道这菜怎么做的,而这好舌头也是在他年幼时他父亲对他不断的训练所得到的,我给他写商业文中也就是这样介绍他的,主要也就是写美食。
给他写的这个文反响也不错,他打电话称说我自从为他的店写了一篇文章就让他的店这几天人气爆棚,很感谢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尽管点不算账。
但这件事后来也被时间冲淡了,此次五一放假,莫名想了起来,就打电话给在省城的老朋友问他这家店怎么样了,老朋友称自己也好久没有去吃了,于是我就出发去省城了,对,就为了一场饭。
可是到了店后,吃了饭后,风格又不同了,是和来之前的时候全都不同,没有了风格迥异的菜式,只剩一种特殊的感觉。
于是我再次见了杨先生,问这是为什么?杨先生支支吾吾,我说你之前的菜不会是用了什么黑心手段吧。
“那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杨先生表情严肃起来了可随后又皱起了眉,“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你可不要笑。”
十多年前,因为一场事故,杨先生的父亲不幸去世,父亲有的东西,应该遗留给儿子,这街角的饭馆,就成了杨先生的东西。
但可悲的是,父亲的手艺却一点也没有留给他。
他做的煎鸡蛋卷,像压坏的拖鞋;他做的猪肉,像旧抹布;要说他做的咖喱饭,那只是辣,却一点味道也没有。
他本来不太懂什么是味道。而且此时他还年轻,更何况他非常懒。
无论哪家饭馆,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味道,可这座店的味道秘密,杨先生什么都没能知道,就跟父亲离别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厨艺没有渐长,而许多厨师和仆人,陆续不干了,但他们都没有忘记领取最后的工钱,而且,留下这样分别的话:
“干脆把这店卖了算啦,因为对您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
在一天的夜晚里,玻璃门在风中吱吱颤抖。窗户那边,隐约传来枯叶在步行道上舞动的声音。
“唉,我干什么都不行……”杨先生发出沉重的叹息。
这时,突然后边有这样的声音:“干吗垂头丧气的?”
这可把杨先生吓一跳,现在店里人都走光了,怎么还会有人?“是谁?”
杨先生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人,露出滑稽的脸色,站在那里。
小人白帽子白衣服,也是厨师的打扮。
“你从哪儿来?”
“我呀,从地下室来。”
小人高声快活地说罢,指着厨房角落进入地下的阶梯。
杨先生张开嘴,摆出一个O,点了点头。他小时候似乎听父亲说过,家里的地下室,住着奇异的小人……于是,他抢先说:“哦,是吗?这么说,你也要搬到别家的地下室去啦?”
小人蹦地跳上杨先生旁边的椅子,叫道:“怎么可能!”那小小的眼睛,显得十分忠实而且认真。“忘掉故去的主人的恩情,竟然要搬走,怎么可能!”
“恩情?”
“是嘛,我呀,在地下室看守了三十年,领到的奖品,是出色的美食呀。”
杨先生“嗯嗯”地点头。这饭馆的地下室,是食料的仓库。
和土豆、洋葱一起,父亲做的腌制品、熏制品、调味汁、果酱和酒,都在那里藏了好多,尤其那调味汁和果酱的味道是特别的。
这家饭馆,连那么普通的东西都考虑周到,受到顾客的好评。而且,这店的味道秘密,父亲像开玩笑一样地讲过:“家里有一个味道的小人嘛。”
“莫非这就是那个有味道的小人。”
杨先生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小人。一会儿,心里有点开朗了,“喏,你能帮助我吗?”
“嗯嗯,嗯嗯,当然帮助您。”小人点了几下头后,忽然,用严厉的声音说:“不过,您懒惰可不行!”
杨先生心里咯噔一声,想道:这家伙,凭你这么小,居然什么都知道。于是,他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嘟哝道:“可是我没有爸爸那样漂亮的手艺。”
“喝!您说是手艺?”
“是,是做菜的手艺啊。那恐怕是天生就会的,我怎么练习也不成。”
小人轻蔑地扭过身子。
“哥儿,重要的不是手艺,而是舌头哇。厨师凭一条舌头就能成功。”
“舌头?”
