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进步,裸猿群体由茹毛饮血到畜牧农耕,从工业革命到信息化社会。“部落”形式也由人人相知的微型部落发展到文明滥觞的小型城邦,再到古罗马式的大城市和帝国,最后发展成为现代的国家和大都会。这样的“超级部落”,其优势是极其丰裕的物质文明,及催生出的各种思想文化。然而人类从基因层面来讲,正如前册《裸猿》所述,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这种状况下,“超级部落”的各种弊端也应运而生:在个人年层面,物质生活和精神的压力 ,社会关系和地位之争的压力,人们对生命终极意义的思考;在群体层面上,“超级部落”因其巨大的体型和超级复杂的构成,造成难以管理的状况,现行各种社会制度也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局限性。
莫利斯把现代人称为“超级部落人”,用动物园比喻当代社会,用被圈养的动物比作当代人。这种比喻可谓传神,深刻揭示了现代人尤其现代都市人的困境:钢筋混凝土的围栏、过剩的人口、拥挤的生存空间和越来越大的生存压力,这些都与人的生物学特性严重相悖,这也是现代人“都市病”的成因。
《人类动物园》作者以人类攻击行为、性行为和父母呵护孩子的行为在都市生活的重重压力下的种种表现为依据和研究对象,揭示了原始部落变成超级部落以后,人类行为发生了何等变化;人的地位上升到超级地位以后,产生了什么样的后果;环境发生变化,每个人周围出现数以千计的陌生人时,每个人的反应。
以最直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对部落的管理来讲:过去的部落,人员构成比较简单,成员数量也不会太多,一个强有力的首领就能将部落管理得静静有天。而超级部落则完全不同。这样,便催生了各种管理方式,如:法律、风俗、语言和宗教等,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加猛烈的凝聚力形式,那就是战争,它有助于把超级部落的成员捆绑在一起。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战争往往是大面积死亡,甚至种族灭绝的罪魁祸首。与战争伴生的,还有领袖权威的无限膨胀,胜利使他们既当霸主,又受敬爱。他们可以实行最残酷的控制形式,把数以万计的同胞送去当炮灰,同时还被同胞讴歌为伟大的庇护人。而这些代价所换来的却正如卡尔.萨根教授在《暗淡蓝点》一书中描述的:“想想那些将领和帝王们挥洒出的血河,他们的光荣与胜利,只是让他们成为这一点儿上一小部分的短暂主宰。”
除对宏观层面的大量着墨外,作者还对很多我们现代人的行为方式的成因从生物学和心理学角度进行了解释。“人类的生物本性和当代环境制约使得人类动物园必然存在着很多不正常的关系,它们或奇异或固化,甚至还充满破坏性。”印记(小鸡破壳而出把第一眼看到的活动物体当作妈妈,这是典型的“印记”表现)与错误烙印便是其中一种,具体表现形式之一是人类的“恋物癖”。这是人类特有的错误烙印,从诸多现有病历分析,恋物癖之所以发生,很可能是因为发生首次性经验(射精或高潮)时,因无女(男)性在场,或者是由于缺乏恋爱经历,射精(高潮)时在场的某种典型物体立即获得了强大而持久的性意义。成人的恋物癖显然和第一次性经验有关。常见的物体有:鞋子、马靴、硬衣领、女用紧身胸衣、长筒袜、内衣、皮革、橡胶、围裙、手绢、头发、脚、特种衣服比如护士服等。
人毕竟是动物,我们有优点,也有缺失。如果简单地把自己视为一张白纸,任意书写、挥洒,而不去遵循我们自身所固有的一套基本指令的话,很有可能会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