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韩羽的前几年,我迷上了韩剧。喜欢韩剧里帅气的男主角,更喜欢剧里引人落泪的悲欢离合。然而,当我遇上韩羽之后,才真正懂得,就算我和韩羽相识的经历如何奇特,如何与韩剧的剧情类似,也终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更无结果可言。
(一)
记得那年春天,校园里的梅花还未彻底败谢。我独自一人闲步在花池边,痴赏着来年才会见到的傲骨梅花。突然,有人从我的身后扑来,将他强健的胳膊斜搭在了我的脖子上,压的我被迫紧低着头。我用力挣扎,微微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帅气而又陌生的脸孔。我彻底怔住了,脸颊羞的发烫,嘴巴张得老大,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啊!”,他惊讶地看着我,猛地拿开胳膊,立马跳离我数尺。他一边举起右手,低下头,仿佛在向我敬礼;一边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刚刚……我以为你是阿九呢!”
我犯花痴一样地看着他。他太帅了,就连道歉的姿势都那么奇特、那么帅气,更别提他的容貌了。他见我没有说话,他又继续解释道:“你的衣服和我的哥们太像了,从背后看,我还以为你是他呢!”
什么?衣服和他的哥们像?从背后看,我还像他的哥们?难道他的意思是说,我买的衣服是男装?我的背影像个男生?我有些气恼,瞬间掉入了冰窟。没有理他,我转头就跑。
我跑进了教室,委屈地趴在桌位上。我的同桌小玲,她和我关系极好。她见我情绪失落,显然不太高兴。于是,她用她惯用的方式来安慰我。她调笑式的轻声地问:“呦!小云妹妹,今天又咋啦?是谁惹我们小美女生气了?”
我白了一眼她,问道:“小玲,你说我身上的衣服好看吗?”
“好看啊!红红的外套,多喜庆啊!”,她笑着说。
“那你说,男生也会穿吗?”,我看着她,期待着她说“不”。
“这个么……我不太肯定。不过,有些外套男女生都可以穿的。”,她说了一句废话。
“那你说,我的背影像男生吗?”,我又问。
“这个我没注意过。要不,你现在走走,让我看看。”,小玲嘻嘻地笑。
“好。我这就走给你看。你看好了。”,我英勇地站了起来,傻傻地在教室里轻轻地走了一圈。我不放心小玲,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靠!靠!靠!她正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别人嘻嘻哈哈地聊天,根本就没有看我一眼。我气的抓狂,站在原地大叫:“小玲……你……”。
我的吼声响彻了整个班级,引来班里所有人惊奇的目光。小玲嘻嘻一笑,故作深沉地回道:“你的背影确实有些像男生。”
我几乎气晕!就算我的背影真的很像男生,你也不要这么大声说出来吧!这下好了,班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气的脸颊发烫,伴着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跑出了教室。
(二)
我为了验证到底有没有男生穿着和我相似的外套。于是,一放学,我就蹲在了校门口,专心地留意着从校园里走出来的每一位男生。不过,最为麻烦的是,每次遇到我的同学,他们总是会挡住了我的视线,停下来问我:“小云,你干嘛呢?怎么还不回家。”。
我故意挤出一个笑脸,回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事。你们快……先走吧!”。
“你有事?什么事?”,有的同学好奇心强,站在我的面前,死缠烂打。
难道我要告诉他们,我蹲在这里,是为了验证一个对他们来说是傻得一塌糊涂的问题吗?不,我不会说。我站起来,从新找了个不远的视线良好的地方蹲守,然后,不耐烦地叫道,“我在等我哥哥。不行吗?”。
他们知道我有个亲哥哥在这所学校读初三,所以,也就不再纠缠我了。于是,我终于可以放心地搞我的研究了。其实,他们不知道,我的那个亲哥哥,成绩不好,整日逃课。就在我以为我是第一个跑出校园的时候,他比我的速度更快,简直是一溜烟就没影了。
就这样,我等啊等,越等越高兴,心想:“什么嘛!根本就没有男生穿红色的外套,更别说款式和我一样的了。”
眼看夕阳已落,天色快黑了。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学生从校园里走出来,我认为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毕竟,再等下去,就算有了结果,回到家里,我可就要被凶悍的老妈“结果”了。
我已有离意,站起麻麻的双腿,正打算撒腿狂奔。可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叫住了我:“喂!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我转过头,向那说话的人看去。原来,叫住我的是那个搂错我的帅哥。我一想起此事,脸热的瞬间烧到了耳根。我终于结结巴巴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事,我是真的认错了。”,他再次申明。然后,突然对校园里的某人叫道:“阿九,你的摩托车到底打响了没?”
