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似雨后明媚的日子,花儿鲜艳,绿草细嫩,头顶蓝天,脚踩大地,走在熟悉的小路上,笑脸绽露,脚步轻盈从容不迫迈向未来。儿时的记忆还没有走远,快乐的往事藏进回忆,二人世界已经褪色,一切生成之后,我住足现在,回忆打开一扇门,我遁迹进去。
扑面的风温柔,来自附近,不远处有大森林,大森林树木众类之多,我印象最深的是洋槐。不择土壤,粗糙皲裂暗灰色的表皮,有的碗口般粗,有的细如母指,木质坚忍树干笔直耸立,生长迅速,枝上有稀疏的刺。每逢春季,槐花开满枝头,香飘十里不散,蜜蜂不觉飞来,嗡呜着相邀着翩翩而至,惊过田野绿地,钻进槐花稠密盛开处,采着花蜜。在这美好氛围笼罩下,即使不见游人,也别有一番韵味。槐叶似铜钱,与其它果树的叶片无异,发芽比较晚,大约在槐花绽开之后,嫩黄涩薄似蝉翼的叶更显生动,将这一切装饰。像美人素裙细腰处束了一条绿丝绦,匀称身段彰现曼妙一角,只这一束,单调色彩也变得生动起来了。
远处一望无垠,指向未知,看不见的在群山之外,南面华山白云缭绕。北上黄土高原,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太行山吐着白雾,日出江河,不久停留我头顶之上,晒的我小脸红扑扑,心里发慌。西望大长安不见,歌舞声不绝,川流不息。公路四通八达,桥梁横跨南北,高铁贯串东西。秦岭位于县城之南,县城夹在落河桥与高铁站之间。这里是农业大县,一年四季物产丰富,人来人往,车流不绝,繁华无比。落河桥南岸县城之东约二十里,傍河而筑,有一个小村庄,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梦从童年沿续至今,虽说还有些守旧不太入时,必定还有几份可爱之处,亲情固然不说,那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数着钱开心的样子,犹可使我感知度日的艰辛中充满快乐,又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最出乎意料的是,村姑与我面对面,竟无话可说,也不知是躲我,不想见,还是想见,不知怎么开口。总之,像抛出之物,虽然发光,没人看见。人们大都习惯不点灯,省油。
叹息声不觉回响耳边,没有人陪伴的日子思念带我去远方,远方的远方将我改造,我还没有彻底顿悟,迈开腿又走进这片槐树林。沙粒何时聚集在一起,风化了岩石,堆积如山,槐叶密蔽,槐花已落。蜜蜂旱已飞散,养蜂人和谒,女孩红裙子鲜艳,都已远走他乡。蜂箱堆积的地方还在,几片破布条颜色已斑驳,散落沙梁低凹处开阔地带,遮住了长出的草,细密发紫的蒹葭似竹扦。
拨开遮挡枝叶,曾经的小路仍在,感觉无比失落,像谁从背后捅了一刀,过了需多时日,又活过来了。想着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格外悲伤。你从看不见的地方而来,带着持久的情怀,笑脸始终荡漾,虽然欢喜,我心里却有点慌,浑身不自在,是那种看着开心却不敢过于亲近的奇妙感觉。在青春的驱使下,没过多少时日,我们迈进婚姻殿堂。那时候一切是简陋的,没有镀金的戒指,华丽的珠宝,多节玲珑灿烂圈形的项链,也没有光洁玉润的耳珰,甚至连一件相样的家具也没有。这些你都不在乎,我也与你一样,两个人希望永远在一起,白日笑脸绽放在希望的田野上,夜晩同持一盏灯,守着回忆数星星。如今回忆打开了,你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情景将我击跨。站起来依旧怀念,失落不是你想看到的,后院你与我亲手栽植的那两洋槐犹在,比碗口还粗,在这槐花散落之后的日子,思念更显亲切,喷在你粉面的花香味不散,一切我还能觉察到,心碎的世界这番情形才有。翻过眼前这道沙梁,就是外婆家,孩子们在我眼前恍荡,亲人们盼你归,我寂寞难耐,忏悔不已,默默不语,不知什么时候与你在槐花盛开的日子重逢。