“对。吃一口别家的菜,马上就会知道那里面放进了什么。有了这样一枚出色的舌头,那就足够啦。”
“你父亲就有一条出色的舌头,你是他儿子,肯定也会有的。”
小人跳上旁边的桌子,看着杨先生的嘴里边。没有办法,杨先生伸出了舌头。小人费了很长时间看完洋吉的舌头。脸色显得十分阴暗。
“啧啧,这是条与众不同的坏舌头。”
小人嘟哝着。
“那……还是把这店卖掉吧……”杨先生动摇了
小人猛烈地摇头:“不,不能那样做。这店的味道消失了是可惜的。”
然后,小人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脸,果断地说:“喏,哥儿,您要能遵守我的规定。我就给您的舌头施上魔法。”
“噢?”杨先生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那样的事,能办得到吗?”
“嗯!施了这魔法,您的舌头会变成顶好的。比你父亲还要好!”
“哼。”杨先生的眼睛逐渐发亮,“那…求你办一下!”他喊道。
“那么,您能遵守我的规定吗?”
“是什么规定?”
“从今以后,您要拼命学习爸爸的味道。”
“那太容易啦!”
小人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片树叶。它又圆又小,很像蔷薇的嫩叶
“哎,闭上眼,张开嘴。”
杨先生提心吊胆地张开嘴。舌头有点颤抖。
“没什么,用不着害怕。”说着,小人把树叶轻轻放在杨先生的舌头上。
一瞬间,杨先生觉得凉凉的,好像放上了冰片……小人呜噜呜噜地念起不明意义的咒语。
一会儿,当小人的声音猛地中断的时候,杨先生舌头上的树叶完全消失了。
“好,完成啦!”小人蹦地从桌上跳下来,接着,把杨先生领到烹调室,尖声说:“哎,打开那边的锅看看。”
锅台上,滚放着一星期前的咖喱饭的脏锅。
“这是主人做的咖喱饭,哥儿,尝口?”
洋吉打开锅盖,轻轻舔了一下粘在锅底已经干了的咖喱饭。
………
洋吉直翻眼珠。
“怎样?”小人笑眯眯地问。
洋吉只答了一句:“了不起的味道!”
实际上,洋吉觉得现在才真正懂得了父亲所做咖喱饭的味道。接着,他正确说出了放进的咖喱饭里的作料:“姜,蒜,肉桂,丁香,还有……”
“一点不错!”小人翻了一个筋斗。
“哎,赶紧做一做试试。”
洋吉点点头,急忙动手干起活来。夜半的小饭馆里,充满了咖喱饭的气味。小人哼哼的歌,食器的声音,在热闹地响着。
做好的咖喱饭,小人面孔严肃地尝了,然后点点头,用老师一般的口气说:“行。这样,您肯定什么都能做得好。那么,您今天晚上充分休息一下,明天到地下室来吧。那里,您爸爸做的食物还有好多。主人的味道是难学的。您那出色的舌头,恐怕也有不容易弄懂的东西。不管怎样,您要拼命学习,成为这店出色的主人吧。”
杨先生点一下头。他想拼命干。
“明天一定要来呀!”小人叮嘱一句,静静地走回地下室。
第二天。杨先生从长长的睡眠中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了。
今天的太阳,仍然光辉灿烂。“啊,真是好早晨。”杨先生嘟哝着,但在早晨漱口时,他想起那小人的约定。
“地下室吗?哼。”这样明亮的日子,却要下到那发霉气味的地下室,怎么想也不愿意。因为那里,总是黑黑的,冷飕飕的。“大白天的,不能到那样的地方去。”
然后,他慢慢地这样想:(首先,是吃早饭。今天,到别家西餐馆去吃好吃的东西吧。因为这一个星期,没吃到像样儿的东西。)
他一模弄裤兜,大约有几张红票
“好,既然要去,就上高级西餐馆。”
洋吉甚至狂妄地系上领带,头上抹满了油。这样,他跳出了店。
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有条到地下道去的石阶梯。从这儿下去,就是地铁的车站和耀眼的地下街。随着吹上来的风,传来地铁发出“嗡——”的声音。杨先生跑下石阶梯,在地下道一个劲地走。
在水果店兼吃茶店的旁边,有一家大西餐馆。
杨先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店里。很久以前,洋吉曾和父亲到这里来过。
“咱家是第一流,这儿也是第一流,可这店里还有独特的味道。”父亲曾经说过这样的事。
坐在白桌子前,把餐巾摊在膝上,洋吉的心情有点沉稳了。
不过,那只是在他尝了端来的饭菜之前。把一匙粘糊糊的玉米汤放在舌头上时,杨先生深深地点头。
“嗯,知道啦!”
