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冬来再无春

昨夜,听了一晚上的雨,忽然有那么一阵,很想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电脑,写他两三回小说。可是写到多晚,明天终究要早起上班,于是作罢。

关上窗,打开空调,终于入睡。

上班路上,总觉得今年应该干点什么,小说我当然还是想写,但是我想做足了准备写,不要像之前一样,写着写着,大家都睡着了。

爬山自然也很想爬,太远的日后再说,年末的最后三个月里,我始终想抽空去爬山,毕竟多冷的地方我也去过,有经验。

有时候觉得,一个人在一个模式下生活了太久,会厌烦,会沉沦,从此再也不会清醒。JOJO里说:“命运是沉睡的奴隶。”初听时,我仅仅是觉得这话不错,能够打破沉睡的枷锁的人,便是及有勇气的。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热泪盈眶,我似乎站在时间长河之外,用另一个视角观看与预测了我的人生。我记得那天早上,我忽然明白了我的命运,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你将来会自杀而死。”

再回首,看看四周,什么人都没有。

高中大学期间,经历两位长辈的离世,让我对死亡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从那以后,我似乎不再讨论生死,因为生即是生,死即是死,不过两个字,是这自然循环中的一部分罢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又想去谈论生死,难道是认知还不够吗?我想,简单的问题当然可以简单的回答,而复杂的问题,却可以有多种多样的回答。

回到最初的那句话,一个人在一个模式下生活了太久,会厌烦,于是变得麻木,无力争取,于是选择闭眼不看,终究睡去。

六月底,我爸退休了,我看他朋友圈说这是一个解脱,忽然很感慨,想写一些东西来抒发这些感慨,可毕竟我不能感同身受,文绉绉的东西说多了也是一种矫情。但是纵观我爸这大半生,总觉得我正在走他的老路,不禁让我有些胆寒。

我想起过去也经历过像现在这样一段时光,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并且觉得他好慢。

大学时,因为舅舅的事,我爸妈回老家,那个周末,我没有选择周五晚上回去,而是在宿舍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早起来坐车,半小时后到家。

我记得家里空无一人,我爸妈也没和我联系,不知道舅舅现在如何。打开冰箱,是一个装了雪碧的可乐瓶,我想起来那是上周六,因为我喝了太多雪碧,被我妈藏起来的最后一点,本来说上周日喝的,结果放到现在。去阳台上喂了仓鼠,躺在床上,那个周末,我感觉时间变得好慢,我仿佛听到时针滴答滴答的走,而一切都没有变化,至于那瓶雪碧,我终究还是喝掉了。

还有一次是在肯德基打工,确切地说有两次,不过有一次是我自己的浪漫,倒也不提了。记得那天我在炸薯条,来的客人好多,我不停地炸不停地炸,大堂经理还催促我不要埋头炸,要喊欢迎光临。忽然,我感觉我正在看着自己炸薯条,好真切,如同灵魂出窍一样,就站在自己背后看着自己,可能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吧,回过神来,薯条已经炸了很多。

若说在平常,我根本不愿意去做这些命运、生死、人生什么的思考,我知道以现在的状态来说,赚钱最重要。但还是会有偏离轨道的时候,我会不小心陷入思考,或许是令人发笑的思考,但我其实思考的很认真,我会想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我会想如何摆脱我的命运。

最终,我想到了解决这一切的方法:活着。

生命的可贵,不就在它无限的可能吗?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今年做不到的事,大不了明年做,只要继续努力,继续为之做准备。现在买不到的东西,就立刻开始存钱,一个月,两个月,终将能买到。现在去不了的地方,那就等,半年、一年,总有一天会有空。要学的东西一时掌握不了,就把握时间去练习,一天、两天,终有一天你能把一切都学会。讨厌的人,恶心的事,命运的枷锁,当你不断进步,不断累积,终有一天会发生质变将它们统统甩掉。

即使到我行将就木时,这一切都没有做到。那至少我努力过,我曾让命运感到害怕,让它发现,原来我身上的枷锁差一点就被我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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