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快餐店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个男人。他们挨着柜台坐下。

“来点儿什么？”乔治问他们。

“随便来点儿什么都行。”其中一个人说。

“给我上个汉堡。”另一个人说，“有没有啤酒，先给我上啤酒。”

“店里没有酒。”乔治看着他们说。这两个人穿着黑色西装，其中一个是光头，听口气不像是善茬。

“不要喝酒！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喝酒坏事。”光头说。他扭过头看着乔治：“我的那份跟他一样。”

乔治收起菜单走向厨房。

光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除了他们，店里还有一个顾客，服务员和厨子都在后面的厨房。

“确定在这里能等到他？”光头问。

“等等看呗。”另一个人从兜里掏出盒烟，自己叼了一根，抽出一根甩给了光头，“要求最晚到什么时候？”他问。

“明天晚上。”光头说，“他妈的...找个人真他妈费劲。完不成这摊子事儿有咱俩好看了。”

“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德州那个，那个金发的，最后一天才找到她，咱俩闯进屋直接一枪射爆她头，被她骑在下面的那小子的表情我他妈这辈子都忘不了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咧得塞得进拳头：“是不是这样的？”

“那小子这辈子也忘不了了。”光头想起了那个表情，一边笑一边咳，把烟在桌子上戳灭，“该他妈少抽些烟了，我宁愿死在子弹下面也不想被这玩意毒死。”

乔治拿着两份汉堡从后厨走了出来，放在了他们的桌上。“请慢用。”乔治说。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光头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问乔治。

“没见过...见过也可能忘了。每天的客人比较多，我很难全部记住。”乔治说。

光头从身后掏出手枪指着乔治，手指点了点照片：“这下能不能想起来一些了？”

后面的顾客看光头掏出了枪，起身要跑，被另一个人拿枪指住：“别给我动！转过身靠着墙角去！”

“现在有没有印象了？”光头问乔治。

“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你们想要干什么？”光头让乔治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找人...很简单，你告诉我关于他的信息，你们就平安无事。”光头说，“把你们的厨师叫出来，就在这儿叫。”

“汉克，出来一下。”乔治朝后厨里喊，走出来一个穿着厨服的黑人。光头让他们三个都靠在墙角抱头蹲在一起。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光头拿着照片问厨师。

“他叫什么名字？”厨师抬头看着照片，问光头。

“莫斯...他是叫莫斯吗？他妈的，名字都他妈快忘了。”光头向另一个人寻求确认，另一个人点了点头。“你们别他妈给我装不认识，他每周的这个时候都会来你们这儿对不对？”

“他确实每周日都会过来，但这个时间还没来的话可能就不来了。”

光头看了一眼挂钟，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把他们绑起来，就留下这个服务员。你，等下来客人就说做不了东西，说厨子不在。你叫什么名字？”

“乔治。”他回答。

光头的同伙把其余两人捆了起来拎到了后厨，同伙调整了一下两人的位置，确保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后，他坐上厨台，又点起一根烟。餐厅内只剩下了乔治跟光头。

“你们为什么要找他？”乔治问。

光头没有回答。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乔治又问。

“你不怕死吗？话这么多。”

“相对我而言，我更担心你。”

“闭嘴！”光头不耐烦了，“我保证你再多说一句，我枪就会少一颗子弹。”

光头坐在了角落的一个餐桌旁，接着抽起之前剩下的半根烟。

他看着墙上的挂钟，不知道这该死的莫斯什么时候来。老板给任务的时候他俩还在东城，除了一张照片和地点外一无所知，不过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死人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等待期间，又来了几个客人，乔治对他们说厨师不在后便离开了。“你们难道没有别的厨子？”其中一个离开时骂骂咧咧，表示再也不会来这家店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到了晚上七点，莫斯还没有过来。

“他也许不会来了。”同伙说。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朝着快餐店开来。

“有人报警了？”光头盯着乔治，乔治表示并不是自己。光头跟同伙躲进了后厨，“记住要怎么说话，不然那两个人的性命我可不能保证。”

推开餐厅门进来的警察带着一身酒气，连推门都推了三次才推开。他摇摇晃晃走到了前台：“哈乔治，给我来份三明治……就之前的那种，不……多来几份。”

光头拿出照片对比了一下，这脸型，眼睛，头发……他楞住了。该死！老板要杀的是警察！

“厨师不在。你怎么要多买几份？车里还有朋友吗？”乔治说。

光头在后面用枪瞄准了莫斯的头，没有开枪。杀警察是件大事，他没有扳动扳机，打算静观其变。

“没，就我一个人，我给他们带回去几份…什么？厨师不在吗？……”莫斯发现了光头在后厨，“那个不是吗？你们是换新厨师了吗？”

莫斯醉醺醺的，没看见光头手里的枪。光头见自己被发现，把枪掩在了外套里。

“啊，可以做。乔治，可以做三明治。”光头看着乔治跟莫斯说。“你坐那里等着吧。”

光头看着厨房里的材料，东拼西凑了几分三明治出来，让乔治给警察装好。

“效率不错。”莫斯对光头表示感谢，“钱记我账上。”

乔治点了点头。

看着莫斯东扭西歪地走出餐厅，开着警车越走越远，光头跟同伙都从后厨出来：“记住，今天你们没有见过我们两个。”

被绑住嘴的两人加上乔治一起点头。

光头二人走出餐厅，刚骑上摩托，就看到远处那辆警车下山时东扭西扭，最后一头冲下了悬崖。

“我说过喝酒坏事的吧。”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