他的声音响彻店中。仆人吃惊地看着这边。但杨先生已经忘乎所以了。
他一口气喝完汤,调出西餐馆,确实,小人的魔法发生作用了。简直是特别见效。
跑回自己的店,杨先生就动手做起刚刚喝过的汤来。使用完全同样分量的材料,做成完全同样的味道。真是了不起。
这时,杨先生把那个小人的事,把地下室的事,就像昨天的梦一样忘掉了。
厨师凭一条舌头就能成功,小人的话是真的。
杨先生用施了魔法的舌头,陆陆续续地,到别家饭馆去偷味道。
为了这个,不论往返要花费六个小时的城镇,不论地上三十层的旅馆,他都要去。那出色的舌头,对多么珍奇的香料,隐藏得多么小的味道,都能完全尝出来。怪不得做外地菜也那么正宗。
制作了自己店里的惊人菜谱,然后雇了仆人、女招待员和会计。
就这样杨先生的店重新活了起来
现如今杨先生已成为省城第一流餐馆的杰出老板,舆论认为,比这家更好吃的西餐馆,哪儿也没有。
在我给他写完稿后的一天,杨先生的来了一个竖着黑大衣领子,模样有点贫困的男人,吃了一盘面,这位顾客要股款回去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跟你主人说说。这儿的饭菜虽然好吃,可是,我的店比这儿更好吃。”
“哦?”会计直眨眼。男人结果找回的钱,深戴帽子,消逝再黑暗的大街里。
“老板……”
会计跑道厨房,把这件事告诉了洋吉。
“咦咦,还有更好的店?”杨先生停住干活儿的手。
以后过了大约三天,那顾客又来了。仍然是黑大衣黑帽子,吃一盘面,回去时,说着同样的话:“跟你主人说说。这儿的饭菜虽然好吃,可是,我的店比这儿更好吃。”
这些话,杨先生早在后边听清了。杨先生自己也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做好外出的准备。
推开玻璃门,黑大衣顾客往外走。那背后,还有一个穿黑衣的洋吉在跟着。
“喀、喀、喀……”
没有行人的林荫道上,响着男人鞋的声音。
男人走向地下的石阶梯。急步走进地下街。
地下街——从孩子时候起,杨先生就喜欢这儿。这儿,无论什么货物,都显得光辉灿烂。什么都像是高级品,很新奇。
地下街上,今天也是闪闪发光地排着装饰得漂漂亮亮的商店。
水点心,水果,西服,伞,钟表,鞋,帽子,还有冰淇凌商店。按理说,这儿应该是地下街的尽头,少年时期,杨先生总是在这儿吃过软冰糕才返回去,如今自己已长大,那还有这些功夫。
不料,怎样了呢?一段时间没来,地下街却扩展到了尽那边。
一开始,杨先生以为那里准有一面大的镜子。没想到,那黑大衣男人却快步走进镜子里。
“嗯。一段时间没来,这儿已经扩大施工啦。”杨先生的自言自语里混杂着叹息。
都市真是了不起的地方。不知不觉之间,地面底下会形成一条商店大街。
新的地下街市,更明亮,更华丽,闪光的石头地板,伸展个没完没了。
男人走到花店的拐角处,就向右拐了。他一次也不回头。好像是带发条地偶人,总用同样的步调走。
接着,在面包店那里,又向右拐弯儿,走一会儿,又向右,再向右。拐了多少弯儿了呢?似乎走了地铁一站那么远的路。
正走得挺累,突然,男人的身影在杨先生的眼前消失了。
杨先生慌了。向四周看去,只见尽头的地方,也就是说,新地下街最里边,有一家小小的西餐馆。
“应该…是这?”杨先生推开沉重的门。
店里响着低低的音乐声。桌上点着小小的红色煤油灯,是个小而整洁,令人舒适的店。
洋吉来到角落的桌前。天花板,墙壁,都是没有经过加工的原样混凝土,显得十分陈旧,但是,它又装饰得很风趣。要说墙上的点缀,只有一把旧吉他。
“您来了。”服务员端上了盛着水的杯子。也许是由于时间太晚,店里很静。只有一个女招待员,在稀疏的顾客之间动来动去。
刚才的男人怎样了呢……杨先生转着眼珠找,明明进了店里的男人,却连影子也看不到。杨先生靠在椅子上,等待着面的到来,不一会,服务员讲面端上,还附带一盘面包,杨先生赶紧抓起一个,接着,瞪圆眼睛。
杨先生说自己头一次尝到这么丰富的味道,“的确好吃!”