“好了。”,隔着一道墙壁,传来一声粗狂的回应。接着,摩托车的响声便腾腾地响起,离我们越来越近。
“对了,我就韩羽。你呢?”,他问我。
“我叫刘小云。”,我看着他很有神的眼睛,以及白嫩的脸颊。心想:“到底他是女生?还是我的女生?上天也太会开玩笑了吧!为什么他的脸颊比我的还白,几乎可以和我那很少显山漏水的白臀相媲美了。”
我心里胡乱地想了一会,却见他的身边站着一人。那人长相粗犷,不过,身材却很瘦弱矮小。这样的一副躯体组合在一起,简直奇葩的令人忍不住放声大笑。可是,我却没有笑出了,我几乎想哭,因为,他上身穿着的外套,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令我发指。
“你看,我没骗你吧!阿九的衣服真的和你的很像。”,韩羽没完没了地傻笑着解释,令我更加的不能忍受。我掉头就跑,也不顾韩羽在我身后乱叫着什么。
哎!这么好看的衣服,我是这么的喜欢,结果,撞衫了!却穿在了这么丑的人身上,搞得又这么的滑稽可笑。唉!我的心“碰”的一声,瞬间碎了。我不由地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审美观来。
(三)
回到家后,我问正在做饭的老妈:“我长的是不是像个男孩?”
老妈不理我的问题,突然,狂叫一声:“小云,你死去那里疯了。怎么现在才回家。下一次再这样,我可就不管你是不是女孩子了,照样给你吃‘皮蛋肉丝’……”
老妈啰嗦着恐吓我。不过,像‘皮蛋肉丝’这样的大餐,一般都是哥哥吃的。因为哥哥每次都会惹老妈生气,于是,老妈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样东西就往他的屁股上打,直到把他打的哀声求饶,老妈才会住手的。而我呢?则是专门为他擦屁股上药的人。
我不理会老妈,径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放下书包,躺在床上。然后,把镜子拿来,认认真真地端详着自己。我自恋自语道:“皮肤略黑,但健康。眼睛很大,且水灵。刘海飘逸,很秀美。嗯。还是不错的。”
“噗!”。不知何时,哥哥走进了我的房间,偷听了我自恋的话,笑的他把嘴里正咀嚼的馒头喷了出来,喷在了我干净的被褥上。
“你笑什么?不是吗?”,我睁大着眼睛,逼问着他。
他笑着说:“拜托,男人婆。老妈让我来喊你吃饭的,不是让我来看你逗笑的。”
我气的把手里的镜子扔向了他,扔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担心老妈听见责罚。不过,幸好,他身手敏捷,不但躲开了,而且,还顺利的接住了。我虽然松了口气,不过,对于他给我的侮辱,我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
我掸去被褥上他喷上去的恶心的碎屑,爬下了床,立马使出我对他的必杀技。我掩面故意哭泣,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在了正在吃饭的老妈的怀里。我叫道:“老妈,刚刚哥哥欺负我,说我长的丑,并且,还说我长的像老妈。”
“什么?”,老妈眼神一变,随手抓起自己的鞋拖,腾地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幸好我早有预料,否者真的会被老妈突然爆发的举动吓坏了的。看着哥哥被老妈吓的在屋里乱转,我高兴拍手叫好。终于出了一口鸟气了。
“小妹,哥哥的好妹妹,我认错了。快叫老妈住手。”,哥哥向我求饶。
“好了。老妈,快吃饭吧!我都给你盛好了,可爱的老妈,你要是再不吃,可就要凉了,凉了可就要喂狗了。”,我嬉笑着说,怨气全消,终于帮哥哥说话了。可是,我却要倒霉了。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妈笑着坐下,喝了一口稀粥。突然,翻眼瞅了我一眼,吓的我一哆嗦。
“呀!这个粥凉了耶!”,哥哥在一边幸灾乐祸。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帮哥哥讲情时,把老妈骂成了狗,得罪了老妈,难怪她会用如此凌厉的眼神秒杀我呢!不过,幸好老妈已被哥哥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了,所以,我才会幸免于难的。
(四)
吃过晚饭,在老妈的监督下,我假装在灯下做了一会作业。直到老妈困了,我才有了自由的时间。
不知为何?今晚,我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起韩羽英俊的脸庞。不过,最要命的还是他的那句话。
“你的衣服和我的哥们太像了,从背后看,我还以为你是他呢!”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那句话,越想越恼,令我毫无睡意。我泄气地想:“难道我真的如哥哥说的那样,是一个男人婆?”。我摸了摸自己的微凸的胸脯,又想:“其实,我和小玲她们也都一样啊!身体的各个部位,该凸的也开始凸了,该翘的也开始翘了。”
……
想到半夜,忽然,我听见哥哥的房间里隐隐有人说话。我大着胆儿,拿着小手电筒,悄悄地打开了哥哥房间的门。房里黑着灯,除了哥哥,没有旁人。
我用手电筒在四周照了照,奇怪的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我想了想,将目光转到了床上。我点点头,嘿嘿一笑,猛地掀开哥哥的被子,本以为有什么大发现呢!结果,大失所望。床上只有那个穿着红色小内裤的“死猪”。
哥哥笑着伸手,一双大手诡异地在空中乱抓,口中还淫笑道:“来吧……别闹了……”。我猜,他此刻一定做着那恶心的春梦。
突然,我脑袋急转。我坐在床上,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我轻轻地问他:“你说,你妹妹怎么长的就像男人婆了?”
“嗯?你怎么问这个么?”,哥哥闭着眼睛,笑着说。
乖乖!原来小玲说的是真的。她说,一般睡觉正在说梦话的人,你只要和他说话,他就一定会回答你的。
我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我接着又问哥哥,声音故作缠绵:“你倒是说么?人家想听么?”
“嘿嘿!只有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哥哥嘿嘿傻笑:“其实,小云长的还是蛮漂亮的,只不过……”。
我听到这里,兴奋的真想亲他一口。可是,他“只不过”之后,接着便呼声震天,不说一句话了,把我气的杀他的心都有。
我不死心地用手在他的肚皮上轻轻地指戳了好几下,他依旧没有动静。于是,我便下起狠手,使劲地扭着他的脸颊,可是,依旧没用,还险些把他弄醒,把自己暴露。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已有主意——只要我每晚都等哥哥说梦话时去问他,那我必会问出个所以然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听老妈说,哥哥昨夜踢被子了,现在冻感冒了。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我忘记帮他把被子盖上了。我有些内疚,所以,晚上放学的时候,我把老爸给我的一部分零花钱花在哥哥最喜欢吃的猪蹄上了。
夜晚依旧。我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把我要知道的秘密探听完。原来,哥哥认为我是男人婆,有如下几个原因:
1,我习惯性地留短发。
2,我走路的姿势大摇大摆的,行为疯癫,一点也无女生的温文尔雅。
3,我的穿衣风格没有一丝花俏,太过简单,属于男女生皆可穿的类型。
4,我不懂打扮。
不过,除了探听到这些外,我还探听到一些意外的惊喜:韩羽和哥哥是同班同学,而且,他们还是铁哥们。韩羽由于长的很帅,所以,追去他的女生很多。但,最令我心碎的是,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五)
难道他有女朋友了,我就要放弃吗?不,我不会放弃。我痴痴地拿韩剧做对比:开始时,男主角一般是有对象的。比如,为了家族的生意,和门当户对的女孩提前订婚了。后来呢,一次意外的相遇,终于让男主角邂逅了他的真爱,于是,男主角便开始施行疯狂的追爱计划,最终,他们还是快乐地在一起了。
我坚定地想:在韩羽的爱情剧里,我就是他的那个真爱。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真正了解我。所以,我要来一次大胆的逆袭。
我蓄起了长发,学会偷偷地使用老妈的化妆品。买衣服的时候,我也特意挑选一些颜色暧昧的款式。走起路来,也故作优雅。尽管,开始不太习惯,可是,当我一想到韩羽会喜欢的,我就激动的心血沸腾。
我在不断地变化。而韩羽呢,也在不断地变化,变的更帅了,帅的掉渣。
有时在学校,我会故意地跑到哥哥的班级里,假装找他。然后,偷偷瞄着韩羽。当我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嘻嘻哈哈时,总会令我黯然神伤。
有时在周末,当哥哥出去玩时,我总会缠着他,耍赖地逼着他带我去玩。不过,确实如我想的那样,慢慢地,韩羽便和我也熟悉了。因为,周末的时候,哥哥一般会约韩羽、阿九去打台球。
最令我开心的还是,当我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韩羽对我的夸赞。
“喂!你的妹妹变漂亮了,比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强多了。”,韩羽笑着说。
“切!你说男人婆漂亮?不会吧!你的审美观出问题了?”,哥哥依旧贬低我。
“我说的是真的。”
“切!你看漂亮,那以后,你追她吧!”