尤其是面包果酱和汤的味道特别“唔——是上等的!”
然而,杨先生的舌头更为上等。他马上知道了,果酱里放进了什么和什么,汤里加了什么
“好,好,全知道啦。”杨先生点了好几次头。“哈哈,现在我也有了!”忍住涌上来的好笑,杨先生高高兴兴地出了店。
不料出外一步,就不知道回去的路了。刚才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也想不出。
不但不明方向,地下街市简直就是迷宫,无论哪一家商店,全是玻璃。店员都是一样的支付,甚至看来面孔也都一样。而且,白色的荧光灯,只会呆呆地发亮。
“来时,拐过面包店,还有一个花店哩。”杨先生穿过小小商店胡乱走起来了。
可是,不管怎么走,花店和面包店也没有出现。走得正累,他突然听到地铁“嗡——”的声音。
猛一注意,眼前是熟悉的冰淇凌店……
“呼——”实际上,这时的杨先生,早已急出了躁汗。
当天的深夜。
杨先生独自一人在厨房。急忙做刚才的果酱和汤面,他闭上眼睛。每次回忆味道,他总是这样的,“那确实是红辣椒,薄荷叶,还有……”
但今天是怎么回事呢?明明知道得那样清楚的面汤分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红辣椒加上薄荷叶。一点白糖,一小撮盐。白胡椒?不,好像没加上它。唔——今天是怎么啦?”
杨先生把这些都归咎于地下街市。由于过于迷路,舌头才反常了。 精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杨先生嘟哝道:“明天,再一次去那店里看看!”
没想到,第二天,又到了地下,大吃一惊。因为哪儿也没有新的地下街。地下街,在卖冰淇凌的地方,就到了尽头。
……
这是梦?还是魔法?可是现在,杨先生忘不了那泡菜和果酱的味道。梦也好,魔法也好,不是自己亲手做出来,就感到过不去。恰像音乐家,听过一次美丽的音调,绝不会忘记一样。
从这天起,杨先生不再工作了。吃饭也通不过喉咙,睡觉也全是果酱和泡菜的梦……
一天又一天,洋吉在地下街里迷惘。有时靠在冰淇凌店的墙上,呆立不动。
一天,洋吉在人山人海中,一眼瞥见了那黑大衣男人。
男人非常急,提着的买东西包都快抡碎了,一直、一直地走。
而且,眼看到了冰淇凌店的那边……
那儿,仍然长长地伸展着新的地下街。许多人毫无奇异地往那儿走。
杨先生气喘吁吁地在黑大衣后边追。
他一面追一面想:这一回可不是偷,而是要在那里住,求他教给汤面和果酱的做法。
不久,男人拐过花店的角,拐过面包店的角。走了一会儿,向右拐,又向右……接着,在见过的西餐店里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洋吉猛力去推那门。跨进去一步,店里乌黑一片,再加上潮霉气冲鼻,冷飕飕的。
“这………???
“呀,好久不见啦!”好熟悉的声音!
同时,没有灯罩的灯泡啪地一下亮了。
注意一看,杨先生的脚下,站着一个小人。“您终于回到您的地下室来啦!”那儿确实是杨先生的饭馆的地下室。冰冷的混凝土上,酒桶和辣酱油瓶,都蒙着薄薄地灰尘。
“我等了好长时间啦。”
“对不起呀。”杨先生蹲下身子,深深鞠一躬。小人蹦地跳起来,兴高采烈地这样说:“没什么,您父亲的味道一点也没有变,因为我在好好地守着哪。这是泡菜,这是熏制品,那是果酱,那边角落的瓶子是辣酱油……对了还有汤面配方!”
杨先生点点头,慢慢地、一个挨一个地长了那些食物的味道。无论哪一种,都是出色的味道。
他想向亲切的小人道谢,转过身去时,可那小人已经没有了。地下室里,只有杨先生一个人。
从那以后,杨先生把曾经的员工都辞掉了,在地下室里潜心研究父亲的味道,才有了我们来这里吃饭的变化,原来那一种特殊的感觉是这个啊……
这是另一种版本,也许是最真实的版本,后来杨先生问我:“文先生,你相信有这个小人吗?”
我笑道:“怎么不信?天上地下之间,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是远非我们这小小的哲学体系所能解释的。”
他笑了,我也笑了。
欢迎加入岁月拾遗,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