我躲在柱子后,激动的几乎就想立马跳到韩羽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他,嘴里说着一万遍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就在这时,令我恼怒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长相奇葩的阿九突然插话了:“喂!韩羽已有女朋友了,我看,以后,还是让我追你妹吧!”
“追你妹呀!”,哥哥爆出了我想说的粗口。
“对啊!就是追你妹呀!怎么了?”,阿九还未反应过来这是句脏话。
“滚!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哥哥把球杆一扔,骂道:“妈的,不打了,一杆都没进。”
……
那天夜晚,我梦到了韩羽。我幸福地依偎在他温柔的怀里,看着海面上飞来飞去的海鸥,甜蜜地笑了。尽管海风很大,可我依旧不觉得冷。
(六)
转眼间,中考的时间快到了。
一天,班主任笑着走进班里,通知了一个令全班沸腾的消息——夏日河边游。
我当时就在心里盘算,一定要让韩羽参加。因为,我想在那天向他告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那天?或许,在那个浪漫的河边,才配的上我真心的告白吧!又或许,在那种浪漫而又热闹的氛围下,韩羽接受我的概率更大些吧!又或许,河边的场景与我的梦境相似……
一下课,我就兴奋地奔到了哥哥的班级里。故意大声地告诉他这件事,想让韩羽也知道。
哥哥“啊!”的一声,兴奋地叫了起来。他色迷迷地问我,“小妹,你们班有没有漂亮的妹子呀?”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有好多花姑娘的,长的比小玲还美的,还有好多呢!”,我知道哥哥见过小玲。他曾当着我的面夸奖小玲,说她长得漂亮大方,比我美丽多了。并且,还向我追问过小玲的QQ号码,只是,我并没给他。
哥哥吞了口唾沫,嘿嘿一笑,好奇地问道:“不对啊!男人婆。你怎么好心邀请我呢。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废话!当然不是我一贯的作风。我要不是想让韩羽也参加,我才懒得告诉你呢!
我嘿嘿一笑,故作生气:“你要来就来,不来拉倒。”
“好……哥哥必到。对了,你们班的夏日河边游是在哪天?”
“星期天,下午2点,沱河边。”。我晕!白了哥哥一眼,我已经说过一次了,这家伙竟然没有记住,又忘记了。
“哦。我知道了。喂!阿九,韩羽,你们去吗?”,哥哥对他们的兄弟们喊着。
“去。必须去。”,那个长相奇葩的阿九笑着说。
“我还有事,就不能去了。”,韩羽说。
“你有什么事?”,哥哥问。
“那天下午,小冰叫我陪她看电影”,韩羽耸耸肩,很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小冰是他的女朋友。听说很漂亮,我一直对小冰有些畏惧,害怕自己方方面面真的不如她,所以,一直都没敢见她。否者,要是依照我的个性,早就和她结识了。
我的计划难道要泡汤了吗?我不甘心,插话道:“你可以带着你的女朋友一起去的。你想想,那环境多浪漫啊!河边微风轻抚,带着一丝凉意。遥挂在天际的红日,毫不吝啬地洒下晶晶闪闪的光,铺在波一样的河面上,潋滟的耀人,仿佛置身于天上人间……”。
我胡乱地背着也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篇关于景物描写的文章。听得哥哥惊讶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我才主动住嘴。
“呦!这是我的小妹么?”,哥哥回过神来,用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笑着说:“小妹,你的语文比我还差,连最基本的拼音都不会。现在,你竟然能随口说出这样优美的句子。啧啧!不错呦!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
哥哥当着韩羽的面,揭我的短,我恨不得立马用书把他拍死。我极力的忍着,幸好,韩羽终于点头了,他说道:“那好吧!我们一定去。”
(七)
我期盼的夏日河边游的日子终于到了。一想到要向韩羽表白,我就异常的紧张。在认真打扮自己的时候,我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手在轻微地抖动。
午饭过后,我焦急地回到了房间,用镜子把自己全身上下翻来覆去照了遍,直到没有发现一丝令人作呕的瑕疵,我才终于舒了口气,晃悠悠地向学校走去。
由于这次活动是我们班级体组织的,所以,我们班里的所有同学必须到学校集合,然后,乘坐校车,一起去沱河边游玩。
我到学校的时候,有些同学都已经到了。他们见到我,开口的第一句总是那么令我开心。
“小云,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打扮的这么漂亮?”
我被他们夸得更加自信了,笑着回道:“今天么……当然是夏日河边游了。”
“可是,就算是夏日河边游,你也不用穿的这么的漂亮吧!”,小玲突然站在了我的身后,慢慢地凑近我,轻声地取笑:“美人,你真香。今天,不会是想迷死朕,来个谋朝篡位吧?”
“去死!”。我躲开了她,紧握双手,心想:“的确,我就是要谋朝篡位。”
我们刚到沱河边没多久,哥哥和韩羽他们就到了。韩羽骑着电动车,带着他的女朋友。哥哥骑着山地车,那个讨人厌的阿九因为有事,所以没来。
没来正好!我坐在靠岸的船上,偷乐。
我时不时地瞅了几眼韩羽和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小冰,长着像电视里的女明星,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脸白肤嫩的。看着看着,我表白的高涨的情绪瞬间成抛物线下滑,越来越没自信了。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连表白的勇气都没了。我脱下鞋,坐在船边,将脚伸进了河水里。凉凉的水意从脚心一路上传到脑,我瞬间有了想法——只要有个见缝插针的机会,我定会成功的。我在心里默默地鼓励着自己。
看着他的女朋友如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缠着他。于是,我荡着双脚,对他们大喊:“喂!哥哥……韩羽……你们快到船上来,咱们到河中央去玩。”
韩羽的女朋友站在河边,听见我的喊话,转头瞅了我一眼,她眼神很奇怪,我猜不出是什么意思?终于,她缠着韩羽撒娇道:“韩羽,走嘛!上船玩去。”
韩羽点点头,牵着他女朋友的手,上了船。哥哥解开岸上的绳子,尾随其后。哥哥叫道:“小妹,你坐好了。看哥哥我送你一程。“。他哈哈大笑,拿起船桨,拼了命的划。
其实,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向坐在我身边的小玲示好。
划着划着,哥哥就累了。他喘着粗气,对韩羽埋怨道:“喂!韩羽,在这个船上,除了我是男人外,难道你不是吗?快来划。不要偷懒。”
韩羽尴尬地笑:“额……我不会划船。”
看着他窘迫的神情,我和小玲都笑出声来。唯有小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韩羽。
船离岸边越来越远。岸边的老师在不断地叫嚷:“喂!你们快回来,这是渔民的船,你们不可以乱碰的……”
哥哥不顾,哈哈大笑,回头看着我,不,看着小玲。而我则将目光瞥向离我一尺远的韩羽。我好想对他表白呀!可是,他一直和她女朋友笑着聊天,根本就没有看我一眼。
哥哥不满,叫道:“韩羽,你不会划船,我可以教你的。真的很容易的。你快来学,要不然,你们都别想回去了。”
小玲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划不动了呀!”,哥哥哈哈大笑。
小玲转向我,轻声笑着说:“你哥好可爱呦!”
我笑看着韩羽接过哥哥手中的船桨,回答小玲:“有我可爱吗?”。我故意声音很大,想让韩羽听见,更想让韩羽回答。
小玲刮了刮自己的鼻子,笑道:“当然……你没有……你哥哥可爱了。”
我叫道:“哥哥,你听见了吧!”
哥哥嘿嘿一笑。
小玲被他笑的不好意思,指着河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对我叫道:“你看,好多鱼啊!”。
我低下头,正要去瞧。突然,只听小冰在我身后一声惊叫,推了我一下。我坐在船边,重心未稳,被这么轻轻一推,“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河水很深,很凉。我瞟一眼韩羽,见他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安慰着刚刚受到莫名惊吓的她。我不甘心的在水中死命的挣扎,好像在对自己已知爱情结果的抗拒。就在这时,哥哥回过神来,立马丢下船桨,跳入河里。
我被哥哥紧紧地抱上了船。泪水和着河水,我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很痛。然而,心更痛——至始至终,韩羽都没有出声安慰我一句。
船在哥哥死命地划动下,终于驶到了岸边。哥哥担心地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关心地问我:“小云,你没事吧?”
我站在岸边,摇摇头,缩紧身子,全身发抖。
哥哥发了疯地把韩羽的衣袋中的电动车的钥匙抢了过来,他命令我坐在后面,我第一次如此乖巧地听了他的话,默默地执行。在回家的路上,我冷的紧紧地抱住哥哥的腰。
我不介意小冰为何推我下水,我只介意韩羽把我看成空气。原来,我在韩羽的眼里,连个朋友都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